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给奚族致命一击的是敖巴烈的鹞子营,他们化妆成靺鞨人深入努鲁尔虎山一百多里,在青峦岭袭击了奚族的部落,救出了被奚族关押的两千多奴隶,掠走三千多奚族妇女,一把火烧了山谷中的牧场阻敌,大摇大摆地撤了出来。苏定方和郭庆接应到敖巴烈,是忍不住地摇头,把妇女杀了也好啊,这不连累行军速度吗?
敖巴烈昂着头说:“河西军这么多男人,女人金贵,舍不得杀。不过谢谢你们,要不是你们歼灭了奚族主力,还真是不好说。不过救出的两千多人可都是身体素质相当好的人,绝对是打仗的好手。”
敖巴烈的鹞子营开了一个很坏的先例,靺鞨各部听说此事,都义愤填膺地照葫芦画瓢,不到十天,奚族就被侵袭十多次,又损失了六千多人口,随着两万控弦之士和一万多平民的损失,奚族人口已不足四万人。
契丹独活部吓坏了,死活不敢到饶乐城,主动和大贺氏合成一个部落;大贺咄罗只好去信给突利,表示饶乐城不合适契丹,自己另外选择地点。徐世绩得讯,便命张俭的部队进驻饶乐城,趁着大军在的时候,让三千多奚族军队的俘虏加紧修复城池,敖巴烈抢来的妇女送往营州,两千多救出的奴隶都愿意参军,被补充到各支部队。
奚族无法应付腹背受敌,苦苦支撑了一个多月,在宇文正再次放回俘虏报信后,辱纥王同意投降。经商议,奚族取消新五部,元俟折部在源水头设弱水郡,阿会部的人口全部交出来,最后辱纥王只交出来八千多老弱妇女,徐世绩全部接受,五千妇女儿童一起迁往营州,老者发配饶乐城,与奚族俘虏一起修城。
辱纥王把精壮青年都留在了源水头,其实正合杨崇的心意,杨崇本来就没有死掐的意思,就算把奚族全部杀光了,还有靺鞨人会占据源水头,杨崇要的是一个听话的奚族,哪怕做点小动作没关系,哪一家不是这样过日子的。
消息传出,东北震惊,奚族成为大隋的一个郡是幸也不幸,幸运的是从此不需要再考虑什么称霸东北,不幸的是奚族不再是东北一支独立的力量。所有人都在猜测,杨崇下一步会打向哪里?是突厥、高句丽,还是靺鞨、契丹?漫天谣言中,杨崇的笔落在了地图上的琵琶川,画了一个大大的圆圈。
那里有一座汉朝的旧城,离盛乐城、平冈城都不到一百里,杨崇决定以这三座城合并为盛乐郡,王恭为郡守;建德城、饶乐城和营州最北的侨置郡临屯郡两城合并为临屯郡,依旧是突地稽为临屯郡守;以营州最西边的侨置辽东三城加上昌黎城、无虑城、怀远镇设辽东郡,邓暠不再代理郡守,以秦琼为郡守;慕容息烽的玄菟郡以大棘城四周在发展,增加为四城侨置郡。
邓暠明白,杨崇是真的会对高句丽动手的,不断加强营州,就是为了确保辽西这块重地。大隋和高句丽的水师又打了一仗,高句丽在渤海湾等到了一支船队,一支就是来准备决战的船队。大隋出动了七十一艘战船,高句丽出动了七十八艘,双方都没有考虑退后避让的可能,列阵后就直接厮杀。
黄海海面上顿时风云突变,高句丽准备了一年,做了大量的牛皮包船,抵御希腊火,却没想到大隋军的霹雳营上了海船,有二十艘战船配备了天雷,天雷轻而易取地炸碎了船头的架子,牛皮、木块掉落的同时,希腊火照样把木船烧着,让海面上升起熊熊的大火。
最后的结果是惨烈的,高句丽除了三艘船投降,一艘船逃走,其余七十四船全部沉没,四千多将士阵亡,高句丽战士的尸体和木船的残片飘满了海面。大隋方面沉船二十三艘,大部分落海士兵都被救回,战死五百八十二人,船队直接到望崖城修整。
乐浪郡守高甑生、真番郡守孔长秀都是跟随邓暠的老人,孔长秀是按部就班从骁果军升上来的,邓暠不担心,高甑生却是一代猛将,但是指挥千军万马,还是差了点。邓暠提醒两人,要随时做好增加地盘的准备,一旦增加了地盘,肯定会象突地稽、秦琼一样,面对靺鞨和高句丽,军队一定要训练好。
高句丽在海战结束后,立即派出使者,送回温大有,递上国书。去年被徐世绩烧了辽河粮田,高句丽国内过了一个紧年;今年要是再来一次,高句丽国内就会亚历山大。目前高句丽水师输得干干净净,陆路上奚族、辽东等多条道路相通,隋军要是想越境放火,那是防不胜防。
突利隔了半个月,再次来到涿郡的时候,已经不知道说什么才好,除了室韦,只有大隋共建的几个郡开始缴税,剩下的不是不睬,就是说暂时没钱,你要是强征,我们就翻脸。可是短短的时间,杨崇灭了奚族,战胜了高句丽,虽然损耗了无数钱财,但是奠定了大隋在辽东的地位。
杨崇在范阳宫举行了盛大的宴会,与杜伏威同时出席,接见突厥、高句丽的使团;席间觥筹交错,说着东北的城市建设,突利说到颉利可汗的态度时,一副惊喜的表情说:“叔叔没怪我,还要我来找你商议,说可以把整个契丹交给大隋。”
杜伏威等人无不大喜,要是没突厥的支持,契丹根本就是大隋的盘中餐,没想到杨崇把手摆摆说:“不要和我说这种噱头,用统万城来换,那是大隋的土地,契丹是大隋的属国,跟谁,让他们自己选择。”
杜伏威点头说:“丞相所言极是,中原土地不可丢失,始毕可汗他们就是想入侵大隋遭到天谴。”
突利脸色大变,激动地一下子站起来,若不是天弃一剑拦住,恐怕就冲过来杀了杨崇;就这样,突利还在大叫:“我就知道是你,在大利城,你们大隋有着无数的细作和死士,我父亲,还有二叔,就是这样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