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到现在了,师弟怎么还帮他说话!”
“就是,这小子整天不知所踪,真不知是不是魔族的奸细!”众位师兄一时间闲言碎语,看来十八年来,对何事所做成见颇深,只是,现在秋风还不清楚。
“行了!”秋雷打断众人,秋风从未见过大师兄如此愤怒,“事情已经发生了,便将他抓来问个清楚!”
众人便再不做声,只见秋雷一掌风将门推开,叫了殿外守护弟子,安排了众人,自承天殿开始,向周围扩散,四处搜查。
秋雷还是长叹了一声,毕竟如此计划,却临时出了差错,按照惯例,这掌门四大宝器今日是要置于阴阳双河中,重新濯洗,而明日,参加大典众人前来,势必要一览这宝器荣光,若临时出了差错,恐怕掌门当不成,高手统领不成,反而让众人见了笑话,不说颜面,就连威信也再难竖起。
只是秋风看着众人,还是默默离开了,突然间,房梁上有动静,秋夕一缕剑气打去,几个小果子从房梁上跌落,秋风眼疾手快,一个闪身,将这群小果子接住。
“爹爹,爹爹。”几个小果子见了秋风,是又惊又喜。
“你们怎么会在这?”秋风问道。
“其实,从爹爹你回来,我们就一直偷偷跟着你了,只是,这两日,爹爹心情不好,小果子就没敢出来烦你,今日祭祀大典,这帮臭仙人说我们会帮倒忙,不让我们跟着,我们只能偷偷藏在房梁上了。”小果子说道,一脸委屈。
“好了,好了,这不是来了嘛,没事就好,没事就好。”秋风的脸颊之上,这才露出一抹微笑,又是突然一怔,接着问道,“昨晚你们在哪?”
“一直跟着爹爹……”
“那我喝多之后,发生了什么?”
“不知道,只知道何事公子突然察觉什么,便急急忙忙走开了。”
“急忙走开?他没有动我的白羽扇?”秋风问道。
“这倒是没有,不过后来有个黑影一闪而过,我们都没有看清,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小果子们说道。
“黑影?”
“不用猜了,盗贼不在轩辕门。”突然之间,清幽上仙踏入承天殿,众人见了,恭敬行礼,秋风最为惊讶,当初三界大战,众高手一并被关入轩辕门结界之中,为何当日归来,众人已是早早下山,唯独只剩轩辕门弟子,而今日,清幽师叔又突然出现,看来,背后有太多的事情是秋风不知道的,却见清幽上仙说道:“何事这么多年行踪隐秘,皆是清羽师兄有所嘱托,我云游四海,与这孩子一见如故,亦相信他的品行。而这么多年,他踏遍人界,皆为了另一件事。”
“就算不是他偷的,肯定和他少不了干系,酒中迷魂散的毒又怎么解释?”秋雷打断了清幽上仙的话,却遭来一个杀气腾腾的眼神,瞬间又将嘴闭上了。
“什么事,师叔?”秋风问道。
“不必再问,你随我去一趟东海,此时自然明了。”清幽说道,便转身出了大殿,似乎在等秋风,只是众人跟上,秋风见状,又将众人拦住,虽然此去凶险未知,但是他是相信清幽和何事的,便独自一人,跟着清幽上仙去了。
一路之中,二人皆没有任何言语,只是以极快之势朝蓬莱赶去。只是,此刻的秋风,心乱如麻,当初到了蓬莱,皆是师父临危所托,果然预言成真,又再有预言,而且危难关头,当时清灵上仙为救自己,不顾安危,将这乾坤阴阳镜也给了自己。
她们究竟怎样了?
秋风出神之时,已飞至东海之上,在朝前,便是蓬莱了。
只是秋风突然愣住了,她眼前的蓬莱,已是草木枯黄,一片倾颓,再不是那个凡人神往,灵气环绕的仙界了。
“怎会如此?”秋风问道。
“恐怕和龙龟仙逝有关系吧,看来岛中灵气,皆是这龙龟所赐。”清幽上仙说道。
“清灵师叔她们还好吗?”
清幽没有回答,只是朝蓬莱仙山飞去,秋风只能打消疑问,势必要亲身探个究竟了。
待二人至蓬莱,到蓬莱大殿之上,却发现空无一人,偌大的蓬莱仙山,众人究竟去了哪?
秋风突然想起当日清灵上仙留下的乾坤阴阳镜,便祭出此法宝欲一探究竟,谁知,镜中竟显出了后山禁地,这正是当日画扇将秋风抛下的地方。
顺着镜中之景,一直至后山深处,山谷一深潭之处,清灵上仙与何事拔剑对峙,而何事手中,正是白羽扇。
这深潭秋风是认识的,白鸟环绕,殷勤看管,四季不停,相传这是触犯了仙界条律的重要犯人,才被关押的地方。
“难道他偷走师父留给我的白羽扇,是为了打开这牢门?”秋风看着镜中之相,朝身边的清幽上仙问道。
“师侄你也是知晓的,这蓬莱四季温暖如春,却唯独这深潭,潭水彻骨,听说你在后山历练的三年,对这地方也应是颇为知晓。”清风上仙说道,“这潭水下的牢笼,已是久未打开了,这么多年来,再少有人触犯仙界条律,况且这牢笼只进不出,上次打开,还是师父在世的时候吧。”
“只进不出?”秋风喃喃说道,“我倒是听说过,但凡被丢入这深潭,潭水便会吞没其中,这人会被潭底怪植缚住,一直拉入牢笼之中,牢笼终日不见光,如同活死人墓。但凡被丢入深潭的,要不是触犯仙条无可饶恕之人,要不便是深入后山心怀不轨之人。可是,何事来此做什么?这白羽扇又有怎样的用处?”
“很多时候,人终归有自己的宿命。”清幽上仙说道,“何事这么多年,一直打探他爹何天远的下落,我倒是与他合得来,给他讲了些许三界不为人知的秘密。前些日子,清羽师兄还在之时,他便奉命来蓬莱借阅天书,只是我告诉了他仙史密卷之事,他便在借阅天书之时趁机偷偷打开密卷封印,果然找到了他爹何天远的下落。”
“难道他爹真的在这深潭底部?他真的是偷取白羽扇的凶手?”秋风不敢相信,自己最信任的兄弟,竟然是给自己下了迷魂散之毒的人,也是盗取白羽扇的凶手。
“药是我给下的,扇子也是我帮他偷的。”清幽上仙说道。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若是明说,以我二人交情,这白羽扇怎么不能给他?”秋风的双眼通红,未曾想到,就连自己的清幽师叔也成了帮凶。
“世人皆有注定,并非一切事情都可以摆到台面上处理,我之所以帮他,只因这孩子也有不得已的苦衷。”清幽上仙叹了一口气。
“苦衷?”秋风问道。
“我们去后山吧,仙界也并非那么纯粹,只是将许多不可告人的秘密掩埋了,到了那,见到你那位小兄弟,一切都得以清楚了。”清幽上仙说道,长袖一挥,遇见而去,秋风收起这乾坤阴阳镜,紧紧跟上。
还未等二人至后山这寒潭时,双方已是剑拔弩张,何事以一己之力应对蓬莱。虽然浩劫之后元气大伤,毕竟蓬莱还是蓬莱,何事是殊死一搏了。
仙界终有太多的担子,需要有个人去扛,这人不是清羽上仙,不是秋风,而是这个毫无依靠的清灵上仙。仙界也有太多的污点,需要有人掩盖,从三千年前画扇来蓬莱的那一刻起,清灵便知,这三界不再是三界,轮回与宿命,她要眼睁睁地等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