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虽然说得简单,可是真的要做起来的时候,难度就会比想象的艰难。
这地藏胎虽然现在跟一堆烂泥一样,可是我们并不敢贸然大意,只能非常小心的靠近过去。
靠近的时候,我们能听到那太岁体内那玩意儿的心跳,头顶上,这家伙的触手也都极其的躁动不安,好像随时都会朝我们杀来。
我手上拿着手电筒,指了一下左边,对吉潇云说:“吉小姐!你往那边,我往这边,分开找块一点。”
吉潇云答应道:“好。”
“你小心一点。”
“知道。”
我们俩分散开,从左右两边去寻找起来。
这玩意儿之前还直挺挺的,这一下子变得软趴趴的了,搞得我们找起来还有些麻烦。
果不其然的,这玩意里面还有另外一个东西,在慢慢的蠕动。
感觉就好像是那怀胎七八个月的女人,肚子里面的胎儿手脚顶在肚皮上一样。
我现在可不想惹什么麻烦,只想找到那把剑,然后快点溜。
“哎,在这儿呢。”手电筒的光,突然照在了那剑身上,我顿时一喜。
“吉小姐!在这边。”说完,我小心翼翼的摸过去,时时刻刻都在提防这玩意儿的突然袭击。
“别攻击我!别攻击我啊,我拿了东西就走,反正你也没用,我拿走咋们俩都好啊。”我在心里小声的念叨着,一步一步的靠近。
我走过去,伸手抓住了这剑柄往外拖拽,却发现这吃力吃得死死的,根本就拔不出来。
我将手电筒放在了脚边的地上,双手握着这剑身,猛烈的往外面拖拽,这感觉就好像我在跟这家伙拔河一样。
“呀!”我咬着牙,憋红了脸,将这剑用力的往外拖。
“快点出来啊,妈的!”我整个身体都往后倾斜了几十度,手臂上的伤,因为这剧烈的用力,传来了一阵阵剧痛,本来已经止血的伤口,又开始冒血了。
“啊!”我咬牙闷喊一声。
“噗咚!”
我整个人突然失力,身体猛的往后倒了去,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哎哟……”这痛死我了。
我站了起来,看着手上这柄剑,当即有些纳闷儿,道:“不会吧,难道断了一截在里面?”
这剑乌漆嘛黑的,非常的寒凉,却没有剑柄,两头都是剑尖。
我仔细检查了一番,也没有看到断口之类的痕迹。
吉潇云走了过来,看到我将那剑拔出来,立刻道:“走,赶紧离开这里。”
“看来这玩意儿就是在个样子了的。”我默念一声,朝那入口狂跑了去。
当我们才从那地下石室出来之后,石室那扇厚重的大门,又落了下来,紧紧的关闭了。
我们带着这把剑,气喘吁吁的回到了楼上。
花姐见我们上来,关切道:“你们没事吧?”
我:“并无大碍,不过我们得抓紧时间,把乾楼那边的东西那拿到再说。”
吉潇云从厨房拿出了一个盆子,摸出了刀子,直接朝房间里面走了去。
我也跟着一起进去了。
这时候,那女的已经醒了过来。
看到我们走进来时,即便看到了吉潇云手上的匕首,也没有之前的慌张和恐惧了,显得相当的镇静。
吉潇云走到她面前,将她的手拉了出来,冷漠道:“别怪我,是你命不好。”
“还是我自己来吧。”
我没想到,这无姓女子竟然开口说话了。
她的语气是那么的平和,仿佛已经看透了生死一般。
我不知道我们在下面的这段时间,花姐对她说过什么,或者说做过什么,她整个人看起来都不一样了。
吉潇云看着她,她也直勾勾的看着吉潇云,两人似乎都想在对方的眼中,找到某些可以慰藉和相信的东西。
数秒后,吉潇云割断了绑在她身上的绳子,将匕首和盆子一起丢在了她的身边,转身朝屋外走了去,道:“交给你了。”
这女的看着我,竟然微微的笑了笑。
看到她脸上这一抹释怀般的笑意,我却一点都高兴不起来。
她拿起了刀子,毫不犹豫的割开了自己的左手手腕。
那殷红刺目的鲜血,立刻破口而出,顺着她的手背,溜到指尖,再慢慢的滴流进了那个盆子里面。
我有些于心不忍,转过头,也走出了房间。
房间外面,吉潇云靠着墙壁站着,见我出来,瞥了一眼,什么话都没有说。
我在她身边站着,同样一语不发。
数分钟过去了,花姐提醒道:“两位,应该差不多了,你们抓紧时间吧。”
我看着大厅里面的血迹,有些担心的对吉潇云道:“你拿着她的血先过去吧,我得把这屋里清理一下,地上有我的血迹,要是警察调查出来,可能会惹上麻烦。”
花姐道:“楚少爷!你们去吧,这边我来善后。”
“这……”我犹豫了起来。
花姐神色凝重的看着我,“莫非楚少爷信不过我?”
