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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三章 蕴竹
    在镂空板之外还有专门的避雨竹席,下雨时放下来,没雨时便拉起来,而这些拉动的机关绳索却都是在雅间之内。
    雅间之内文人所用的一切东西都是被预备好的,镂空板前便放着一张长长的条案,上面放着各种文房用具。
    除了上等的文房用具,房间里还摆设着一些令人赏心悦目的盆景、花卉。墙面上还留着许多文人墨客留下的一张张字画。
    雅间里有一处高起楼面地板十几公分的台面。东道主会在这个台面上讲一些主题相关的话,或者会有好琴者在这里扶上一曲。
    饮宴用的大圆桌子也是必不可少的,精致的红木椅子放上舒适的软垫,构成这质朴却不失才情的格调。就算不是诗人,走进这间雅间也能呤出诗词来。
    这是一间专门留给文人集会所用的,当然,其租金也不便宜。
    而为了更好的服务,房间之内专备有一个小厮,专门给这些文人们做一些端茶倒水,拿递物件的小活。
    而且为了不让生人乱闯而坏了文豪们的雅性,这间房间门外有一个专门的看门人。如果没有请柬是进不到里面的。
    有一些地痞无赖就喜欢做这些打扰人雅性之事,或是求点赏或是讹点小钱买酒喝。看门人的工作就是把这些人隔绝在雅间之外,所以要进入雅间是要出示请柬的。
    陈炎平是偷偷的从王府里溜出来的,但不是因为这个愿因才忘了把请柬带上,因为朱成贵根本就没有给什么请柬。
    陈炎平只是不想让文韵竹跟着,所以才偷溜出来,借着还有点时间去见了一下张青。陈炎平对自己的“演技”是有信心的,只是担心文韵竹做的不像被人识破。如果被那个洛阳名士逃脱,怕是线索会从中中断。
    陈炎平与朱成贵商量过进入会场之事,陈炎平是想着与于矫来一个巧遇,然后于矫带着朱成贵进到雅间会场之内,所以就不需要什么请柬了。
    陈炎平硬着头皮往荣盛酒楼而去。但陈炎平却没有走前门,虽然之前吩咐过荣盛酒楼里的人不要认出自己来,但陈炎平还是不太放心,所以直接就走了后门。
    陈炎平从荣盛酒楼的后门一进去,便听得一声文韵竹熟悉的声音:“爷!”
    陈炎平打了一个激灵,连忙转身去寻原源,原本是想把文韵竹找出来,让她不要把自己的身份暴露出来。
    可陈炎平转了一圈也没有找到文韵竹的身影,只有一个文弱的书生站在前面不远处。
    陈炎平自我怀疑着:“自我到了这个世界就没自撸过,如何还会有幻听?”
    正此时不远处的那个书生快步向陈炎平走了过来。
    陈炎平愣了愣神,只听得那书生说道:“爷,是我。”
    那声音分明就是文韵竹的声音,只是这身打扮实在难以让陈炎平把他与文韵竹联系起来。
    陈炎平疑问道:“竹儿?”
    “是我。”
    陈炎平呵呵笑了出来:“你如何这个打扮,若不注意看根本看不出来。只是这么近距离一看,还真是我的好竹儿!你这男装化的好像!这个喉结是假的吧?真像,就是胸前的两块肉应该再遮掩一下,若是会易容术的人看见了,你也一样会暴露的。”
    文韵竹先是脸色一红,然后才想起正事来,她着急的说道:“爷,您上哪里去了?我在这里等了你很久了。”
    陈炎平说道:“别爷、爷的,小心让人看了去。就叫我赵贤兄。或者是直接叫我国士。这是赵先生的字。”
    文韵竹说道:“爷……赵贤兄。刚刚可担心死我了。”
    陈炎平说道:“你能把声音也改一改么?我听得别扭。我怎么从来没见过你用这易容之术?”
    文韵竹脸色又一红,轻咳了一下,把嗓音改成了中性音。这才又说道:“弄这个很麻烦,而且会伤肤质,所以平时也就不用了。”
    陈炎平不由自主的笑了一下,女人果然个个都是爱美的。陈炎平又问道:“你怎么会来的?”
    文韵竹说道:“赵先生说你在这里,而且还说你不会走正门,让我在后门等你。”
    陈炎平笑道:“赵先生一定是因为我之前出事而被梅儿埋怨没有劝解、保护,他想着不让梅儿唠叨,所以才会这么做的。怕是里面还有莲儿的事情吧。”
    文韵竹低头不语,看来陈炎平是说对了。
    陈炎平说道:“你回去吧,多你一个人反而不太方便。”
    文韵竹急道:“不,我要留在……我陪着你。万一……”
    陈炎平笑道:“没有万一,我只是来做看客的。”
    “那不行。莲姐姐也担心你。”文韵竹这话等于把素贞姑娘给卖了。她正说着话,视线向一边瞟了 一下。陈炎平也发觉有人过来了,他连忙低沉着声音说道:“你做的像一些,就说是我朋友就是了,别坏了我的事。”
    文韵竹喜道:“好!”
