压抑，犹如死寂一般的压抑.
    在场的所有人大气都不敢喘一个，一双双眼睛直勾勾的看着方志刚，他的死相太过诡异，诡异到了一种恐怖。
    村后的枯树下，有一处小水洼，方志刚就趴在水洼里，头朝下肚子涨得老大，使得身体被顶起来。
    赵向全走上前去，把他的尸体翻过来，一掀开衣服，在他肚子上密密麻麻全是那些黑色鱼鳞。
    “赵先生，他肚子里都是什么？”我开口问道。
    “水！”
    赵向全只说了一个字，随即伸手在他肚子上按了下，口鼻中一下喷出一小股水柱，村民急忙往后退几步，生怕自己被水花给溅到。
    老丈扑在方志刚尸体上哭爹喊娘，大喊着老天爷瞎了眼之类的话。
    方志刚的尸体被搬到放癞子头的房间放在一起，我还坐在院子里抽着烟想着这事儿。
    赵向全给方志刚替命也不起作用，看来这事儿也不比石房子的邪乎。
    在院子另一边，赵向全还在询问这老丈一些事情，说完后，他就劲直向我走过来。
    “丁一卯，你去那墓坑里看看，里面有几条鱼？”
    他这话一出，我瞬间明白了话里面的意思。
    昨天的替命没起作用，去看墓坑里面的鱼可以确定一个事情，方志刚是因为吃了那鱼死，还是被厉鬼索命。
    “我也去！”秀红在一边插口喊。
    “你不行，就丁一卯一人！”赵向全的态度很坚决。
    “秀红，我去了就回来，没事！”
    我安抚了下她，向姨父要了支手电筒就出门了。
    现在刚刚出事，要是有其他人去，反而保不准会出什么事情，而我倒是没这个忌讳。
    就着手电筒的光，我在夜色下小路穿行，一离开村子心里面就莫名其妙的有些发毛，总感觉在身后有双眼睛看着我。
    深吸了几口气，强打着精神向那墓坑的位置跑去。
    忽然从身后传来一声喃喃呼喊：“一卯哥！”
    这个声音悠长而又隐约，像是距离我很近，又像离我很远。
    我一下就听出这个声音是秀红的，正要回应，心里面的警惕心瞬间提到了顶点！
    在离开的时候，赵向全十分确定的嘱咐了不让秀红跟着我一起来，那这个喊声绝对不是秀红，而是有其他的东西！
    我强忍着回头看的冲动，只是顾着埋头赶路，平时要十多分钟的路程，我花了大概不到五分钟就到。
    手电筒往坑里一招，里面有两条黑鱼，不过其中有一条黑鱼和上次捞起来的那样，没有眼睛和鱼鳃。
    匆匆看了一眼，我立马往回赶，那种有人窥视的感觉，在我进到村子后才消失，心里面的气也松了下来。
    回到院子，我给赵向全说了我看到的内容，还把两条黑鱼的区别给仔仔细细的都给描述出来。
    赵向全低头沉思抽烟，半响后才开口说道：“这就没有问题了。”
    “什么？赵先生，你说话明白一点，说半句留半句我根本不懂！”我急忙催促着。
    他吸了口烟弹了弹烟头，烟灰飘飘洒洒落到地上，随即他又叹了口气。
    “昨天的替命起作用了，虽然不完全但是的的确确是可以保住命，方志刚是被鬼东西索命害死的！”
    赵向全说着冷笑了一下，脸上有了些不屑。
    “我在这儿，还敢在我眼皮子底下干这事儿，那些鬼东西胆子很大啊！”
    “那赵先生，那你是要把它们给灭了？”我试探询问。
    赵向全摇了摇头，冲我看了一眼。
    “你当我是丁老，我也不是你，我没那么大本事，我只能镇压它们，镇压过后村子以后应该就没什么问题了。”
    他掐灭了烟头，又想了想。
    “不过这事儿先不急，得找一个好时辰才做。”
    我点了点头，这样的话高恭也曾经说过。
    后来我又说了我在路上心里面有被窥视的感觉，还有那一声呼喊的事情。
    赵向全只是笑着说，那是鬼东西打算迷了我害我命，不过也让我不要担心，因为我是阴人，鬼东西害不了我。
    不过他还是说了，打算在明晚超度一下癞子头和方志刚，他们也是可怜人。
    这一晚就这么过去了，一夜无事，我起来的时候，听到外面的嚷骂声。
    “你们给我们吃了那鱼，要是出了什么事你们得负责！”
    “对！得负责！赔钱！”
    ……
    我推门出去看，是前几天来的那些宾客。
    原来是后来姨父托人让通知他们回来，这路上也知道了，村子里因为吃了那黑鱼，已经死了两个人的事情。
    这让他们一下炸了锅，现全部过来把院子给堵了，要向姨父讨个说法。
    把姨父给急的是不行，最后是赵向全出面，这才把他们给安抚了下来。
    到了下午的时候，就出事情了，姨父的肚子突然隆起肿胀，肚脐的位置出现了一片黑色鱼鳞。
    这个症状十分熟悉，第三人就是姨父！
    姨岳母看到的时候，当时就哭晕了过去，姨父躺在床上一个劲的再求赵向全救他的命。
    我看到这里，心里面也感觉很憋屈。
    好好的一个喜丧，只是因为吃了那替命鱼，就闹出这么大的事。
    傍晚的时候，王国强去镇上带来大黑鱼，还有很多赵向全需要的东西。
    依旧是用黑鱼替命，到了十二点依旧是黑鱼挣扎而死，我晚上就把那条黑鱼给烧成碳灰，然后把那灰给埋在了山脚下的小溪边。
    回来的时候，王国强和方志刚一样的喊着要喝水，不过没有谁给他喝，这是赵向全安排的。
    赵向全坐在院子里，皱着眉头抽闷烟，我也坐在旁边良久无语。
    最后是终于忍不住问他：“姨父会不会和方志刚一样，明天就要死！”
    “不好说！”
    赵向全的语气也很不确定，他转头看了姨父的屋子一眼。
    “大黑鱼替死了，但是他吃了大黑鱼，三魂七魄已经和鬼东西连在一起，方志刚也是因为这个死的，要处理这个十分的麻烦。”
    “那怎么办！”
    我有些着急了，他毕竟是亲戚，没办法这样眼睁睁看着他死！
    “先商量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