盯着门上的浮雕看一会儿,也有了底,确信之前看到过的水怪正是这浮雕上的怪物。
“这怪物是什么来历.”
情不自禁的摸了摸浮雕,不断想着,有些入神。门后面忽然传来一串轻微的脚步声,正入神的我浑身一颤,蓦地停下手,倾身往门上贴了贴,屏气凝神的听着门后面的动静。
可我真正听起来的时候,却再也没有听见一点声音,这是一道两扇门,试探性的推了推,哪儿知稍一用力门就吱呀的一声长嘶,门缝裂开。
看起来厚重的门竟然会这么轻。
几分惊讶几分担忧,索性直接把门给推开,门上的灰尘落进了眼睛里,下意识的一闭眼,就这刹那,一连串急促的脚步声赫然就从我面前而过,连忙揉了几下眼睛,强忍着不适睁大眼睛,把手电往里面打去。
门后面是一条十多米的长廊,一侧是一面墙,另一侧是一排漆红的圆柱,半人高的护栏连着柱子,护栏外面有一座假山,假山四周沟沟壑壑,怪石遍布,看起来这里以前应该是一个园中池塘。
池塘的另一边,还有一条平行的长廊。
我走进长廊,借着手电看了看长廊尽头开着的圆拱门,拱门是开在一道很高的院墙上,这道墙正好和放置石像的大殿平行,一道墙、一个大殿、两条长廊,围着一个干枯的池塘,举头望天,又见斑斑幽绿,总体来说,光线不是很好。
不敢有丁点大意,贴着墙往圆拱门走,手电不断的往四周扫动,明明听见有脚步声,但现在什么也没看见,又是再这样一个诡异的环境里,换做谁也不敢心大。
破旧不堪的圆拱门轻轻一推竟哐当碎成几块散落在地,惊起一地灰尘,呛得我咳嗽了起来,捂着嘴赶紧钻了进去。
还在挥手扇灰的我一下怔住了,痴痴的看着藏在圆拱门后的巨大花园,触目所及,尽是闪烁着荧荧绿光的植物、假山、拱桥等,俨若仙境。
几条弯弯曲曲的小路延伸向园林深处,路两旁闪烁着绿光的树木参差不齐,却井然有序。
花园披上一层荧绿星点的外衣,虽然像是装上了彩灯,但我心里清楚,这些发着光的星星点点都是那我没见过的小虫,这一眼看不到头的绿色,单调的同时却让人感觉很不舒服,只要一想密密麻麻的虫子堆积在一起,就感觉头皮发麻。
可我还是硬着头皮,随意选了一条小路走了上去,走的近了,才看清楚两侧的树木通体黝黑如碳,没有一丁点生机可言。
看过好几棵树都是这样,不知道原因,不免感到有些奇怪,忍不住去摸了一下就近的一棵树。
趴在树干上的闪烁着绿光的小虫在我手一伸去的时候就四散飞开,在我摸到树干的刹那, 整棵树一抖,瞬息之间化作一摊黑色的粉末,飘的飘散,落的落在地上,一切发生的无声无息,却让我目瞪口呆。
又用指头点了几棵树,同样的一幕连续几次上演后,我算是尝到了弹指间灰飞烟灭的快感,没有一丝一毫的快了不说,反而因为这古怪倍感担心,加快脚步想要走出这个地方。
十多分钟后,我有些恼了,走了这么长时间,我陷入了花园深处,看不见尽头,环顾四周,所见之处大同小异,难以区分,我竟有迷路之感。
蜿蜿蜒蜒的小路交叉纵横,如同这花园的经络,我像是无头苍蝇般乱撞一阵,在林立的假山中钻来钻去,弯腰钻过一道石缝,眼前忽的开阔,一个足球场大小的人工湖兀的出现在眼前。
“那十六个女人!”
差点惊恐的叫出声来,赶紧一把捂住嘴,顺势躲到了一座假山后面大吸了几口气,探出头去再看了一眼。
“果然!就是那十六个女人!她们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围着人工湖的除了林立的假山,还有十六个一身红衣的女人!她们纷纷向着人工湖扣首跪地,一动不动,像是在祭拜什么。
“这些人到底是死,还是活。”
躲在假山后面小心观察着人工湖,这突然出现的状况又一次打破我的意料,“湖里面是什么东西?”
我努力的想要看清,可湖水很浑浊,根本就无法看清里面的状况。
注意力都被十六个红衣女人和人工湖吸引,偏偏就是在这个时候,那倒霉的脚步声又一次出现在我身后,急促而过,让我清晰的感觉到发出这脚步声的人或者什么东西就在旁边,却不让我看见一点影子。
我一惊,反身靠在假山上,大气都不敢喘的扫向四周,竖起耳朵,那怕一点风吹草动相信我都能察觉。
奇怪就奇怪在这里,脚步声的主人似乎能通我的心意,一旦察觉到我想要找到他的时候,便就立马消失,就跟和我玩捉迷藏一样。
我哪儿有什么心思和他玩捉迷藏,被这连续几次的脚步声已经搞的胆战心惊,更何况此刻就在我的身后还有十六个不知生死的诡异女人,还有不明情况的人工湖。
贴着假山不知道过了多久,周围死一般的寂静让我都开始怀疑是不是又是听错了,哪儿有什么脚步声。
深吸了一口气,我又转过身看向人工湖里,往里迈出一步。
这一探步的时间,一串脚步声猝然而至,惊的我猛然回头的时候,一只枯瘦如柴的手猛的抠住我的肩头。
看见来者的刹那,瞳孔猛然放大,“师——”
一个字没有喊出声,枯瘦的手一下将我嘴捂住,拽着我就往树林里钻去。
我呜呜叫了几声,瞪大眼睛满脸不可置信的看着拖拽着我的那人,任由他带着我钻进了林子深处,一松开我,大喘了几口气,一下跪到了地上,“师傅!是你!”
喊出声的时候,已然泪湿了眼眶。
那双枯瘦的手搂住我的胳肢窝,提了提,却又随着一声长叹放开。
“师傅,你怎么成了这个样子?”
泪水割裂了视线,眼前的师傅在泪花中变得影影绰绰,我又怎敢相信眼前这干尸一样的人竟是我的师傅陈方忠!
师傅转过身去不再看我,如柴的身影里是诉说不尽的萧瑟。
有些时间没见,可我怎么也没想到他竟然变成了这副模样。
邹巴光秃的头顶上挂着几撮干枯可怜的头发,深陷下去的眼眶里像是塞进了两个干枯的桂圆核,干枯皱巴的皮肤下只剩下一个人的轮廓,看不出丁点血肉,全身像是糊了一层皱巴巴的黑纸,可那分明是他的皮肤。
“师傅——”
我几经绝望的一声大叫,迎来的却是师傅的一声长叹。
“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