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方的外族人,纷纷北上,给白肖的新军找麻烦。
杜昂是借力打力,自然不怕有死伤了。
可白肖不一样,他要认真对待。
新军虽是炮灰,但炮灰也有炮灰的用处。
总不能还没有派上用场呢?就死在眼下吧!
这些外族人,单个拿出来是非常勇武的。
可放在一起吧!就是一片散沙。
冲杀起来,就感觉到处都是人,可谓是毫无章法。
这些的部曲这样的大军,是不会对白肖这边造成任何威胁的。
狮子搏兔必用全力,白肖直接用己方最精锐的骑兵,与之对敌。
就是想快一点的解决问题,他没有那个工夫浪费在外族人的身上。
也就是北方的外族,倾略性太强了。
否则白肖不见意以夷制夷。
白肖这边忙着,征剿外族。
而杜昂杜皎这边,却在试着熟悉皇室的生活。
白肖虽已称帝,但北方太穷。
这些年又忙着积攒实力,攻伐天下。
可以说白肖只有帝王之名,却没有帝王之实。
杜昂这边就不同了,他不缺这点身外物了。
整个天下最富庶的地方,可都在杜昂的麾下。
南方永远都是生财之地,遍地黄金啊!
正所谓由简转奢容易啊!别说杜皎有点不能自持了,就连杜昂都有点放纵。
奢侈的生活,让人沉浸其中。
杜昂都这么大岁数了,他已经没有几年福可享了,自然想多享受享受。
皇室的生活,他一直以来都有所听闻。
但当切身处地的时候才发现,原来是这样。
他以前,真是白活了。
沉浸其中,自然不觉得有什么?
可身体却是最诚实的,有一日杜昂刚一起身,就感觉非常的困倦。
他就睡了一个回笼觉,早朝也不是天天有的。
可他一睁眼,就已经到了晚上。
滴水未进,可他还是困倦。
杜昂这才意识到,出大事了。
如果失去了精力,他又如何跟白肖争锋天下呢?
白肖那边可一直在秣兵历马,一刻都没有松懈过。
他绝对不能再继续下去了,同时他对杜皎也是严加管束。
葛洪上前,“陛下,醒悟就好。”
“先生既然早就发现了,为什么不提醒朕呢?”
“有些事还是自己去领悟为好,更何况陛下已经是皇帝了,我们只是臣子。”
“朕从来就没有把先生当过臣子。”
这绝对是杜昂的肺腑之言,因为他到现在还在忌惮于葛洪。
一个让他忌惮的人,又怎么会是臣子呢?
“可属下就是臣子。”
杜昂严苛律己,可杜皎这边却完全不是这么回事了。
楚莲一直以来的重点,都不在杜昂的身上。
杜昂,这个老家伙,还能活几年啊!
杜皎,才是未来,白肖的心腹之患。
这一点,楚莲分得很清楚。
楚莲曾经是妖妃,独得姜衍的恩赐。
她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宫粉黛不能及。
她很清楚什么是男人,什么女人才能真正的吸引男人。
在她的调教下,一批标致的小美人应运而生。
本来楚莲,是想便宜白肖的。
就算白肖不自己扩建后宫,他的那些臣子也会让他扩建的。
皇家子嗣的绵延,永远都是重中之重,更是家国大事。
与其找一些外来女子进宫,互相争宠。
还不如,自己调教几个。
可此一时彼一时,如今这个天下归属才是重中之重。
索性楚莲,就把这几个小美人,用尽各种方法,送到了杜皎的身边。
杜皎血气方刚的,哪里受得了这种诱惑啊!
说实话,白肖也是下了很大的决心,才舍得把这几个小美人送出去的。
杜昂管的再严,还能管的了杜皎的下半身吗?
他也想早就抱孙子啊!
这算是百密一疏吧!而去疏忽的还是最重要的一件事。
温柔乡,英雄冢啊!
