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南。
这里有一条穿城而过的古运河。运河的两岸是高高低低的垂柳,一到春夏,嫩绿的枝丫在微风间起舞,婀娜多姿,这里是江城市民休闲游玩的一处好场所。
在这运河边,每日清晨,还有许多爱好钓鱼的市民前来垂钓。徐多民就是他们中的一员。
这天清晨,徐多民像往日里一样,把随身带着的小马扎在河岸边放定。然后有条不紊地撒鱼食,挂鱼饵,最后一个漂亮的甩钩。
鱼钩带着鱼线飞出几米远。徐多民坐下,轻轻扯了扯鱼竿。
“咦?怎么拉不动,鱼钩好像挂到了什么。”
许多民心里奇怪道,这运河里的水草也不是很多,以前从来没有发生过挂钩的情况。这是怎么回事?许多民心里有种隐隐的不祥的预感。他手里的力道大了一些,和河里的东西暗暗较着劲。同时他的目光向河里扫去,想要看清楚什么东西挂住了自己的鱼钩。
很快他就发现有一团“黑色的水草”挂在他的鱼钩上,在河里起起伏伏。
随着河水的推送和许多民鱼线的牵引下,“黑色的水草”渐渐地靠近了河岸。
“啊~!”
许多民的头皮一阵发麻,一屁股从马扎下栽了下来,发出了一声凄厉的惨叫声。
许多民看见了他这一辈子最恐怖的一幕,那团“黑色的水草”居然是人的头发!
头发下是一张被江水泡得发胀的脸,这张脸的嘴巴正被许多民的鱼钩深深地勾住。由于尸体已经腐烂,被鱼钩这么一挂,浮尸的半张脸的肉都没了踪影,只剩下森森白骨。
王礼兵看完了桌子上资料,点了一支烟,猛吸了一口。桌子上的烟灰缸里的烟屁股已经堆了一层。
城南运河的浮尸事件已经是弄得满城风雨了,现场的目击者很多,微博朋友圈的流言八卦此起彼伏。所以上面下达了比较明确的指示,如果是自杀,赶快找出死者身份,发布官方公告。如果是他杀,立刻组织人员破案。
李茗香踩着高跟鞋来到王礼兵的办公室,刚一进屋就被这满屋子的烟味弄得连连咳嗽。
“我说王处长,你们这办公场所还可以吸烟啊!”李茗香有点不满,两片薄薄的嘴唇向上翘着。
“我这里不是什么办公室,你没看见我门口都没有牌子吗?”王礼兵一半狡辩,一半说的也是实话。作为一个特殊的部门,上面只是给这个部门一个代号为“x”。
这个部门在正式的场面上是不存在的。王礼兵就是这个部门的唯一负责人,有功有过都得他一个人扛着。鸭梨山大啊!
“看看这个吧。”王礼兵把桌子上的资料推向李茗香。
李茗香一边看着资料,一边微微皱起了眉头,“这个事情还没有认定为自杀还是谋杀,就交给我们啊。”
“因为时间紧迫,你也知道我们现在在内部系统里也算小有名气了。哎,人怕出名啊!”王礼兵有点无可奈何,“葛菲的精神状态怎么样?能不能处理这个事情。”
“你怎么不直接问葛菲?”李茗香仍然在看着资料,头也不抬的问道。
“我还不知道她嘛,整个一个拼命三郎他妹妹。我需要你的专业回答,如果不行,我就向上面说明情况,这事我们办不了。”
李茗香在资料的最后看见了一张触目惊心的照片,一个鱼钩勾住了一张腐烂的脸。
李茗香倒吸了一口冷气,合上了资料,“我想这个问题还是问葛菲她本人比较好!”
葛菲睁开眼,发现自己正坐在一艘破旧的木船的一头,在她的手边是一双木浆。在木船的另一头是一个长发的女人,女人的头发很长,刻意地挡住了脸。她正在缓慢地划着船。
葛菲朝四周看了看,木船现在正静静地漂浮在一个宽广的水面上。葛菲看不见岸,船的四周都是厚厚的雾气。葛菲也不知道这水有多深,黝黑的水面下能见度几乎为零。葛菲总觉得那水下会有什么怪物似的。
没有月光,没有阳光,甚至没有声音,只有这黑乎乎的水和船头的女人。葛菲甚至分不清现在是白天还是夜晚。
葛菲被这诡异的画面弄得心里砰砰地跳了起来。
“你在看什么,还不划船,这样下去,我们永远到不了岸。”船头的女人发现了葛菲。
“哦。”葛菲顺从地拿起船桨,尝试着帮忙划动木船。
虽然有了葛菲的帮忙,木船的速度丝毫没有增加。葛菲在这雾气中分辨不出方向,也不知道该划向何处。
“我们这是往哪里去?”葛菲小心翼翼地问道。
“奈~何~桥~。”女人的声音阴深深地,让葛菲听得浑身直起鸡皮疙瘩。
“现在是白天还是黑夜?”葛菲不甘心,先试探着问些不是尖锐的问题。
“如果你在水底,你能分辨出是白天还是黑夜吗?”女人的声音没有一丝的生气。
葛菲确定了,眼前这个女人就是城南的浮尸。当下自己有两个需要解决的问题,第一她长什么样子?第二她是自杀还是他杀?但是葛菲如果稍有不慎,这个梦境就会崩塌。
葛菲思索如何确定这两点,一时间没人说话了。两人就在这诡异的气氛中默默地划着船。
王处长给的时间不多,葛菲有些着急,她决定直接提出问题。
“你为什么不过来点,还有你的头发挡住了你的脸。”葛菲说完这话,心跳得更加厉害。
“你这么想看见我的样子吗?我以为只有男人才喜欢看我的样子。嘿嘿,没想到女人也是一样的,你想看我就给你看吧。”
女人放下了手中的双桨,慢慢地撩开自己的头发,葛菲虽然已经完成了两次梦境案件,这一刻还是被吓了一跳。
女人头发下根本不是一张正常的人脸,而是一张比腐烂的脸还可怕的脸,只见一半的脸上挂着腐烂的肉,一半的脸上则是白骨。而且在她的嘴上还挂着一只巨大的鱼钩。
女人把鱼钩从嘴上扯了下来,带着一起扯下来一大块腐肉。
“你想尝尝被人钓起来的感觉吗?”女人还不等葛菲回答,突然迅猛地冲了过来。由于太过突然,葛菲甚至没有来得及躲闪,冰冷的鱼钩从葛菲的脸颊上直接穿了过去。
疼!撕裂肉体的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