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石门口,暗灰色的两扇大门紧紧闭合,从简被它的气势磅礴震撼,站在这里,忽感人类是多么的渺小。
年久闭合的石门布满青苔,望着望着便伸手抚 摸门上凹凸不平的纹路,冰凉的触感经久不散,仿佛在无声地叙述着什么,又仿佛在期待着什么,沉思着什么。
又一大难题堵住了从简的去路。以他一人之力难以将大门推开。摸索了老半天,懊恼地站在门前叹气,“该怎么办才好!”
“使出你吃奶的劲,用力推。”
从简宛如智障地翻了个白眼,不禁低头看着白骨陷入沉思,难道它们都是被门堵死才被吸血藤蔓吃掉?
这样的话,他可不想变成那种下场。
一闻千悟道:“再这样下去恐怕会再次遇到阳光被云层遮住,赶紧想个办法才行。”
“正在想。”
天有不测风云,正当从简冥思苦想之际,危险悄然而至。
血族对血腥味很敏感,仅一滴血,他们便能闻味而来。从简血腥浓重又没有加以掩饰,此刻就像刚出炉的香饽饽引人口水直流。
更何况他还是活物。
距离迷雾鬼林最近的血族当属守门员,他们就在门的后方。吸血藤蔓大动静活动早已将他们的注意力吸引住,加上从简浑身血腥接近他们,更引得体内饥饿加剧。
后方吸血藤蔓开始有了动作,前端嫩芽迅速朝从简方向延伸,一直苦恼的他一时大意,石门开启,飞出两个恐怖装扮的“人”。
它们的脸长得很丑,眼睛虽睁开却仿佛什么都看不见。个头也不像人类那么高,只到他膝盖左右。身披黑色披风,小手小脚,根本和人搭不上任何关系。
从简警惕退后两步惶恐地盯着它们,惊魂未定,后方又传来淅淅索索的声音,回头一看,是吸血藤蔓“复活”的迹象。
登时,前后夹攻,从简立刻抓了一把盐闪到旁边伺机而动。
一闻千悟却幸灾乐祸道:“前有狼后有虎,看你怎么攻破它们。”
从简顿时气不打一处来,“你这家伙哪里是我的悟性,简直是我的敌人。”
呼……呼……
此刻,一阵阵风从石门那里冒出来,夹杂着阴森恐怖的雾气朝四处散发,速度不快,却隐约有如野兽喘 息的声音掺和在里面。
未等从简有动作,两个奇怪的“人”和吸血藤蔓事先惊了一把,方才缓和的风突然变得急促,令大地为之颤抖,仿佛猛兽想逃脱牢笼时狠狠撞击笼子一样。
好奇心驱使从简朝门口撒了一把盐——刹那间,一股强大的力量想要将他们向内吸去。
“蠢货,你激怒它干嘛!”一闻千悟大声呵斥!
“我只是想试试它们怕不怕盐。”
“我们不怕!”
一长相丑陋的奇怪东西发出他能听懂的语言,从简惊愕。
这几天听得最多的是飞禽走兽的声音,第一次在迷雾鬼林门口听到与人类为之相似的话语,不禁有些安慰。
登时,胸口划过一丝暖流。
大地震动,从简摇摇晃晃地稳住脚跟,失手抓了一把吸血藤蔓作为依靠。说时迟那时快,藤蔓顺势缠上他的手臂。
“失误了!”
从简低咒一声,藤蔓的速度极快,一时半会儿的功夫都不愿浪费直接吸血,惊慌之余清楚地瞧见藤蔓上的吸血利器——棕红色绒毛。
“该死的!”行囊里面的盐已经见空,摸了许久才有一小把。撒出去之后,下一批藤蔓又想要纠缠上来。失血过多,嘴唇发白,身体发虚开始只撑不住。恐怕还没有踏进迷雾鬼林,他的小命就要交代在这里了。
一闻千悟急道:“别放松,会死的。”
从简无力靠在一棵大树旁粗喘几口气,身后背着的凌霄宝剑在轻微的颤动,仿佛想要与他并肩作战。一波又一波的吸血藤蔓袭来,除了闪躲也别无他法。
“欺负我一个凡人是不是!”气得从简拔剑出鞘一扬,吸血藤蔓被他割掉一截。胸口堵着一股怨气,从简心里不服气,好不容易进入柒中学院,因为他穷,所以受到欺负;因为何雨,所以受到欺负;因为从素,所以受到欺负。
现在呢,因为他有血有肉,所以也要受到欺负么!
从简像是要与它们同归于尽,咬着牙愤恨地向前冲,不能像别人那样修炼功法又如何,他有的是冥珠带来的抗揍效果。
没有盐巴又如何,凌霄宝剑算不算武器?
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从简化怨气为动力,手握凌霄宝剑与吸血藤蔓厮杀,被纠缠不休,捅它!
然而,存活了几百年的吸血藤蔓哪能是从简一人就能解决的角色,石山高耸入云,它的力量布满了整座山。从简的攻击,就当是给它修剪枝丫罢了。
“小心,那两只妖物袭来了!”
这厢忙着厮杀,那厢竟刮阴风,趁从简被吸血藤蔓骚扰瞬间,两只不伦不类的东西箭一般朝他飞来直击脖颈动脉。
“混蛋,以多欺少。”
从简空中旋身堪堪躲过攻击,落地不稳,一屁股墩地上,一半身子在外,一半已经在石门内,后脑勺还磕中硬邦邦的石头,让他一时半会儿没能回神。
呼……呼……
一阵一阵带着温热气息的风掠过脸颊,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被关进笼子里的野兽,高大而威猛。
这是什么庞然大物!
“吼……”
一声吼叫震动天地,距离最近的从简仿佛被宏伟的声音震碎五脏六腑,耳朵都要聋了。
勉强睁开眼睛,从简睨了一眼吼叫的庞然大物,长着一双粗 长的獠牙,大大的耳朵长长的鼻子粗壮的四肢。
“这是冥象!”一闻千悟解释道。
冥象?
史书 记载,冥象来自于阳间与地狱交界处,是一种奇特的生物,极为罕见。成年冥象体内有象珠,据说可以镇压邪恶。
冥象是家族群体,为何独有一只在此?
“小子,自投罗网。”从简从地上爬起,身后就传来了尖锐的叫声。那两只不知什么东西的东西还在嚣张地睨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