古往今来,多少英雄,死在了女人的肚皮上。
杜昂此时还不知道,他的那个女子,已经渐渐的变了。
很多事,名义上是他在处理。
实则,是项邦在处理。
一个冬天就这么过去了,杜皎连样子都变了。
曾经的杜皎非常的勇猛,可以率军冲锋。
可如今的杜皎整个人胖了好几圈,杜昂一直没有注意。
马上就要尽起大军了,他才注意到这一点。
打他骂他,已经没有用了。
杜昂可不放心,这样的杜皎领兵作战。
出去就是一个笑话,还很有可能发生意外。
杜昂连忙召集了军中的将领,他这才发现,跟杜皎有类似情况的将领非常的多。
隐隐已经达到了半数,当然这些都是楚莲在暗中使得坏。
要不然,不可能有这么多。
“好了,那么先下去吧!”
众将是一头雾水,怎么让他们来,什么事也不说,就让他们走了,这是什么意思啊!
众将再揣测,可葛洪却是知道实情的。
众将一走,他上前请罪,“是臣下疏忽了,请陛下降罪。”
“朕有什么资格降你的罪,罪不在你,而是这帮人太不争气了。”
“肯定是白肖捣的鬼。”
“说这些已经没有用,朕总不能临时把这些将领都撤换掉吧!他们只是有点荒废了,还不至于糊涂。”
他们的忠心,杜昂一点都不怀疑。
只是有点失望而已,但也真不能怪他们。
葛洪提议:“不如提拔一些少壮派成为他们的副将,也好弥补一下他们的不足,从而也可以刺激他们。”
“只能这么做了。”
军中,本来就是人与人争斗的地方。
有了争斗有了比较,才会有进步吗?
杜昂未战就先输了一筹,但杜昂是不会认输的。
这才刚刚开始,鹿死谁手还真说不定呢?
白肖并没有等到春暖花开时才动手,而是刚刚立春就动手了。
此时天还有点冷,不过对北方将士而言,这点冷真的算不了什么?
这里毕竟是中原,中原的寒冷又怎么比得上北方呢?
北方将士适应,南方的将士可不适应。
这就是白肖看中的,可以说两军交战跟治病救人一个样,要对症下药。
白肖可谓是来势汹汹。
兖州徐州的新兵,经过这一个冬天的操练,可以说是像模像样了。
直接攻进司隶的右翼,同时白肖还让司隶以北的北方将士出手了。
这次白肖不会再把洛阳拱手想让。
杜昂让扬州的兵马,进入兖徐二州,可白肖根本就不在乎。
无论是徐州还是兖州,对白肖来说都是锦上添花的州郡。
虽说多多益善吧!但没有也就没有了。
更何况他已经得到了这个两个州的精华,那就是其中的青壮。
双方交战,必然会殃及无辜。
那么杜昂与这两州之中的青壮,就结成了血仇。
白肖还是喜闻乐见的,不能怪白肖冷血,而是帝王之路,容不得一点的仁慈。
这个两个州,可以说是杜昂送给白肖的。
如今白肖,就把这两个州还回去。
从而托住,杜昂扬州而来的兵马。
怎么想都是划算的,这次白肖是亲自带兵。
也有可能是他最后一次带兵了,放眼天下,白肖就只有杜昂这么一个敌人了。
说起来,杜昂跟他白家真是有缘啊!
杜昂,先是跟白撵争了半辈子。
他剩下的半辈子,却要跟白肖相争。
这就是剪不断理还乱的孽缘吧!
白肖直接向着洛阳而去了,这个地方,白肖来过很多次,这一次他不打算在走了。
“大将军,你这是何必呢?把洛阳让给我吧!”
杜昂:“白肖,你在说笑是吗?”
“我不是在说笑,你看看洛阳这个地方如同鸡助,你留着也没什么用,不如给我吧!”
“想要洛阳啊!自己过来取吧!”
“那你等着,天火降临。”
白肖随手打了指响,城中各处就升起了火光。
起火的地点,很多都是军中将领的住所。
楚莲,在暗中捣鬼。
他们的家中,可都有楚莲的人。
不用白不用,白肖是不会客气的。
与其杀几个将领,还不如这样,弄出一点大的场面,让杜昂的兵马未战先怯。
杜昂不动声色,哪怕洛阳上空黑烟四起。
“白肖,你从来只会耍这些小手段。”
“我天,好大的口气啊!不愧是当了皇帝的人,我把洛阳都给烧了,你说是小手段,那我到想看看了,你的大手段是什么?”
