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茹是苏家的家生子,弟弟白杨如今正在苏家的铺子里打下手,而父母早就去世了,白茹想让白杨走都不知道让他往哪去。
这个弟弟,是白茹的命根子。
苏澜的面色已经接近癫狂,脑中无数个恶毒的计谋闪过,她阴恻恻地笑了笑,目光冷幽幽的,像是淬了毒。
“晚些叫阿桃来找我,”半晌,苏澜缓缓开口,脸上恢复了以往的柔和之色,目光却让白茹愈发不安起来,“还有,御膳房那边,不要断了联系。”
她应了声,强压下心头的忐忑,按苏澜吩咐的去做了。
——
景王府,书房。
“殿下,再不行动,咱们就真的没机会了!”一个幕僚语气沉重地道,“陛下已经开始动手清理咱们的眼线了,如今宫里只剩下几个藏得深的暗线,也都半死不活了,根本没法往外递消息,为今之计,也只有抢先一步发难,不然等陛下都准备好了,咱们的大业就彻底完了!”
景王背对着自己的手下,两只手背在身后,有规律地晃动着,半晌才顿了顿,轻声道,“你以为本王的好皇兄会预料不到这一点吗?”
他转过身,俊朗的面容上划过一抹讥讽之色。
“现在景王府必定是被严密监视着,只要本王一有动静,景王府就会立马被包围起来,接着,本王就会像那几个倒霉的皇兄一样,被打发去鸟不拉屎的苦寒之地——”
景王冷哼一声,语气轻蔑地道,“可惜,本王却不像那几个蠢货一样不长脑子!”
“可是这么下去,景王府也迟早保不住啊,”那幕僚纳闷第道,“今天陛下可以四处找茬,明天就可以给景王府安上个莫须有的罪名,到时候,岂不是什么都晚了?”
“本王当然不会坐以待毙,”景王摩挲着手指上精致的扳指,眼中划过一抹暗色,“你知道为什么本王的嫡亲兄长惨死在夺嫡之争中,本王却活下来了吗?”
那幕僚茫然地看着男人,目光中隐隐透着意思敬畏。
“因为本王能忍,”景王慢悠悠地道,“夺嫡之争时,本王羽翼尚未丰满,而本王的好五哥登基之后的那段日子,前头又有几个蠢货顶着,他根本没空管本王。”
“如今他再想动本王,可就没有那么简单了。”景王神色一冷,“就算大事不成,他也别想稳稳当当地坐好这个皇位!”
幕僚诚惶诚恐地道,“那殿下的意思是……”
“本王虽然不能动,但是本王这么多年积攒下来的力量,也不是吃白饭的!”
景王一拍桌子,眼中划过一丝幽暗之色。
“让暗楼发动,随时准备刺杀宣盛帝!”
宣盛正是聂弘的年号。
戚戚夜色中,风刮过林间,带起渗人的呼号声,仿佛是风雨欲来的前奏。
——
另一边,温筱和聂弘正在床上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
温筱也感觉出了聂弘的转变,干脆就放开了手脚,和聂弘的相处也变得极为随意,两个人各自洗漱之后,就跑到了床上轻声细语地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