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我们四人不醉不归,我甚至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回到家的。第二天还没睡饱,大清早村里不知出了什么事吵闹不断,我起床问老妈,她的回答把我吓得睡意全无。
小伍死了。
具体什么时候的事没人清楚,只是早上他家人叫他起床时发现已经没了气息。
我赶紧通知杨小波徐川一同赶到小伍家,还没到门口便看到他家门口围了许多村民,人群里传来悲怆的哭喊声。
我们挤进去,灵堂前一块门板上躺着被白布盖上的人,我揭开白布,小伍脸上发黑,眼睛大大的睁着,给我们吓了一跳。
他母亲扒在旁小五旁边哭的伤心欲绝,旁边的父亲问我们道:“步湛阿,你们昨晚喝酒到几点?知不知道我家小伍是遇到了什么事?好好的人怎么说没就没了……”
“昨晚喝酒,估计是酒精中毒吧,唉,你们少喝点嘛,这下好了,年纪轻轻的……”
虽然小伍父亲没有明言责怪,但大家知道小伍的死和我们脱不了干系,特别是围观的村民,对我们眼露恨意以及责备。
我和二人对视一眼,低下头不知说什么好,被众人的数落半响后,杨小波嘀咕道:“小伍酒量是我们当中最好的,怎么可能酒精中毒……再说了,酒精中毒也不是这个样子。”
想是不敢肯定,小波不敢说的太大声,除了我和徐川,没人听到,我想了下觉得有道理对小伍父亲道:“大叔,要不……我们找个验尸的验下,没别的意思,我觉得他应该不是酒精中毒,说不定有其他原因呢。”
“验什么验!”我话声才落,小伍母亲便跟疯了似的扑过来掐住我喉咙,仿佛要把我撕烂,她一边动手一边激动骂我们:“你们几个把我家小伍害死了还不够吗?还想让他死不安宁,你们安的是什么心!小心他变厉鬼找你们!”
村民们见状纷纷过来劝说,好不容易才把小伍母亲拉开,一个村里老人让我们三先回去,有事再叫我们。
我看小伍母亲情绪激动不便在现场,惊魂未定的和杨徐二人离开现场。
路上杨小波告诉我,我脖子上被掐了几个印子,以防回家被母亲发现,我们决定先到小波家里休息晚上再回家。
三人很郁闷,这几乎是飞来横祸,无缘无故我们成了“杀人凶手”,谁想得通,不过偏远的部分农村是这样的,而且像小伍母亲那样的妇女不再少数,换个角度想,人家儿子死了换谁谁不痛心?
但我们更关心小伍到底是因为什么死的,若真是酒精中毒,不用别人指责我们也会很内疚。
在小波家休息会实在坐立不安,小波便打电话问村里的年轻朋友小伍家的情况,后才得知小伍母亲在众人的劝说下答应验尸。
我们仨在家坐如针钻,等待着验尸人的审判,若是酒精中毒,我们仨这辈子都于心不安。
没多久,小波手机响起,那边不知告诉他什么消息,小波突然脸色惨白呆坐在原地。
“怎么样小波?真是酒精中毒死的?”徐川问。
小波呆滞摇摇头,我和徐川才舒了口气,他又接着道:“小伍是被蛇咬死的,死亡时间是半夜两点多,应该是我们喝完酒回家时被咬到的。”
“唉,这人要倒霉起来阿,拦都拦不住。”徐川叹气道,小波看看他又瞅瞅我,一言不发。
“别想太多小波,或许真是他运气不好呢。”小波勉强点头,之后我们仨去小伍家坐到深夜才回家,虽然不是很要好,怎么说也算普通朋友吧,给他守几天夜是应该的。
当晚我彻夜难眠,联想到白天破坏的无字碑以及儿时听闻关于蛇的故事,心中忐忑不安,总觉得小伍的死不是个意外,而且,我感觉他不是第一个也不会是最后一个。
果不其然,第二天村里又出事了,出事的人是徐川,死因和小伍如出一辙,连那紫黑的中毒面孔都一模一样。
我和杨小波开始慌了,去干活的一共我们四人,那接下来是我还是小波?谁都无法预知。
可以清楚的是杀人的蛇如幽灵一般,它在暗我们在明,根本防不胜防。不只是我们担心,村里人也挺担心的,留下一部分人在小伍和徐川家帮忙,村长组织其他一同到山上去打蛇。
村长年迈,知道的事比较多,临行时询问我们事情起因,我如实将动了无字碑的事告知,老村长叹了口气不再多说什么。
他差人去市集上买了许多硫磺,围着整个村子撒了一圈才拿上工具陆续上山。
到被破坏的无字碑处,老村子站立数秒扫视周围,最后目光落在半山腰的一颗大树上。
他带头走到树下,树斜长向外伸出,树干腾在半空,树根离能落脚处两三米高,除了长势奇特并没有看出什么可疑之处。
旁边人不解,问老村长:“村长,这里什么也没有,你带我们到树下干嘛呢?”
村长不语,向旁边人拿过锄头指了指树下一处草地,道:“我记得十年前,我在山上遇到一条小蛇,正要杀它,它跑到这个地方消失不见了,我仔细寻找才发现这里有个洞,挺大的一个洞。”
老村长顿了顿,眼睛盯着地上,仿佛回到当初:“本来一条小蛇跑了就跑了,不是什么大事,但我低头看洞里时,发现几条可能和我大腿还粗的鲜红蟒蛇,当时我给吓住了,心想这洞定是个蛇窝,本来要一把火烧了,有担心有漏网之鱼,所以我自己搬了大石头和水泥把洞口封住。”
“是这里吗?”村民听闻村长说是蛇洞,上前用铁铲敲了敲树下一颗大石头凸出地方:“按理说洞口现在还封住那蛇应该出不来阿,况且十来年了不早饿死了吗?”
村民们纷纷点头,其中一个大叔疑问道:“会不会它们开了其他洞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