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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无毒不丈夫(4)
    死人一般的任逍遥忽然握住她的手,道:“你若心疼,我便不喝。”
    他嘴上挂着一抹恼人的笑意,一双发亮的眼睛定定地瞧着梅轻清,哪有半点醉意。
    梅轻清呆了一呆,继而嗔道:“少爷你……你没醉,你是骗他们……”
    她没再说下去,因为任逍遥已将她拉到床上,捂住了她的嘴:“别喊,若是被人知道我没醉,那些酒不但白喝,连吐都白吐。”
    梅轻清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靠在他怀里,轻声道:“少爷为什么要装醉?”
    任逍遥板着脸道:“装醉?你见过谁装醉时能吐出那么多东西来?”
    梅轻清做了一个恶心的表情:“那,少爷到底醉了没有?”
    任逍遥笑道:“当然醉了。你该知道我能喝多少。”
    梅轻清摇摇头:“不知道。”她看着任逍遥的眼睛,突然狡猾地眨眨眼睛,“因为少爷无论喝了多少酒,只要吐出来就会立刻清醒。”她伸出一根雪葱般的手指点着任逍遥的鼻子,板着脸道,“快说,为什么要装醉!”
    任逍遥诡秘地笑了笑:“因为我想带你私奔。”
    梅轻清吓了一跳:“私奔?”
    任逍遥搂着她道:“最近发生很多事情,好久没和你散散心了。”
    梅轻清眸子里立刻发了光:“是呀,这两天少爷做的事,轻清一点都看不懂,只觉得少爷很累,出去散散心最好不过了。”停了停,掰着手指道,“少爷已经一个月没带轻清去打猎了呢。”
    任逍遥重重地叹了口气:“我做的事……将来你若看懂了,会很不齿。”
    梅轻清望着他,认真地道:“无论少爷做什么,轻清对少爷的心都不会变。”
    任逍遥怔了怔,突然重重吻了她的小嘴一下,又抱起她从窗口跃了出去,落在窗外的沉雷身上。他将梅轻清置于身前,拍拍沉雷的头,沉雷便像懂他的心思一般缓缓走了出去,半丝声响也没发出。惊风、掣电立在原地,也没有发出任何声响,因为任逍遥对它们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直到走出龙岗镇,任逍遥才打马狂奔,穿过嶂山峡谷,便至皖境。百里路走来,人迹渐稠,绩溪遥遥在望。
    绩溪属徽州,是徽杭古道起点,往来客商络绎不绝,大街小巷热闹非常。任逍遥一手牵着沉雷,一手挽着梅轻清,两人在街头闲逛许久,买了许多小玩意儿,就像一对恩爱的少年夫妻,引得行人纷纷侧目。
    梅轻清心满意足地仰起头,压低声音道:“少爷,有很多女人在看你。”
    任逍遥道:“你吃醋?”
    梅轻清蹙眉点头,撅着小嘴道:“谁还能不吃醋!”
    任逍遥故作认真状:“那你要我怎样?杀了她们?”见梅轻清把头摇得像拨浪鼓,忍不住笑道,“我也吃醋,很多男人在看你。所以这便算两清,你乖乖的开心点罢。”
    梅轻清甜甜地笑了。任逍遥说得全是废话,可是天上地下,他只对自己才肯说这么多废话。不过梅轻清明白,从古到今,陪女人逛街都是男人最讨厌的事情之一,便问:“少爷今日兴致怎么这么好,居然不嫌腻烦?”
