熙谨腰部受伤,疼痛之极,仍然咬牙苦战,绝不后退,和褚成战在一起。
此时,官兵已经冲了过来,和骑士们战在一起,官兵虽然在进攻过来的时侯,伤亡了十多人,但仍然比骑士的人数多,骑士只不过七八个人,官兵却还有三十多人,三四个官兵围住一个骑士,骑士的惨叫声此起彼伏,接连死去。
为首的军官最先赶到,迅快冲到潘婷的身边。军官先不帮助熙谨和褚成交战,而是保护着潘婷,慢慢向后退去,这时,又赶过来两个官兵,军官令两个官兵保护好潘婷,这才帮助熙谨,一起向褚成进攻。
褚成在军官和熙谨的合力攻进下,已经不敌,但褚成眼看到战友接连惨死,已经激起了他悲壮之心,宁死不退,状如疯狂一般,身中数刀,满身浴身,仍然咬牙苦战。
熙谨对褚成很是敬佩,一边进攻,一边说道:“褚兄,你已经逃不出去了,快束手就擒吧,在下可以请求潘姑娘,饶褚兄一命。”
褚成手中还击着,说道:“多谢章兄的好意,今天不是你死,便是我亡……”
话声未落,军官觑准一个机会,忽然一刀砍去,把褚成的左臂砍掉,褚成惨叫一声,身子摔倒在地,熙谨一惊,连忙对军官说道:“先不要动手……”
那军官哪里岂饶?随即一个箭步跳过去,又是一发,砍在褚成的脸部,登时把褚成砍死。
熙谨心中暗叹一声,事已至此,想饶褚成也不行了。
那军官杀死褚成之后,持着刀,转目四望,只见战局已经接近尾声,骑士大都死去,只有两三个骑士还在作困兽之斗,但很快就会被杀死。
军官看到胜局已定,这才放心,纳刀入鞘,向熙谨一抱拳,恭敬地说道:“多谢章都头出手相助,救了我家小姐。”
熙谨一惊,说道:“你认识我?”
军官微微一笑:“章都头,你不记得在下了吗?咱们在太原城下,还曾并肩作战过。”
熙谨仔细一看,这军官果然有些面熟,却一时之间,想不起他是何人。
正在这时,潘婷在几个官兵的保护下,走了过来,对着熙谨施了一礼,说道:“大哥,谢谢你再次救了小妹。对不起,我一直对你隐瞒了我的真实身份,子不言父名,家父名叫潘美潘仲询。”
熙谨心头一震,他再也想不到潘婷竟然是潘美的女儿,但一旦知道潘婷的真实身份之后,以前的很多疑惑便迎刃而解了。怪不得褚成这些外国军人,会追杀一个弱女子,潘美转战四方,不知杀害了多少外国军人,活擒了多少外国高官,树敌无数,那些军人才会追杀潘美的女儿,以达到他们的目的。
那军官之所以熙谨看着面熟,现在想起来,那军官正是潘美的一个部将,在太原城下,熙谨曾见过那军官,只不过那军官在潘美的部下并不起眼,而熙谨却深受曹彬的器重,时时带在身边,所以那军官认得熙谨,熙谨却不记得那军官了。军官跟随潘美保护皇上撤退的时侯,熙谨还只是一个都头,后来才被曹彬临危提拔为营指挥使,军官却不知道这事,所以仍呼熙谨为都头。
熙谨想通这些事之后,深深吸了口气,对着潘婷抱拳行礼,恭敬地说道:“在下不知道姑娘原来是潘将军的爱女,多有失礼,还请恕罪。”
潘婷见熙谨知道她的身份之后,对她的态度果然转变了,变得客气而疏远,不是以前那种亲近神态,她心头一酸,说道:“大哥……”
熙谨连忙说道:“姑娘乃是潘将军的爱女,在下官职低微,以前不知道姑娘的身份,有失礼节,现在既然已经清楚姑娘的身份,姑娘不可再如此称呼我,叫在下章熙便可。”
潘婷心头更酸,先不和熙谨说话,转头对那军官说道:“章大哥受伤了,你快给他医治。”
军官连忙吩咐部下,为熙谨和受伤的战友检查伤口,同时派人打扫战场,另派几人去附近寻找几辆马车。
众官兵各依令行事,有人打扫战场,有人医治战友,有人去附近村庄寻找马车。
熙谨的腰部受伤,幸好没伤到要害,只要敷上金创药包扎好伤口,便没有大碍,那些官兵都随身带着金创药和绷布,以备不时之需,当下为熙谨和受伤的战士敷药包扎。
潘婷一边关切地看着官兵为熙谨包扎伤口,一边问那军官:“卢明,你是怎么找到这里来了?”
军官说道:“按照行程,小姐早就应该回府了,一直未回,将军已经很是担忧。前几天,黄河的渡口发生命案,台前县和郓城县联合办案,在尸体上寻找到咱们府中的令牌,连忙派人呈报将军,询问是否是咱们府中的人员。将军大为震惊,派出三支人马,分成三路,前往曹州一带寻找小姐。卑职只是其中一支。卑职一边赶路,一边派人沿途打探,到了南边的那个镇子,卑职打探到有一队身份不明的骑士,也在打听小姐的下落,并得知那队骑士,出了镇子之后,就向北行路。卑职连忙带人过来,没想到真是小姐。卑职救援来迟,小姐受惊了。”
潘婷道:“你们来的正好,若是再晚来片刻,只怕我们就活不成了。”
当下,潘婷把自己和府中的兵丁,如何在黄河渡口遇难,她如何被熙谨所救,又如何被追兵追杀,向军官简述了一遍。她只说了个大概过程,对于她和熙谨二人如何相处的细节,全都略过。那军官心知二人孤男寡女相处,不免有些难言之隐,也不多问,只要小姐平安无事,其他一切都不重要了。
熙谨在旁边听了二人的对话,此时问那军官:“卢大人,这些人是什么人,为什么要追杀潘姑娘?”
军官说道:“这些人都是贼军。”
熙谨一皱眉头:“贼军?他们是哪路贼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