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从一到长白山,我就已经在不知不觉中陷入了无头女尸的算计.”
往事涌起,八谷镇发生的一幕幕总像无孔不入的银针一样,扎及心房,无头女尸救我的画面再次出现在脑海。
“可再怎么说,她也是我的母亲啊。虎毒还不食子呢,她又怎会算计于我——难道是因为那些红线虫?”
思绪一下飘了很远,又将最近发生的一连串的事情牵扯到一起,线连成了一串,不由的浑身一颤。
“若真是这样的话,师傅不会也”
脑子是转的快,而那女人也比我想象中快的多。
就在我这思绪转动的短短时间里,一袭长裙的女人如同撩拨而起的白纱,轻轻落在了我的面前,四目相对,间隔已不足一拳,我都感觉她贴到了我的脸上。
她和我身高相仿,就这样的距离若换做平常,恐怕我会兴奋的喘不过气来。当然,现在的我也感觉喘不过气来,只是此时,全然是因为恐惧。
我没有感觉到她的任何呼吸,木然空洞的双眼只是愣愣的盯着我。
“你——”
一句话没有说出来,就被在她空洞木然的双眼下硬生生的憋了回去,“跟她说什么肯定都没用。”
出于本能的往后退,可我一动,女人也跟着动了,我都还没有反应过来过来,她又一次到了我的面前。
错愕之间,我怎么也没想到她竟然会像拎起一只小鸡一样抓着我的肩膀将我拎了起来,双脚腾空的刹那,刚冲上头的那一点自尊心立马就被恐惧给压碎——她拎着我径直向血池走去。
她的五根手指宛若钢叉一般,硬扣在我的左肩头,指甲扎进了肉里,我都能感觉到从她五个指头下渗出的鲜血正一汩汩流下。
“虽然不得不承认你这张脸长得俊俏,但对不起了!都是你逼我的。”
咬牙忍着肩头的剧痛,右手成拳,猛然挥拳直奔她面门,同时一脚踹向她的腹部。
本想以此挣脱,可一拳一脚出去,看着她鼻梁上的一道血迹,我瞬间傻眼了,随即而来的疼痛又让我立刻清醒,脚尖像踢到了石头上一样,痛得我只咬牙,再一看拳头,骨节处硬生生的打破了皮,流出了血来。
她鼻尖上的血迹并不是被我打伤了,而是我拳头打破留下的啊。
这一拳,也像是打在了石头上。女人纹丝不动,没有一丁点的反应,目视血池之中步步走去,丝毫不见停缓。
瞟了血池一眼,心一下慌了。
血莲果真是“活了”,伸展开的花瓣看起来竟显得丝绸般柔软,不住的起伏着,一片片花瓣又如同血莲大张而开的无数双手臂,不住的揽动,想要抱住什么。
女人拎着我,径直踏进了血池之中,从她双目所示,我立马明白了她想干什么。
事情发展的实在是太快,仅仅是一念的功夫,我连反抗的力气都没有,就被她一把扔到了血莲上。
脱离了她的双手,还没来得及高兴和挣脱,血莲的花瓣以迅雷之势猛然合上,我被这一层层的花瓣包住,如同浑身上下缠满了纱布,根本就无法动弹。
“啊!”
竭嘶底里的一声大喊,拼尽全力的一挣,而最后一片花瓣也在这个时候贴上我的面庞,在光亮消失的那一刻,又一次看见了女人脸上浮现而出的一抹冷冷的微笑。
“我不会就这样栽在这儿了吧,窝囊啊!”
我在心里呐喊,可也就是这时,我才发现虽然被包的严严实实的,现在依旧能够呼吸自如。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疑问刚生,花瓣忽然怪异的蠕动起来,力度不大,像极了在做全身按摩。
处在这样怪异的环境里,我竟因这花瓣的蠕动感到一丝有些陌生的安稳和困意。
可舒服不到一秒,脚底便传来锥心的痛意。
紧接着,疼痛便从全身各个地方而来,刚开始我还能明确感觉到是哪个位置,约莫一分钟后,痛的有些麻木了,只感觉自己掉进了蜂窝里,全身上下处处都有马蜂在扎。
我不知道过了多久,全身已经麻木,感觉迷迷糊糊的,包着我的花瓣竟松了不少,眼睛沾满了黏黏的东西。
用力睁着眼睛,看到了一丝暗淡的红光,出于下意识的抬手揉眼睛,模糊的意识告诉我自己被血莲包着的时候,手竟已经揉上了眼睛。
“难道我出去了!”
用力的揉了几下眼睛,眼前一阵明亮,可看到的却是蠕动拱起的花瓣变成粘稠的浆液,竟有不少流进了我的胸膛之中。
“不!不要!”
我大吼着一把抓向那一股血红的东西,手刚一探过去,涌向胸膛的血红浆状物突然就以近乎疯狂的速度钻进了我的手臂。
抽皮剥筋般的疼痛让我青筋暴起,吼声不断,眼睁睁的看着最后一小股血红的浆状物钻进了我的指尖。
感觉到身体里传来的一阵阵诡异的蠕动之时,后背下一空,我嗵的一声摔在地上,侧目看去,大张而开的血莲已不知所踪,在我的身下,是一个比血莲略小的石台。
“血莲——难道钻进了我的身体了!”
心惊之时,全身的血管猛的暴起,我挣扎着看向手背,手背上的动脉涨的有筷子粗,血管疯狂的蠕动,忽红忽暗,皮肤里像是盘了无数条长虫,这种撕裂骨肉的疼痛让我几近昏厥,额头上冒出豆大的汗珠。
我无力起身,绝望下猛的用后脑勺撞石台。
女人脸上的那抹冷笑忽然消失,再看的时候已到了我的跟前,一手掐住我的脖子,往旁边一甩,一把将我摁进了血池里。
冰冷刺骨的池水将我淹没的那一刹,疼痛减少了许多,这一刻,竟有解脱之感。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快要失去知觉。
耳畔嗡的一声,眼前一亮,她将我拉出了血池,松了手,那抹微笑再次回到脸上,眼神却仍如冰锥。
我晃悠了几下才勉强站稳,意识都还有些模糊,她突然亮出足足有我小指长的指甲。
“刺啦!”
清脆的声音响起,她惨白的手从我脸前划过,顺势一扒,我的衣服耷向两侧,胸膛露了出来。
惊诧下,愣然看向胸口,我的胸膛上竟满布血红的花瓣,和纹身一样。
我有些发懵,一把拉掉上衣,这才发现不止胸膛,我的上身遍布这纹身一样的花瓣,图案分布有秩。
“血——衣——”
她的嘴里突然吐出生涩的两个字,我错愕的看向她,警惕的往后退了好几步,一直靠在石台上,“你——你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