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向全从挎包里掏出一截红线,再让姨岳母抓来一直大公鸡后,就进了姨父的屋子,把门关的死死的不让我们进去。
姨岳母坐在院子里,眼睛直勾勾看着屋子。
我看到这一幕,急忙坐在旁边安慰说道:“姨,这个先生有本事,姨父肯定会没事的。”
姨岳母点点头,可眼泪却总是在止不住的往下掉。
看到这一幕,我心里面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只有给秀红使了个眼色,她立即会意,上前来握住姨岳母的手。
“一卯哥说的没错,姨父肯定没事!”
秀红想扶着姨岳母进屋休息,说赵向全那里有消息了就马上通知她,可她怎么都不愿意,后来王国强也加入了,依旧不能离开院子。
就在我们还在劝说着,突然从屋子里传来一声大喝:“我看你是敬酒不吃吃罚酒!”
紧跟着是一声公鸡长鸣和什么盘子之类的物品破碎的声音。
姨岳母想要立马推门而入,我急忙挡在门口,不让她进去。
现在赵向全在里面,肯定是在做和鬼东西打交道,要是突然闯进去犯了什么忌讳,那麻烦就大了。
姨岳母自然是挣扎得厉害,我让秀红拉住她,转身敲了敲门,喊道:“赵先生,现在情况怎么样了?”
“进来吧。”
从屋里传来赵向全的声音,他刚说完这话,又立即补了一句。
“就你一个人进来。”
我回头看一眼,和王国强互相点了点头,随即推门而入。
姨父还躺在床上,他身子被一根粗麻绳给绑着,最里面塞了一块抹布,他的表情十分凶狠,眼神充满了一种渴望。
可就算这样,姨父依旧是挣扎得很厉害,嘴里“呜呜呜”的喊着。
他的手腕系着红线的一段,另一端套在大公鸡脖子上,此时的大公鸡被吊在桌沿动也不动,俨然是已经死了,在它的嘴角还冒着清水顺着羽毛滴落在地。
在桌角的位置,还有碗的碎片散落一地。
“情况怎么样了?”我坐在旁边开口询问。
赵向全皱着眉头摇了摇头,眉眼中显露这一种疲态。
“谈不妥,老鬼硬要找替死鬼。”
他说着,转头看了一眼被绑在床上的姨父。
我也转头看过去,问道:“那姨父不是活不成了!”
“根据现在的情况来看,能活……只是活不过第四个人出现症状的时间!”
听到他这话,我心头顿时一跳,癞子头死亡和方志刚出现症状的期间是三天,姨父出现症状和方志刚的间隔也是三天。
那就要在三天之内把这事给处理好,不然姨父没救了!
“赵先生,你打算用什么办法!”
“能有什么办法?”
赵向全冷笑了下,眼睛里面爆发出一道精光。
“既然好好的谈不成,那就来硬的!”
随即他放王国强他们进屋,让他们把屋子给收拾一下。
然后他接下红线,让我们帮忙把床给挪到屋子中间,他用红线绕着床脚放了一圈,又去厨房抓了把草木灰在门窗下都洒了一层。
说是双保险,可以防止鬼东西趁人不注意迷了姨父。
做完这些后,赵向全把我拉到院子的角落,压低声音说道:“丁一卯,你现在马上出门,去把那两条黑鱼给捞起来,记住捞起来后顺便把那坑给填了!”
当时我就纳闷儿了,不知道赵向全为啥要我这样做,并且那坑现在已经有一米多深,我一个人做的话,那量可不算小。
“我能让人帮忙不?”我试探询问。
“这事儿只有你能做,其他人去……活不了。”
听到他这话,我忍不住摇头叹了口气,只有背着背篓一手拿着手电筒一手拿着铁锹摸黑出门了。
其实我心里面也明白,现在保不准那些鬼东西就在村子里呆着,其他人晚上出门,还真有可能出什么问题。
一出院子,果真那种有人窥视的感觉涌上心头,我知道这肯定是有鬼东西偷偷跟着我。
我一路没多想,埋头赶路直奔那墓坑而去,或许是因为心里面有些慌,路上差点从田坎上摔进田里。
到了墓坑那儿,放下铁锹就跳进去捞鱼,因为要一只手拿着手电筒,所以很不方便。
说真的,这替命鱼摸起来有些滑溜,并且鱼鳞上好像有针一样,有些扎手。
让我奇怪的是,抓它的时候不像之前方志刚他们捞鱼那样很安静,我的手触碰到它们的时候就开始剧烈的扑腾,激起水花四溅。
不过好在这坑就那么大,虽然花了些时间,还是被我给从水里捞起来。
在这两条鱼离开水的一瞬间,我很明显的感觉到坑里的水位在下降,并且速度很快,没多会儿就只剩下干燥的坑壁了。
前两天挖坑的土还没挪,我从里面爬起来一铲一铲的往坑里填土。
心里面总感觉心绪不宁,似乎像是遗漏了什么一样。
“一卯哥!一卯哥!”
心头猛地一跳,感觉到那个声音挺远,我没敢回头看,一直在心里面默念着,这肯定是假的秀红根本没来。
那一声“一卯哥”又响了起来,还距离我越来越近了,我的心“扑通扑通”的猛跳,心想鬼东西该不会胆子这么大吧,我好歹是个阴人,并且他们还说我根本不用怕这些鬼东西的。
“一卯哥!”
那个声音猛地在耳边响起,把我给吓得一哆嗦,猛地跑到一边。
“哪里来得妖魔鬼怪,给老子滚!”
我忍不住闭上眼睛大喊,双手紧紧握着铁锹,只要那鬼东西还敢靠近,就给他来一下!
“一卯哥你干啥呢!”
隔着眼皮我能感觉到光亮,我刚睁开眼就因为强光忍不住眯了起来,可还是看清楚来人是秀红。
“秀红别照我眼睛,刺眼!”
秀红啊了一声,急忙把手电筒指向别处。
“哥,这大半夜的你在这儿做啥嘞。”
她说着,往坑的方向照了照,挖的墓坑已经被填了一半,坑边的背篓里的替命鱼还在扑腾个不停。
“赵先生让我做的。”
说到这里,忽然我亦是到不对,转头问她。
“秀红,你怎么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