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幕知道这件事情肯定是瞒不住了,就一五一十的说道:“兄长说,称王叔为舅舅是因为王叔之所以能够成为异姓王,倚仗的无非是变法和对父皇的恩情。若是一般的谋士,也不过是加封伯侯。而母妃贵为皇后,舅舅为国舅理所应当。”
萧誉一听,眉头就紧锁起来。坏了坏了,这下公子帆肯定是愤然离去。即使他不像自己直接表态,但是萧诺这些话,不是在捅公子帆的脊梁骨吗?
萧赋也没想到会是这样,随即就说道:“兄长,依我看,还是去檀香阁瞧瞧,看看他到底是什么情况。”
萧赋摇摇头:“估计他是北上了,先生并不是一个为了浮名而丝毫不作为的人。还是过些时日,朕亲自去道歉吧!”
公子帆在一路上乘着马车慢悠悠地走着,方向是向着玉门关的方向。他打探过,萧枫这些日子在玉宗料理家事。
檀香阁弟子此次悉数从京城撤离,而宫里的那批人也完全换上了萧枫手中的人马。这一次,他尽是全身而退。
“回禀陛下,檀香宇的牌子已经被烧了,宇内现在一个人也没有。还有,原来绥靖王殿下的祠堂不知道为何变成了天王庙,就连里面的雕像也在一夜之间被重新雕刻了。”
“你说什么?”萧誉听了,立刻拍案而起。
就在这个时候,苏殊也连忙进来禀报:“陛下,老臣府上今日早时,小斯看到家门口上订着一封书信。打开一看,是绥靖王殿下手书,请求陛下撤封名号。”
紧接着张毅也和王汉成小跑着进来谒见赤燮:“陛下,臣等下人早上开门时,收到了绥靖王殿下要求陛下废除名号一事,特来禀报。”
“什么?”萧誉听到他们这些人来禀报的事,龙颜震怒。
“其他人呢?”
下面的人相互交换着眼色,就听有御前带刀侍卫小跑着进来通禀:“陛下,各位大人都在正殿外等候。”
萧誉眉头一皱,说道:“萧赋,你留在这了。其他人随我上朝。”
“陛下,此次我等大小官员皆收到了绥靖王殿下的请辞奏章,故觉得应该仔细安抚。”说话的,是王汉成。
一个老人家颤颤巍巍地走出来说道:“老臣觉得大可不必。现在国泰安康,且公子帆自觉愧不可当,应当体谅朝官。”
张毅看了一眼那个老人,说道:“老先生同家祖为好友,居然说出这么丧心病狂的言语来。”
“左相大人,你为幼不尊,怎么能为百官之首?”
苏殊冷冷地看了他一眼,怒喝道:“武摃,你小子要不是因为绥靖王殿下的恩允,你以为你怎么当上的兵部侍郎。这个时候落井下石,让本尚书脸上无光。臣请求陛下,将此不忠不孝之人剔除我兵部之列。”
那个老先生看着苏殊,气得脸都黑了:“苏殊,我们武家好歹也是身经百战的将门世家,你一个小小的兵部尚书,就敢指手画脚。”
苏殊冷冷地瞥了他一眼:“家父誓死不苛求将士。武老前辈当年力保七皇子出军,之后遇难时,是谁力保前辈不受冤难。”
“那都是陈年旧事了,谈这些做什么!”
“你能抛却法度于不顾,那我为何要这么遵守礼制。你不忠不孝,无情无义。在这里应该秉承退出的应该是你!”
被苏殊这么一怼,那个老人的脸色就很不好看了。但也因为这样,气得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想要让赤燮废除公子帆王位的人不少,而且这么一闹,人心如何也就出来了。
“哀家在皇宫里面就听到外面不得安分,要不是杨业来偷偷告诉哀家,是不是哀家要等着公子帆蒙冤,你们才告诉哀家。”
“太后娘娘。”
静太后看着这些文武百官,脸上的表情也十分凝重:“先王临走前加封云帆金紫光禄大夫,曾经说了这么一句话,如果朝局无望,汝当废之而自立。这才使得公子帆背离出京。你们知道为什么吗?那是因为他明白蜀汉的遭遇。可你们呢,一个个都想着把这些比自己高的贤士搞下去,反倒是最后让朝廷承受无妄之灾,你们也死得其所。
“现在公子帆提出来要皇上废掉过去的册封,不仅仅是‘王爷’这么一个名号,还有一些忠臣良将的赤心。我就问一句,如果公子帆被皇上轻而易举地废了,你们做事要不要掂量一下利弊?”
一听这话,这里的大臣们都赶紧下跪:“臣等该死,求太后责罚。”
“我废你们,是对先皇的不敬。皇上废你们,是对百姓社稷的不顾。你们一个个都说为了朝廷,结果呢,一个个都心怀鬼胎。今天,我把话撂在这儿,以后凡是有事情解决不了了,自己请辞便是。杨康,我们走。”
萧誉赶紧起身:“恭送母后。”
“恭送太后娘娘。”
皇宫后宫内,紫娟一听到消息就连忙告诉了萧静儿:“公主殿下,皇上废了王爷的王位。”
萧静儿冷哼一声:“看来我们这是连京城都没法呆了。既然如此,你去套辆马车,到西角门,我们回边关。”
紫娟看着萧静儿,瞪大了眼睛:“公主殿下,您的身子……”
萧静儿摇摇头:“我没事。而且从今以后,我也不是什么公主殿下了。你愿意,我愿与你成为姐妹。”
刚刚下朝,萧静儿寝宫里的宫女就赶紧来报萧誉:“陛下,公主不见了。”
“你说什么?”
这下,萧誉彻底疯了,就见宫女拿出一封信说道:“这是公主殿下留下的。”
萧誉拆开一看,就重重的一拳砸在了墙柱上,鲜红色的血液顺着墙壁流了下来。杨业见状,连忙喊到:“快去叫太医。”萧誉目光一寒,径直就去往皇后宫中。
听到皇上来了,云婉儿笑脸相迎:“臣妾恭迎陛下。”
“啪!”一个耳光,重重地打在云婉儿的脸上,一时间云婉儿有些不知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