羿白先一步让信得过的人在活水入口堵人,但这河在此百年余,史记上也没记载有多深,在支初烟的刻意下,他派人找了一天也没有找到。
后来其他人也来了,他便在所有人不经意时慢慢退出,撤回了所有人。
回了丞相府,羿白与平常无异处理好本分内的工作,随后一个人关在房间里,一关就是一宿,直直坐在桌前,直到天边破晓大亮。
她把自己丢下,然后一个人走了。
羿白沉眸,她这是不信任他吗?
还是他表达的不够明显?
想着不由烦躁,再看时辰,已经到了要去上朝的时候。
朝堂之后,羿白被皇帝留了下来。
“白儿,那条人鱼的事情你可知晓?”
羿白敛下眼底的恍惚,沉声道:“她身份暴露的时候我就在场,只是没想到她会有这等身份。”
皇帝看他神色不见丝毫作假,也知他心情不佳,叹息一声,“白儿,我知道你现在难过,但你要记得朕这皇位未来是要交给你的,一个要当帝王的人是不该被这些情丝所绊。”
“孩儿明白。”羿白恭敬应声,敛下的眸中没有丝毫波澜。
皇帝满意点头,“走吧。”
羿白行了一礼,转身离开书房。
回到丞相府,羿白有些茫然,漫无目的地走着,不知怎么的,走到了支初烟原来的房间。
房间里干净整齐,窗边随意放置的花儿开的正艳,一切如常,仿佛她没有离开。
他在她的房间里坐了许久。
百分百的数据位面,只要他想,他可以很快知道她的位置。
可现在皇帝已经对她全国通缉,到时就算再找到人,再见面,她还会认他吗?
坐了许久,天边昏黄的光落下,羿白走回自己的房间,进屋便愣住了。
桌上圆嘟嘟的水球翻滚,熟悉的场景让他心尖一颤。
他快步走过去,捧起小鱼。
“小鱼,是她回来了吗?”
饰琉微愣,挣开他,在半空中左右摇摆。
“没回?那你为什么在?”羿白愣住。
饰琉闻言心底难受,在半空晃悠许久,羿白才哑然读懂。
“你是说,她没来,你是自己找来的。”
羿白坐到椅子上,眉目沉沉,有些失魂落魄。
“她不信我。”
饰琉看他如此,心底难受无法疏解,在他面前荡悠许久却没引起他的注意。
不理她吗?
饰琉郁闷极了,一收力索性掉在地上,反弹力让水泡弹了弹,轱辘滚起。
羿白总算从思绪里出来,看到他这样,竟忍不住失笑,“怎么这么不小心?”
饰琉见他看过来,高兴地摆尾游起。
羿白这才悟过来,“你是在逗我开心。”
饰琉高兴地上下翻腾。
羿白拿过水泡,笑着又泛起了苦涩,“你和她真像,尸王的时候她也是……”
后边的话他没说,收了神情,他继而问道:“你知道她在哪儿吗?”
饰琉上下摇摆。
“能带我去吗?”
饰琉迟疑片刻,挣脱他的手,示意他跟着。
羿白看了看外边的夜色,黄昏不再,却没有叫上任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