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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仙石不过是基本配置
    “阿婆我看起来有这么二吗?”老太婆脸上露出颇为得意的表情,“当时我内心那个打鼓啊,如果照实说的话,会不会直接让人给灭口了呢,例如被悄悄扔进火灾现场就地处决掉……要真是那样,恐怕今晚就没法子坐在这里跟你进行亲切友好的面谈了哦。一番激烈的思想斗争之后,我狠下心来沉默是金,竭尽所能地装傻冒,装白痴,装文盲,装成被火灾吓破了胆,装成既失聪又失语的聋哑人,总之在人前费了老牛鼻子力,好容易才保住了这条老命……”
    听老太婆眉飞色舞地讲起两个月前这栋小楼里发生的命案之际,萧飒沓深有感触,特别是对方当时明明害怕得要死,如今却打肿脸充胖子地在自己面前吹嘘什么天不怕地不怕,足以令人直观感受到火灾前后小楼周边形势的险恶。
    事实是不是真如老太婆猜测的那样,直接对周无疆他们动手的黑衣人,不过是包围这栋小楼那群公务人员的先头部队,大概是为了消灭掉漏网之鱼,用密不透风的包围圈预防目标当中任何一人趁乱从小楼内脱出。萧飒沓不禁要问,周无疆他们选择在楼上聚会,甚至把看似毫无关联的老太婆特意邀来此地,这样做目的何在?算了,懒得白费脑筋,不妨继续求教从险境中生还的老太婆她本人好了!
    “阿婆果然宝刀未老啊……”萧飒沓恭维了对方一句,接着睁大眼睛问,“不过,周无疆他们把阿婆请来小楼,为的到底是什么事儿?”
    “事已至此,我对你也没啥好隐瞒的。”老太婆嘴里发出“唉”的一声长叹,“他们多半都是我的老主顾,从我手头购进了不少稀奇古怪的货品,包括你这抠门鬼觉得价格离谱不愿出手买入的凤黯肉。”
    “凤黯肉?他们居然问你要过那种东西?”萧飒沓虽然早有心理准备,但还是被老太婆的回答给猛地吓出一身冷汗,心说难道两个月前碰过面的毕、孟、钱、周四人私底下均服用过凤黯肉,跟贺萌萌那几个失招子的孩子一样,是有过死而复生循环经历的“再生人”!
    “我的确卖过凤黯肉给这些人,但他们是买来自己吃,还是另作他用,我就不得而知了。”老太婆答道,“不光是凤黯肉,我还有别的进货渠道,比凤黯肉更难得一见的珍品,像是修仙石、龙蛊胎之类名贵的玩意儿,我也弄得到手,不过价格嘛,自然比凤黯肉要高得多,你这样的抠门鬼肯定不会花钱买的。”
    “修仙石?龙蛊胎?”对于从老太婆口中冒出来这些听都没听说过的怪名字,萧飒沓并没有想当然地嗤之以鼻,反而产生了强烈的好奇心,心想当初也发生过不知凤黯肉的典故而一头雾水的窘状,觉得长长见识未必是件坏事,便趁此契机请教对方道,“阿婆是见过大场面的人,劳驾您跟晚辈普及一下常识,您刚才提到过的修仙石、龙蛊胎,都是些什么怪东东啊?”
    “小伙子,你算是问对人了,”老太婆神秘兮兮地朝萧飒沓咧着嘴笑,露出黄白相间的牙齿,“这两件确实是我经手过的玩意儿,据说都有了不得的功效呢!”
    “据说?”萧飒沓一愣,“就是说阿婆没有亲自尝试过喽?”
    “我为的不过是求财,犯不着以身犯险。”老太婆嘴里“切”了一声,连忙摆摆手说,“要知道,这些价值不菲的玩意儿好比一把又一把的双刃剑,用对了可以救人,用错了就会害命,到那个时候哭都来不及的。”
    “真有这么邪乎?”萧飒沓啧啧称奇地追问道。
    “就拿修仙石来说吧,虽然名为修仙,但是不是真管用还真不好说。”老太婆说罢伸手往裤兜里摸了摸,掏出个乒乓球大小透明质地的红色石头,递给萧飒沓说,“我随身还带着一块,你帮阿婆分析分析这玩意儿能不能助人成仙行不?”
    真是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这块所谓的修仙石,不就是几个月来掀起惊涛骇浪的魔物,dimu吗?
    在昏黄的灯光下,萧飒沓战战兢兢地从对方手里接过那件在眼熟不过的东西,泛红,水晶质感,面前这位阿婆赋予其高大上的美名——修仙石,而在身为ether一组探员的自己看来,自然早就接受了当初初见楚蔷薇时对方的叫法:dimu。
    萧飒沓用手翻来覆去地赏鉴了修仙石的每一个天然抛光面,内心确信这东西便是该死的dimu水晶石无疑。在敏锐的目光透过反射着油灯光线的红色断面之际,他仿佛能够从这些斑驳剔透的空间中捕捉到关小岭、穆非、栾凤娇、曹开明、冯锋这群蓝氏集团高管枉死的灵魂,以及楚蔷薇在借用楚夜轩的遗传基因制造man族后代时,那扭曲变形的婀娜身段。
    萧飒沓把dimu归还给老太婆,继续问,“除了修仙石,阿婆不是还有龙蛊胎吗,快点拿出来让晚辈开开眼界啊!”