    任逍遥随口道:“因为我今天不想看你洗澡,也不想看你脱衣服,就想看你高兴。只要你高兴,随便你想做什么,我都陪你。”
    “真的?”梅轻清几乎跳起来。
    “我何时骗过你。”说这话时,任逍遥没有看着梅轻清的眼睛。因为他不敢看,因为他说的不是实话。
    从龙岗县沿官道去歙县,再到徽州,要比绕道绩溪快上半日路程。他到这里来不过是为了等陈无败。陈无败一定有办法找到沉雷,所以他才不停地在街上闲逛。至于装醉带着梅轻清溜掉,是因为不想要宋芷颜和南宫烟雨知道自己有一支秘密的力量,或许任独也不想别人知道这件事——谁好意思追着问教主是怎么跟自己女人出来开心快活的?只是,任逍遥不希望梅轻清明白自己这番心思。
    所以梅轻清便不明白。因为少爷说的话,她从来不怀疑,何况现在任逍遥确实陪着她游玩。
    梅轻清对自己的感情有多深、多单纯,任逍遥当然知道。他看着开心得快要飞起来的梅轻清,突然觉得自己实在是个大混蛋。
    两人转到一间月老庙前,梅轻清突然停下来,怯怯地道:“少爷,可以陪我进去逛逛吗?”任逍遥点头,梅轻清顿时开心得路都不会走了。
    这间月老庙不大,却很热闹,来进香的人不多,像梅轻清一样没事找事做的女孩子不少。女人通常都喜欢跟心爱的男人做一些形式大于内容的事情,好在没有男人在身边的时候聊以自解,不知这是不是出于对未来的不确定和不安全感。然而这也难怪,从古到今,总是男人变心容易些、多些。可这又能怪谁呢?一个男人若是太优秀,谁都无法阻止别的女人去爱他。
    庙里的生意人各种各样,有的解签,有的卖同心锁,有的刻月老牌。小小的院子倒像个集市。梅轻清心心念念的姻缘就在自己身边,她自然不需要求签解签。她只是把能想到的意思的事情,趁着任逍遥心情好赶快做了,即使将来他不再宠爱自己,也会有一些美丽的回忆相伴。
    梅轻清只不过是个丫头,她很清楚自己的身份。任逍遥是合欢教主,不知江湖中会有多少女人对他投怀送抱,他怎么可能一直对自己有兴趣呢?所以她决定刻一面月老牌。
    月老牌是竹子做的。成百上千的青竹削成肉方大小的牌子,过火淬干,上头刻了一个模模糊糊的月老影像,下面空白处刻上两个人的名字,背面则是一些大同小异的吉祥话,顶头再打上一个孔,用红线系在脖子上,便是定情之物了。
    刻牌子的师傅好像也看出任逍遥心情很好,便说动梅轻清好事成双做一对。梅轻清这次没问任逍遥便应允了,好像自己真的是他的妻子一样。不一会儿她便将其中一块小心地戴上,另一块送到任逍遥眼前,却又突然收回手,讪讪地道:“少爷,我知道你不喜欢。我太放肆了。”
    任逍遥却柔声道:“我的确不喜欢这东西,但是,你给我戴上的例外。”
    既然已经骗了她,何妨让她开心到底。
    梅轻清听得脸立刻红了。
    她既不是情窦初开,也不是未经人事,早就不会为了男人的甜言蜜语而脸红心跳了。她现在脸红是因为虚荣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女人都很虚荣,都喜欢攀比,尤其喜欢攀比两个男人——年轻时比丈夫,年老时比儿子,如果有儿子的话。
    任逍遥无疑是这个院子里最俊逸的男人,从他一进门,所有女人的目光都偷偷落在他身上。可是他却瞥也不瞥她们一眼,独独微笑地瞧着梅轻清,此刻又说出这样的话来,这简直让别的女孩子快要羡慕的眼睛喷火,恨不得活活烧死梅轻清了。
    所以就算明知任逍遥在哄她,梅轻清也开心得要命,开心得就像做梦一样。
    男人若是不懂得让女人时不时做做梦的道理,甚至以为做这样的事情很无聊,那他打一辈子光棍也是活该。
    梅轻清将那块月老牌给任逍遥戴好,刚要说些什么,突然庙外传来一声马嘶。
    是沉雷。
    遇到不同的事情,烈焰驹的叫声也不同。任逍遥听得出来,这是遇到朋友的叫声。他立刻转身走了出去。
    他迫不及待地想要看看任独给自己送来的是什么样的力量。
    梅轻清呆呆地立在原地,苦笑了一下。
    女人再怎么爱做梦,也有做完的时候。她知道现在少爷不能陪她做梦了,少爷有正事要做。
    而任逍遥做正事的时候,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