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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五章飞镖
    我本来还在病中,又经历了这番折腾,早就虚弱无力,便软绵绵地靠在五爷身上,任他带路。
    朱婷去哪里了?失踪,还是……
    我不敢往下想了,走几步又回过头去,往学校门口张望。
    兴许就在下一次回头的时候,朱婷就站在门口,朝我微笑!
    赵五爷忽而对我说道:“有尾巴!”
    我思维一片混乱,没体会出他的意思,搞不明白尾巴指什么,便要回头去看。
    “别回头!我们被跟踪了!”
    赵五爷攥住我的手臂,急急拉着我钻进了一条小巷子里。
    我们在曲曲折折的巷子里乱窜,而后又折进一家杂货店,装作在挑选货物。
    这时,我瞟眼看见两个人从杂货店门前匆匆走过,神色很慌张。
    虽然只看了一眼,但我看得清楚,那两人脑袋上都少了左耳!
    我这才确信,我们的确被跟踪了,而且还是武当山上那群家伙。
    “狗日嘞些,阴魂不散了!”
    五爷骂了一声,招呼我出了杂货店,折回头来至大街上,随即拦了一辆计程车跳了上去。
    我们回到医院,尽量避免被医生看到,悄悄回到病房。
    刚推开房门,我们都愣住了!
    眼前一片狼藉,床单被褥散落在地,床头柜抽屉也被打开了。
    我和五爷面面相觑,迅疾退出房间,朝走廊两头张望。
    走廊里悄然无人,看来我们晚来了一步。
    好在我们本就没什么行李,重要物件也随身携带,未曾丢失任何东西。
    但这病房不能再住了,必须马上离开!
    要不是今日我们去了大学,说不定就落入敌人之手了。
    “赶快去办出院手续!”我对五爷说道。
    五爷自幼在道上混,对于这种事情早已司空见惯,断然说道:“办什么手续?咱们立即拍屁股走人,给他们摆个空城计!”
    我一想也对,此事不宜声张。反正仗着老烟枪的特殊身份,就算不辞而别,今后也不会有什么麻烦。
    我这边还在盘算着该如何避人耳目,赵五爷已经收拾好病房,把床单被褥重又铺起来。
    “你这是要干嘛?要走就尽快,别磨蹭了!”我催促五爷道。
    五爷一脸得意,虚张声势地说:“你娃儿懂啥子哟,道上的事儿,还得看五爷的。你屁股上长痱子,还嫩得很!”
    五爷收拾完,装作搀扶我走动锻炼的样子,在走廊里慢慢溜达。
    他趁人不注意时,潜入一间办公室,偷偷拿出两件白大褂。
    我们乔装打扮,便大摇大摆地出了医院,一路直奔火车站。
    来至火车站,正要去买票,我忽然看见售票厅门口贴着几张通缉令,我的头像赫然在列!
    我暗自叫苦不迭,悄悄扯了五爷一把,冲通缉令努努嘴,问道:“怎么办?”
    五爷半天才反应过来,笑道:“哎哟,大学生,你了不起嘛!老子在道上混了这么多年,也没混上光荣榜……”
    我急忙捂住五爷的口,把他拖到僻静之处,沮丧地说了情况,抱怨道:“都怪老烟枪,说什么虚虚实实,这倒好,弄巧成拙了!”
    五爷幸灾乐祸地笑了一阵,一脸无所谓地说:“区区几张通缉令,难不倒老子!你尽管放心大胆地跟我走,火车不能坐了,咱们改道,条条大路通海宁噻!”
    事情到了这般田地,我是一筹莫展了,只得让五爷来安排。
    五爷这类人物,进了学校如同要命。可一旦踏入江湖,就如鱼得水,办法层出不穷。
    我们俩一路上昼伏夜行,不断换乘交通工具,水陆两栖。虽然走得缓慢了些,倒也没有招惹上什么麻烦。
    十多天以后,我们终于赶到海宁,找了家小旅馆住了进去。
    由于我榜上有名,不敢轻易到警察局里去,五爷便一人前往,去打听老烟枪的行踪。
    哪料到一连去了三回,那些警察都一问三不知,只说前段日子确实有个满脸络腮胡的家伙来过,后来就再也没有露面了。
    五爷又打听红衣死者的下落,但他手里没有文件,那些警察便对五爷起了疑心,非但不据实相告,还要拘留他。
    五爷好说歹说才走出警局,回到旅馆,在屋子里急得团团乱转,又大骂那些警察不通情理:“龟儿子些就是茅厕里的石头,又臭又硬!”
    我也感到头疼不已,这下不但没法寻找红衣死者家属,也失去了与老烟枪的联络。
    就在彷徨无计之时,我忽然想到白云寺主持临终时说的话,便眼前一亮,说不定这倒是一条线索。
    赵五爷听我说了,嘴里念叨着:“方天明,方家?这是啥子狗屁线索,说了等于没说!”
    我也知道,要在偌大的海宁找寻方天明,无异于海底捞针。更何况可能还有同名同姓之人,难度就更大了!
    但除此之外,我们再也没有其它办法可想。
    要是呆在旅馆里等老烟枪出现,不知道是否会等到猴年马月去?
    五爷虽然怨气冲天,但终究还是忍着一肚子气,陪我走访打探。
    我专挑那些上了年纪的人来询问,终于在一个七十多岁的剃头师傅嘴里,打听出了方家的消息。
    那师傅身子骨很硬朗,操着一口海宁话,连比带划地告诉我们,海宁城西十里之外,有一处“士卒坡”,世代居住着方姓家族。
    我听不太懂海宁话,便让老师傅写下地址。他欣然答应,在一张废纸上一挥而就,却原来是“十祖坡”三字。
    我和五爷辞别老师傅,便叫了一辆三轮车,马不停蹄地赶往十祖坡。
    到了十祖坡一打听,这里只有一个村子,果然都是姓方。
    我们一阵欢欣鼓舞,精神大振,连日以来的挫败感,总算被冲淡了一些。
    这十祖坡原来是一处不大不小的小山包,林木繁茂,屋舍整洁,俨然一处世外桃源。
    再看那些树木,大都苍劲古老,少说也有几百年了。
    隐在树林背后的屋舍,却都是古旧的土屋,青砖碧瓦,像是明清时期的建筑物。
    我一边走,一边暗自感叹,没想到这个地方,还这么有历史厚重感。
    赵五爷对历史不感兴趣,但还是能看出这村庄格局的非凡,对我说道:“老子报了大仇,就来开发这个村子,搞他个古镇旅游圣地。你说怎么样?”
    我正想夸五爷有商业头脑,不料他却猛然把我扑倒在地,叫道:“哪个龟儿子,胆敢暗算老子?”
    我摔了个狗啃泥,耳朵里听见嗖的一声,急忙看去,只见身后泥土之中,赫然插着一支飞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