    “龙蛊胎现在缺货,没法子拿给你看。”老太婆收好修仙石,“而且那东西太邪门,阿婆心里瘆得慌,不敢多进,前后只交易过一回。”
    “那您再好好给我讲讲,龙蛊胎到底怎么个邪门法,”萧飒沓有心结交眼前这位神奇道具商性质的老妇人,从黑色旅行包里取出纸笔交到老太婆手上,“差点忘了,还是先在纸上留下您的联络方式吧,往后要有合适的买家,我都可以给您介绍介绍的。”
    “给你留一个也好。”老太婆似乎对身前秀色可餐的小鲜肉浑然不设防,抓过纸笔就淅淅沙沙地写好交回萧飒沓手中。纸上留下的是既熟悉又头痛的连笔草书,内容包括姓名,手机号码和聊天账号。见阿婆留下的名号是“花小吉”,萧飒沓没兴趣追究到底是真名还是艺名,只是“哈哈”“哈哈”在心里笑个不停,直把花小吉比作花小鸡,心说花小鸡小花鸡,阿花婆叫这名字老贴切了!
    萧飒沓又在纸上列出自己的联络方式,撕作纸条交阿花婆留存,算是礼尚往来。只在姓名一栏,体谅对方学历不高,刻意写成了“萧洒洒”,不料仍然授人以柄,这创意无限的阿花婆先是念成“小九九”,经多次提醒还总会念错,索性不再管她,愿意念什么就念什么吧。
    “我们继续把龙蛊胎的事说完。”阿花婆伸手拍了拍萧飒沓的大腿,“说是胎,实物只有樱桃种子大小的一枚黑豆,我觉得更像是什么东西的卵。但行当里的人‘胎’字用惯了,单我一个人标新立异不太好,反正龙蛊胎也好龙蛊卵也好,你知道指的是同一样东西就行了。据说跟普通的蛊虫相比,这龙蛊胎必须在活人的体内孵化,等到蛊虫生长成型后就可以在人身上下蛊了……”
    “您是说在活人体内孵化,然后吃人肉长大?”萧飒沓突然联想到随处可见的黄蜂可以把其他昆虫当做产卵时的宿主,非洲的人肤蝇也可以让蛆虫寄生在当地的蚊子上,这些躯体被入侵的倒霉生物会沦为黄蜂、人肤蝇幼虫的营养来源,最终随着幼虫的成长而死亡,心想难道龙蛊胎最终也会把人的五脏六腑吃空之后再破“茧”而出,到那个时候,作为宿主的人还能活吗?顿时感到胃里一阵干呕,亏得一整天没怎么进食,否则这会子该吐脏阿花婆穿的花衣服了。
    “把龙蛊胎养在身体里的这个人,非但不会因为虫卵孵化出龙蛊而送命,反而会占据主动权,成为龙蛊的主人。对于长到成虫的龙蛊而言,也可以从原来这个人的体内释放出来,种到其他人身上,被下蛊的人就老惨了……”阿花婆津津有味地望着表情变得不太自然的萧飒沓说,“至于怎么个惨法呢,发货的人没往下说,我也没好意思问个没完,想来无非就是痛不欲生之类的呗。”
    “您说您之前交易过一回,我觉得这买家肯定不是正常人,居然有胆量把龙蛊胎放肚子里培育,”萧飒沓一想到有虫子在身体里爬来爬去,浑身顿时鸡皮疙瘩成片,“我突然非常好奇这家伙的长相,难不成他是个三头六臂的厉害角色?”
    “小伙子,看来你还是太嫩了。”阿花婆对萧飒沓的假设嗤之以鼻,“所谓真人不露相,一个人越是心理阴暗,就越有可能拥有超高的智商和情商,也越是懂得如何伪装自己,一旦时机成熟,就会像猎豹那样冲出草丛张口咬断猎物的脖子。”
    “嗯。”萧飒沓觉得阿花婆这番分析颇有道理,便伸长脖子继续聆听经验谈。
    “我也不怕告诉你,这位买家其实是我的一个老主顾,历来出手非常阔绰,曾花重金从我这里提走了七颗修仙石和两瓶凤黯肉的货品,又用十根手指粗的金条换走了我好不容易才搞到手的那枚龙蛊胎。”阿花婆眼里满是拜金商贾求财若渴的贪婪,“你也许不会相信,从我手里买走货品的,其实是个跟你岁数相仿的年轻小伙子,而且长得还人模人样的,从外表上完全看不出丝毫的异样……”
    萧飒沓无语,心想世上如果还剩一个被人卖了还替人数钱的笨蛋,那这个笨蛋极有可能就是他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