“那就麻烦花姐您了。”我还是答应了,夜娘这边似乎也没有害我的理由。
进屋的时候,那女的因为失血过多,脸色极其的苍白,已经昏迷了过去。
她的左手放在盆子里面,那手掌已经完全被自己的鲜血给淹没了。
吉潇云端开了那血盆,将其慢慢的倒进了那洗干净的塑料瓶子里面。
弄好这一切之后,她立刻招呼道:“走。”
我用布包裹着那柄奇怪的剑,在夜色之中,朝那乾楼摸了过去。
来到乾楼,我立刻将那柄剑拿了出来,给了林天生和文忌看。
林天生见我受伤,作为长辈的他,还关心了几句。
文忌看着这一柄奇怪的剑,道:“这柄剑我好像在哪里见过。”
这柄剑很奇怪,它的质地并不是一般的铜铁,因为它通体漆黑,乃是一种质地极为特殊的黑铁。
这柄剑即便在那地下一两千年了,剑身之上竟然没有一点儿的锈蚀,这真的是让人惊叹。
“文忌小哥!来,给我看看。”林天生将剑拿了过来。
他这一上眼,顿时眉目一沉,又将这剑反转了过来,用手丈量着剑身,仔细的观察着。
数秒后,他语气凝重道:“不会错了,这是莫邪剑。”
“莫邪剑?这怎么可能呢,这不是传说的而已吗。”我一听这名字,眼睛顿时就瞪大了,这把我可惊呆了。
这干将莫邪,可是非常出名的两把宝剑,可是这都是听那些故事说的,还没有人见过这两柄绝世宝剑呢。
林天生手抚剑身,语气平缓道:“其实这干将莫邪二剑,并非传说,实则真有这两把宝剑。因为机缘巧合,鄙人收藏了过一本古剑秘谱,上面便有这二剑的记录。”
“古剑秘谱?”
“嗯。在那秘谱之上,记录了各种稀世名剑的详细信息,包括那龙渊、湛卢、巨阙等等,其中便也记录了这莫邪干将二剑。秘谱记载,干将莫邪乃是两把被诅咒之剑,剑由九幽寒铁所造,所以剑身通体黝黑,摸上去的感觉像是摸到寒冰一样。莫邪剑宽一尺四寸,刃宽两寸三厘,有刃无锋,只刃无柄,刃身铸有神秘的亡灵之书。秘录之上的种种描述,都与这把剑相符,所以我敢断定,这就是传说之中的莫邪宝剑。”
我当即就笑了,略带自嘲道:“这没想到啊,阴差阳错的,竟然找到了这玩意儿。如果这是莫邪宝剑,那这下面岂不是就藏着干将?”
“极有可能。”林天生道。
吉潇云催促道:“林老!现在可不是品鉴的时候,我们得抓紧时间了。”
这句话倒是提醒了我们,我和吉潇云便将在那坤楼地下发生的事,还有我们的一些猜测,全部都坦然告诉了文忌和林天生。
“好,真是后生可畏啊,楚家果然人才济济呢。”林天生毫不吝啬的夸赞着我。
“林老您太过奖了,我也是歪打正着的瞎猜而已。”我谦虚了起来,搞得还有些不好意思了呢。
“事不宜迟,我们赶紧吧。”
“嗯,走。”
大家也不啰嗦了,立刻开始行动。
我刚要跟着去,吉潇云便拦住了我,凶巴巴的喊道:“这次你就别去了,我们能搞定。”
文忌也道:“是啊,老楚,你身上有伤,先休息一下吧。”
林天生也道:“嗯,小楚,这件事就交给我们吧。”
“那好吧,有劳了。”我心想,这三个都是本事之人,交给他们我也能放心,再说了,这莫邪剑在我手上拿着,也不怕他们会背着我耍什么幺蛾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