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炎平难为情的说:“真不好相见。“
蒋彬笑道:“于小妹喜欢赵贤弟吧?而你心中又有赵家小姐,怕一会儿见了面她缠着你?”
陈炎平不好意思得说:“秀林兄看出来了?”
“我又不是第一天认识于家兄妹二人,更不是一个瞎子,自然是看得明白。”蒋彬说。
陈炎平说道:“我与临淄王去了一趟洛阳城,回来以后就没去过于家。那于家小姐许久不见我,必然会……”
蒋彬笑道:“那我可就真没办法了。如果你要赴文会,必然会见到她。如果你不想见到她,现在便可转身就走。”
蒋彬这不是在赶陈炎平走,要不然他不会一开始的时候就邀请陈炎平去,陈炎平觉得蒋彬一定有办法化解这个尴尬。
陈炎平向蒋彬拜了一下说道:“还请秀林兄教我。”
蒋彬笑道:“你这是让情爱迷了心智了!这有什么好教的。君子坦荡荡,你大摇大摆的进去就是了,她若是要缠着你,你与她说明白也就是了。再说了,你只要与大伙在一起,这么多人之下,她哪里敢与你纠缠。”
陈炎平笑道:“秀林兄高智,果当如此行事。走,我们赴会去吧,让我也见识见识那长安名士许子墨的风彩。”
蒋彬哈哈笑道:“你得等一等,我这恭还没出呢,等我去完我们再一同进去。”
蒋彬跑去上厕所了。
文韵竹笑着对陈炎平小声说道:“总听梅姐姐说您有多好色,怎么还有拒绝别人的时候。”
陈炎平说道:“你别听梅儿乱说……收声收声。别让人听去了。”
文韵竹笑了笑不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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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炎平、蒋彬、文韵竹三人来到雅间之外,蒋彬站在门口与看门的小厮耳语了几句。那小厮用敬畏的眼神看了看陈炎平。
陈炎平想来那小厮必定是认识自己的,要不然不会用那种眼神看人。那小厮哪里敢反对,连忙说:“您进去吧。”
蒋彬回头对陈炎平笑道:“赵贤弟素衣雅服,一看就是正经人,根本就不用让许子墨出来引你进去。”
陈炎平笑道:“是秀林兄口才好。”
蒋彬哈哈笑道:“我们两就别相互吹捧了,走,我为你引荐许子墨。”
陈炎平微笑着让蒋彬引着自己进到雅间之内。
雅间之内的人很多,乍一看上去,便有二十几个人。那雅间的圆桌上就坐着七八个人,正在欢乐的讨论着什么,桌上的鲜果没有被动过,倒是茶盖都是打开的,他们好像讨论的就是茶道。
当陈炎平进到雅间的时候,于家兄妹二人就坐在那几个人之中。
于妙妍穿着一袭男装端坐在那里,也许是因为男装的缘故,在陈炎平眼中她显得比平时都要妩媚。
好像在场中的人有一些知道于妙妍是女扮男装而来,所以她身边的才子们显得有一些殷勤。
于妙妍好似不待见那些献殷勤的人,两眼总往他处瞟。也就是这么瞟着,当陈炎平进来的时候他她一眼便看见了。
于妙妍两眼直冒光,眼神之中藏着的“话语”不知道是生气还是想念。
陈炎平不敢直视,跟紧了蒋彬往前走。
雅间的小高台上坐着一员红牌花魁,她坐在高台里,身前放着一把古琴,但却没有在抚,而是与围着自己的几个人在说话陪聊。
陪人说话是她的工作,但是在这里她却不是焦点。
在窗边放着一张长案,长案的周围有十来个人合拱着一个英俊少年在谈笑着。
那英俊少年不过二十出头,穿着黑白相配的绸衣,带着书生礼冠,看上去就是个真正的文人举子。
他没有于矫那种满是专研的眼神,没有蒋彬那种见人就怼的气势。身上的衣服配饰虽然昂贵却没有一丝铜臭气息,而是一种十分悠然脱俗的清新,。
蒋彬带着陈炎平挤开人群,对那人说道:“子墨!子墨!好朋友来了!好朋友来了!这一位就是苍正与我常跟你说起的赵彦军!”