“全军听令,冲杀。”
杜昂的大军,涌了过来。
白肖还以为他会回城,安抚一下大军。
没想到他会反其道而行之,这也许就是白肖和杜昂最大的不同的。
白肖喜欢谋定而后动,而杜昂遵循的从来都是一将功成万骨枯。
死伤在所难免,气势绝对不能输。
打就打了,总不能不战而屈人之兵吧!
白肖和杜昂之间的矛盾已经不能化解了。
前方战事正浓,可白肖的注意力却不在前方。
没办法,像这样的场景,日后注定会经常见到。
多看一眼少看一眼,没什么差别的。
白肖还在想着怎么攻破洛阳呢?杜昂很小心。
白肖这边刚刚发兵的时候,他就已经让人封锁了洛阳的城门。
那个时候,白肖还没有表现出他的意图呢?
这也就侧面体现出,洛阳对杜昂的重要性。
杜昂在洛阳称帝,是因为事急从权。
但在白肖看来,就是一大败笔。
白肖的兵锋直指洛阳,洛阳有失,杜昂就相当于失了都城。
一个都城,对于一方势力来说是非常重要。
它就像是一方势力的根,一方势力如果连根都失去了,还玩个屁呀!
白肖志在必得,杜昂也不能输。
这次,真的不死不休决一胜负了。
郝蒲突然碰了一下白肖,“陛下,你看那是不是杜皎?”
“那还用说?当然是了,他只是胖了一点,五官右没变。”
“可他的那个位置,是不是太过冒进了。”
“冒进是有一点,但还是有点远。”
“不如试一试。”
白肖:“刚开始,我不想闹得太激烈。”
“但以后杜皎就未必会冒进,据臣下所知,杜昂和杜皎之间,好像生了一些嫌隙。”
父子之间没有嫌隙就怪了,这可说明不利任何问题。
“所以呢?”
“这次杜皎冒进,肯定是他个人的行为。”
白肖晃了晃脖颈,“许墨。”
“末将在。”
“看见那个胖小子了吗?把他给我擒回来。”
“喏。”
白肖不觉得可以建功,所以连名字都没有提。
许墨可是认识杜皎的,他直接带着重骑兵去抓人了。
白肖麾下的重骑兵,无论从马匹还是甲胄,都是精挑细选精雕细琢。
可以说是精锐之中的精锐,每个人都堪比军中的曲长。
这样一支部曲,不到万不得已是不会轻易动用。
同时,重骑兵在行进之间,闹出的动静可是非常大的。
甲胄与甲胄之间的铁片碰撞,就如同打铁一样。
想不让人注意都难,重骑兵过路,不管敌方还是己方,都纷纷退让。
这样的部曲,不找自己麻烦就没错。
谁也不想上赶着,去找他们的麻烦。
杜昂在远处,看着这股重骑兵去的方向,发现不对了。
那不是皎儿所在的方向吗?
“拦住他们。”
杜昂命令一下,不但是军令如山,更是皇命。
底下的人不得不从,硬生生的挡在了重骑兵的面前。
有一句话叫做螳臂当车,也就是说不自量力。
这帮人堆在一起,依然无法阻止重骑兵的冲锋。
最后被重骑兵踩成了肉泥,真是一点都不夸张。
翻身重骑兵踏过的尸骨,就没有一处完整的。
局面都已经这样了,杜皎还在那硬抗呢?
杜昂让手下的人硬抗,是为了救杜皎的命。
可杜皎到好,完全就没有体会到杜昂的良苦用心。
他只是想在杜昂面前重新证明自己,哪怕他胖了,他依然不弱。
人贵在有自知之明,可杜皎却完全没有。
他还没有意识到,他如今的身体,早就已经不是原来的身体。
他以前能做到的事,现在他是真做不到了。
他以前可以用长枪,把重骑兵跳起来。
可如今他连人带马,整个人向后退了几步,而去连腰都给闪了。
腰对男人来说很重要,对一个将领来说更重要,尤其是在马上。
如果腰都扭了,也就不能再发力了。
那再想做什么,都是徒劳的。
杜皎现在退,真就成了临阵脱逃,杜昂想帮他遮掩都不能遮掩了,只能军法处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