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德钟道:“大叔,从这里有什么办法能去汉国吗?”
老者吃了一惊:“你们去汉国干什么?”
马德钟叹了口气,说道:“不瞒您说,我们在宋国待不下去了。这两个孩子是我的侄女,他们的父母被村里的一个恶霸杀害了,那恶霸杀害不但杀害了他们的父母,霸占了他们的田地,还要赶尽杀绝。”
老者气愤道:“这还有王法吗?你怎么不去报官?”
马德钟道:“那恶霸有一个亲戚在京城做官,官府不但不管,还要把这两个孩子抓起来,我没办法,斗不过他们,只能躲着他们,逃到宋国,他们才能安全。”
老者叹了口气:“唉,民斗不过官,既然那恶霸有当官的亲戚,那你们只能躲开了。从这里去汉国,办法多的是,不过,若是被两边的官兵抓到,那可不是闹着玩的,说不定命都没了。”
马德钟道:“有没有什么安全的办法?”
老者道:“其实两国之间,经常有人越过国界,但两国边界都有大批的官兵巡逻,一旦发现,轻则毒打一顿,送回本国,重则当场送命。不过,也有人专门做这方面的买卖。”
马德钟并不懂这里面的道道儿,奇道:“什么,还有人做这方面的买卖?”
老者道:“不错,做这种买卖的人,我们当地人称他们叫‘带路人’,这些带路人专门把偷出国界的人带出国界,他们把两边的官兵全都买通了,官兵对他们睁只眼闭只眼,只要是由他们带领的人,就算遇到官兵,也不会当场被抓。不过,他们收取的费用不低,一般人出不起这个价钱,但相对比较安全。”
马德钟道:“他们要收多少钱?”
老者道:“听说每个人要收十两银子的费用。”
马德钟道:“这些钱我倒是出的起。大叔,你能不能帮我们联系到带路人?”
老者道:“这些带路人都凶的很,有时侯看到有钱人,会半路上谋财害命,还有些贩卖人口,你带着这两个小姑娘,很不安全。”
马德钟倒不怕土匪,只怕官兵,说道:“大叔,留在宋国,也是一死,不如撞撞运气。”
老者微一沉吟,说道:“我有个侄子,是跟着带路人做帮手,你若真想去汉国,我可以帮你去问问,他们这帮人倒是比较讲信用,收了钱,一般不会再谋财害命。不过,钱财不能露眼,你可不能露出太多钱财。”
马德钟苦笑道:“大叔,我们就带了三四十两银子,交给他们三十两的费用,也没什么钱可以让他们谋了。”
老者道:“那就好。你们吃过饭,早点休息。天一亮,我就回村找我侄子。”
当晚,马德钟和郭励傅秀霞就在老者家中住下来,老者家中也没有多余的床铺,抱了些干草,让他们睡在地铺上。
郭励和马德钟都又累又疲惫,身子一沾地铺,就呼呼大睡,只有傅秀霞伤心父亲的遇害,辗转反侧,直到天亮时分,才朦胧入睡。
马德钟醒过来时,天色已经大亮,老者已经不在屋里。马德钟猜到老者回村去找他侄子了,也不在意,自己去厨房做了饭,把两个孩子叫起来,三人一起吃过饭。
过了不久,老者带着一个眼神阴冷的年轻人回来了,这年轻人就是老者的侄子。老者介绍说他侄子叫孙彪。
孙彪打量了几眼马德钟三人,简单问了几句,又说了每人收费十两银子。马德钟付了三十两银子。孙彪接过银子,要马德钟跟他走。
马德钟又给了老者一两碎银,带着郭励和傅秀霞,牵着马匹,跟在孙彪的后面,走了出去。
孙彪的话很少,只有马德钟问起的时侯,才爱理不理的回答一句。马德钟也索性不再多问,只要能把他们带到汉国就行。
众人走了一个时辰,来到荒野之中的一个大院子。那大院子甚是宽大,但却很是破旧,好像多年无人居住,但马德钟等人刚一走近院子,便看到院子周围布满了暗哨,只要一有陌生人靠近,院子中人的马上就会发现。
孙彪带着马德钟三人到门口,停下脚步,说道:“这马不能带,留在外边吧。”
马德钟眉头一皱,如果没有马匹,就算平安到了汉国,两个小孩子只能步行,那要何时才能赶到易州?但此时又不能强求,只好忍痛把马留在院子,只带着郭励和傅秀霞走进院子。
进了院子之后,可以看到院子中站着几个同样脸色阴冷的壮汉。
孙彪对一个壮汉说道:“三爷呢?”
壮汉向中间的堂屋一努嘴:“三爷在屋里呢。”
孙彪道:“你去告诉三爷一声,就说又来了三个。”
壮汉快步进入屋子,不一会儿,一个微胖的中年人缓步走了过来,来到近前,打量了马德钟三人两眼。这中年人倒是脸色详和,并不显得阴险可怕,甚至显得有些和蔼可亲。
孙彪却很是畏惧中年人,连忙恭敬地说道:“三爷,就是他们。”
马德钟连忙抱抱拳:“三爷。”
三爷笑眯眯地看向马德钟:“要去汉国的人,各有各的苦处,我也不问你为什么要去汉国。,只不过,要从我这里过,就要依从我这里的规矩,不然,到时侯大家都不好看了。”
马德钟道:“一切任凭三爷做主。”
三爷点点头,对孙彪说道:“带他们进去吧。”
孙彪冲马德钟一摆手:“跟我来吧。”
马德钟再次向三爷道谢,三爷爱理不理的回屋去了。
马德钟带着郭励和傅秀霞,跟着孙彪,来到后院的一个厢房前,厢房从外边锁着,门口站着两个执刀壮汉。厢房中隐隐传来哭泣之声。
马德钟一皱眉头,刚要说话,那两个壮汉已经打开了锁,推开了厢房门。
孙彪站在房外,回过身来,对马德钟冷冷道:“进去吧。”
马德钟向房中一看,只见房中已经有二三十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畏缩在一起,有的坐在椅子上,有的蹲在地上,有的躺在地上,个个脸容凄惨,面有惧色。房间中还有一种难闻的怪味。
马德钟一皱眉头,说道:“孙兄,这是……”
孙彪冷冷说道:“凡是来这里的人,都要在这里等着,到了晚上,一起送出去,你要不想进去,现在就可以离开,钱慨不退还。”
马德钟无奈,现在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只好忍下这口气,带着郭励和傅秀霞进了房间。他们刚进来,房门随即被关起来,被从外边上了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