    “这不是赵贤弟吗?”远处那人远远的叫了一声。
    陈炎平抬眼望去,却见一个年级颇大的书生向自己走来,那人不是别人,正是于矫的好友蒋彬。
    刚刚陈炎平瞟的那一眼其实已经把蒋彬认出来了。在陈炎平心里,有蒋彬出现自己也一样可以进到文会雅间里的。
    蒋彬快步的走了过来,说道:“赵贤弟,你如何会在此间?你身边的这一位是……”
    陈炎平笑道:“是秀林兄呀,这位我的小友。叫文韵竹。”
    蒋彬并没有看出文韵竹的女子身份反而是戏笑道:“如何取了一个女子的名字?”
    文韵竹见得蒋彬直接把话说了出来,紧张了一下。陈炎平连忙笑道:“韵竹不必介怀,秀林兄本就是心直口快之人,并非有心冒犯。”
    陈炎平转而对蒋彬说道:“蒋兄大才,如何不知蕴竹之典故?”
    “典出何故?”蒋彬问道。
    陈炎平笑道:“强汉未年江夏有一人谓之孟宗,为孝其母,想在寒冬刨笋煮汤治母之病,蕴竹而泣,地为之感孝而裂地出笋!”
    蒋彬笑道:“忘了忘了!是有此说。原来是这么一个蕴竹呀,看来我还是学艺不精呀。赵贤弟是不是也是来赴文会的?”
    陈炎平明知顾问道:“什么文会?”
    蒋彬笑道:“是许子墨做东,请了一些文人雅客,在此间行乐。顺便做点歪诗什么的。”
    陈炎平说道:“我不是来赴什么文会的,只是想为这位从外地过来的朋友在此间安排一顿便饭洗洗尘。”
    蒋彬笑道:“来的早不如来得巧!赵贤弟的急智作词我可是见实过的,不如与我一同参会如何?”
    陈炎平装作犹豫的说道:“这不太好吧,别人开的诗局,不请而至怕有所唐突。”
    蒋彬笑道:“无碍无碍。许子墨与我有旧 ,由我带二位进去,必能同意。”
    陈炎平笑道:“那就多谢秀林兄了。”
    蒋彬又问道:“赵贤弟怎么从酒楼后门来了?”
    陈炎平说道:“别提了,近半年来总有些些贼人欲刺于临淄王,曾有一次临淄王从荣盛酒楼出来便被恶人掠绑而走,吓得我失了魂魄到现在还没找回来呢。”
    “还有此事?”蒋彬说。
    陈炎平叹道:“至那以后,我怕那些人把我也给绑了,于是我都是避开人眼,走的后门。”
    “原来如此。”
    陈炎平问道:“秀林兄何以在此?文会不会是在后院举行的吧。”
    蒋彬笑道:“是在最大的那一间雅间里。怪就怪这荣盛酒楼那不要钱的茶太好。来的那些人一壶接一壶的喝。雅间隔间里原本有恭桶,但顶不住人多,我实在憋不住了来到这后院里撒一泡。”
    陈炎平哈哈笑道:“看来这荣盛酒楼还得整改一翻呀!”
    蒋彬笑道:“别急着改,现在先跟我走,于苍正也在呢。”苍正是于矫的字。
    陈炎平笑道:“他如何也来了?是有些日子没见到了,怪想念的,正好会一会。”
    陈炎平刚要迈步,突然问道:“于家小妹可不会也来了吧?”
    陈炎平这话也是在明知顾问,因为他一早就知道这个文会是于矫在幕后主使,于妙妍是一个半野不野的个性,按现代话来说叫做开放,但开放的有一些过头了,当起了小三还乐在其中。
    陈炎平料想像于妙妍这样的女子一定会到场,所以才有了这么一问才证实自己的猜测。
    陈炎平一早带着那两支首饰,一支送给了张青,另一支本就是打算送给于妙妍的。
    蒋彬笑道:“当然也来了。于矫上哪里不带着她,就差进翰林院里了。”
    陈炎平显得有一些尴尬,连忙说道:“不是我有男女之见,于家小妹是有一些文彩,只是……只是女子参加文会还是不太妥当!毕竟这里大男人太多。”
    蒋彬笑道:“正想与你说这事呢,于家小妹是化了男装来的,你一会儿可别说破。”
    陈炎平说道:“那……还是不好。”
    蒋彬笑道:“赵贤弟是不好意思见于小妹吧,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