陈炎平的到来打断了人群的话题,他们把视线都转向了蒋彬与陈炎平这一边。
那脱俗的书生连忙揖首说道:“原来是流街案首!大名鼎鼎呀,只怪是无缘相见,今日见兄之风彩,真是三生有幸。略备微茶,与贤兄共饮,失敬之外还望海涵。”
陈炎平听得出来这只是寒暄之词,但陈炎平却不想落入俗套,他笑道:“能与蒋秀林这种得理不饶人的人交成朋友,许子墨必是胸怀宽广之士!值得一交。”
陈炎平的话一出口,引得在场的许多人哈哈大笑起来。连在一边与花魁说话的人也被吸引了过来。
花魁娘子自然也得从原本的位置上站起来,合进许子墨一群人之中陪聊。
在于妙妍那一边的文人们还在围着于妙妍谈论着什么,于妙妍也没有起身过去的意思,那些文人才子也不想舍弃于妙妍,于是便继续围着于妙妍说话。
但于矫却站了起来向陈炎平那边靠过去。
蒋彬还在人群之中说话,他笑道:“我好心为赵贤弟引荐,你怎么反而调笑起我来了。”
于矫挤进人群里,笑着说道:“果然,我们这一群人,就是狐朋狗友!”
陈炎平说道:“我这可不是贬低秀林兄,若是贬低那就不会与他如此交好了。但是于苍正骂我们是狐是狗,这个就不好吧。”
许子墨见得陈炎平豁达健谈也笑道:“赵贤兄,苍正兄也是嘴快之人,不是本心。”
陈炎平忙说道:“别,子墨兄,我未必比你大,不敢称兄。”
许子墨说道:“我不过二十岁而已。赵兄个头不高,但心胸气量与才学皆在我之上,我如何敢自称为兄。”
“那我们还是以字平辈相称吧。”陈炎平道。
许子墨说:“子墨便是我的字,我实名叫许玄。”
陈炎平笑道:“你便叫我国士好了。”
于矫马上说道:“赵贤弟何时有字了?”
陈炎平说道:“是礼部尚书赵大学士为我取的。”
于矫笑道:“果然如此!我说过他的门路比我们都好吧,你们却是不信?”
陈炎平准备糊涂说道:“我莫不是来错地方了?若非这里是攀龙附凤之所?我不如就此离去也罢!”
陈炎平说着玩笑话装着要走,蒋彬一把拉住陈炎平说道:“国士,别急着走!还有几个好朋友让我介绍完,你再离去!”
陈炎平哈哈笑道:“那我还不走了!”
众人一阵调笑之中,蒋彬又为陈炎平绍起了第二个人。
这第二个人陈炎平刚刚就十分留意,因为陈炎平在开口引得大家同乐的时候,这个人却是一直板着个脸不敢直视陈炎平,而且时不时的拿眼角余光偷瞄看陈炎平,像是那种做贼心虑的扒手。
蒋彬说道:“这一位是洛阳名士华聘华学苇。”
陈炎平听得洛阳二字,两眼放光,拱手说道:“幸会幸会。”
那华聘紧张的站了起来,也抱拳说道:“幸会。”
陈炎平问道:“您看起来有一些坐立不安呀?”
华聘脸色有一些难看,他说道:“可能是则到长安不久,水土不服吧。”
陈炎平笑道:“茶能解烦、能解思乡,何不饮之?”
“好。”华聘应了一声,有些尴尬,他早想离开人群,被陈炎平这么一说就一个人来到那圆桌边坐下。但他没有去喝茶,因为他已经分不清圆桌之上哪一杯是自己的茶碗了。
陈炎平见华聘离开人堆,装作奇怪的表情对于矫问道:“这位从洛阳来的朋友身体是不是有所不适?怎么总感觉有一些奇怪。我可认得宫里的御医,可为其诊断一二。”
于矫笑道:“学苇可能是让你给吓到了。”
“哦?”陈炎平问道:“这是为何?”
于矫说道:“你没来的时候秀林就说起你了。学苇一听到你是临淄王府里的主簿,就有些这样了。”
“什么呀!你们都把我说糊涂了?”陈炎平这是在装模做样。
于矫笑道:“华学苇是从洛阳城来的,现住在工部张侍郎家里。并告知了张侍郎关于洛阳王的一些情况。前几日,张侍郎在朝上把那陈六子给告了!从此便得罪了陈六子。陈六子反手就把张侍郎所在的四爷给整垮了!以陈六子那爱迁怒他人的脾气,想来将来少不得为难华学苇。”
许子墨也关心的说道:“听说临淄王府还带着王府府卫去张侍郎家,逼得张侍郎把自己的女儿嫁给他王府里的一个农人。”
陈炎平哈哈笑了起来。
许子墨问道:“国士何以发笑?”
陈炎平笑道:“莫要以讹传讹,临淄王府之事想来在坐的没人会比我清楚。临淄王的确是让府卫去了张侍郎,也让张侍郎把女儿嫁给了王府里的一部执事。但不是子墨兄说的那样是一个农人,这完全是坊间胡说。”
于矫问道:“那是如何?”
陈炎平说道:“刚刚说了,那位执事不是什么农人。他姓陆名元字其郎,现任临淄王府里的农庄执事,也是个才高八斗之人呀!他可是与苍正一样也是两榜出身的进士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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