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周师傅说着,我顿时就倒吸了一口凉气,心想这蛊毒怎么如此凶狠。
不过周师傅最后说出一个“但是”,也让我听出了转折来,心想难道还有其他的方法。
可周师傅说到这里,却停了下来,还一脸为难,并没有继续说下去。
我有些奇怪地问:“周师傅,除非什么?”
周师傅欲言又止,但是在我的再三逼问之下,还是对我说:“蛊虫靠吸取血液为生,想要让它从宿主身体里面出来,只能用另一个人的新鲜血液,把蛊虫从宿主的身体里面引出啦。”
周师傅讲得有些玄妙,我也没听明白,只是听周师傅这么说,似乎是有办法能救他,我便说:“周师傅,那用我的血来救他吧。”
虽然我这么说,但周师傅却只是看着我,并不说话,也不知道是在想些什么。
我有些奇怪地问:“周师傅,怎么了?”
周师傅便说:“我得先提醒你,蛊虫离开宿主体内,只有瞬息的时间,如果我来不及阻止,蛊虫就会顺着血液,钻进你的身体里。”
“这……”
听周师傅这么说,我也不由浑身一颤,感觉有些犹豫了。
吴彬中了情蛊,变成了现在这副样子,我可不想再步他的后尘。
这副痴痴傻傻的样子,简直比死了还要难受。
我正在想着,吴先德似乎是听见了我们的谈话,猛地扑了上来,冲着我说:“小兄弟,我求求你了,救救我儿子,只要能救他,我给你钱,很多钱,求求你了。”
他一个劲地冲我说着,那副样子,实在是让我有些厌恶。
我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冲着他说:“我救你儿子,是觉得他可怜,我不要你的钱。”
吴先德被我一通训斥,也显得有些羞愧,低着头在旁边不说话。
我咬了咬牙,就干脆把心一横,对周师傅说:“不用考虑了,就用我的血来吸引蛊虫吧。”
周师傅皱了皱眉,又问我:“你确定要这样做?”
“嗯。”我使劲点了点头,算是下定了决心。
周师傅本来似乎是还想劝我,但是见我一脸坚定,也只好叹了口气,叫我到吴彬的旁边。
我之所以愿意冒险救人,只是觉得他比较可怜,这种丧失心爱之人的痛苦,我比他更加真切地感受到过。
我在吴彬的前面坐了下来,周师傅拿出一把匕首,割破了我们两个人的食指。
他让我抬起头,又抓住了吴彬的手。
鲜血从伤口渗了出来,周师傅让我和他手指相对,让伤口触碰在一起,靠着渗出血液相连。
周师傅紧紧地盯着我们的指尖,有些紧张地说:“蛊虫很快就会出来了。”
我点了点头,这时候也是大气都不敢喘,毕竟这可不是闹着玩的事情。
但这个时候,我面前的吴彬忽然闷哼一声,额头上都开始冒汗,显得非常痛苦的样子。
我还没问,周师傅便说:“这是他身体内的蛊虫开始动了,蛊虫很快就要出来了。”
我点了点头,紧紧地盯着吴彬,只觉得他浑身的肌肉,似乎都在微微颤抖着。
正在这时候,周师傅忽然低吼一声:“出来了!”
可是还不等他动手,我就觉得有什么,飞快地钻进了我的指尖,冲进了我的身体里面。
周师傅顿时就愣在了那里,怔怔地看着我说:“这……”
吴彬身上的力气似乎是用完了,在旁边栽倒下去。
可是我却发现,自己现在的身体不太正常,我觉得好像是有什么东西,在顺着我的血液爬动着。
“你感觉怎么样,没事吧?”周师傅有些紧张地看着问。
我皱着眉,有些奇怪地说:“我也不知道,只是感觉怪怪的。”
周师傅没好气地说:“蛊虫钻进你的身体里了,怎么可能没什么感觉。”
我就点头说:“对,我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在我的身体里钻来钻去,感觉很奇怪。”
周师傅又问我:“那你没有其他的感觉吗,蛊虫难道没有咬你?或者是头晕之类的感觉?”
我仔细地感受了一下,虽然明显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在动,可是我周师傅所说的这些,我丝毫都没有感受到。
所以我也只好说:“没有这种感觉。”
周师傅有些疑惑地皱了皱眉:“那还真是奇怪。”
可是我才刚说完没感觉,就在下一瞬间,我就感觉到,身体里面的蛊虫,似乎突然就开始暴走了。
它在我的身体里面窜来窜去,疼得我顿时就叫了起来,直接倒在了地上。
“白城,怎么样?”周师傅吼了一声,过来按住了我。
他着急地看着我,又有些懊悔地说:“是我低估了这蛊虫,我就不应该让你……唉……”
我的意识渐渐迷糊,周师傅跟我说的话,我几乎都听不到了。
可奇怪的是,虽然我看不见外面的东西,却隐隐能够看见我身体里面的情形。
我只看见一只头顶金黄的古怪虫子,在我的身体里面窜来窜去,它那小小的身体,似乎是要把我给撕裂一样。
而且它每动一下,我就身体便疼痛一分。
在这个时候,我猛然感觉到,有一股狂暴的热流涌了过来。
蛊虫似乎是看出不妙,急忙想要逃走,可是根本逃不过来势汹汹的热流,直接就被淹没在其中,瞬间撕成碎片。
我瞬间就倒吸了一口凉气,猛地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还躺在地上。
周师傅有些惊讶地看着我,问我说:“白城,你没事了吗?”
我摇了摇头,却有些心有余悸,刚才那种撕心裂肺的疼痛,到现在还历历在目。
所以我就有些奇怪地问:“周师傅,是你救了我吗?”
周师傅却摇头说:“以我对蛊虫的了解,还没有那个本事救我。”
听他这样说,我也有些不解了,心想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什么明明那么疼,现在却没有任何的感觉了。
周师傅似乎也觉得不太对劲,就问我:“你身体里的蛊虫呢,现在是什么感觉?”
我摇了摇头,有些迟疑地说:“那蛊虫……好像死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