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伯拉着我往前走,虽然我满心都是疑惑,但也只好跟着他。
他带着我躲进了旁边的小巷子里,才问我:“你怎么跑这里来了?”
我愣了愣,就说:“我过来找人,大伯你这些天都在哪里?我一直在担心你。”
大伯的脸色也不太好看,便说:“这段时间有不少人在找我,我不想跟他们硬拼,所以才没出面。”
这些天没有大伯任何的消息,我每一天都很担心,现在见到了大伯,总算是松了口气。
我又问大伯:“那一伙是什么人?”
大伯便问我:“你还记不记得,之前在西郊的工地,挖出过十六具尸体来。”
“我当然记得。”我急忙点了点头,有些好气地看着大伯。
大伯便说:“那应该就是这群人的杰作。”
“什么?”我瞬间就愣住了,感觉十分惊讶。
如果大伯说的是真的,那岂不是说,这群人就是元教吗?
所以我就压低声音,有些诧异地问:“他们是元教?”
大伯却摇头说:“算不上,只是元教的狗腿子罢了。”
我有些不明白大伯的意思,不过我知道,从这伙人身上,肯定能查到元教的线索。
我就问他:“大伯,你怎么会到这里来?”
本来我还以为,丰明巷小区是只有我知道的地方,没想到就连大伯也知道。
甚至我都开始怀疑,当初孙伯把丰明巷的地图交给我,会不会是大伯授意的。
我心里有些惊疑不定,但并没有当着大伯问出口,只是等着大伯给我一个解释。
但大伯刚要说话,巷子的外面,忽然又传来一阵脚步声,似乎是有人过来了。
我瞬间就紧张起来,抬头望向大伯。
大伯朝外面张望一眼,然后示意我不要说话。
我心里惊疑不定,总觉得丰明巷潜藏着某种说不出的危险,不自觉地往后面挪了一步。
但我却没想到,正是我挪了这么这么一步,在静悄悄的巷子里面,竟然发出了声响。
听到这声音,我顿时就感觉不妙,再扭过一看,果然就见外面的黑袍人发现动静,直接转身朝着巷子里面冲了进来。
大伯脸色冷峻,伸手推了我一边,便沉声说:“你快走。”
虽然我往后退了两步,可还是停了下来,心想现在这局面,我还能逃到哪里去。
而且我好不容易找到大伯,现在有一肚子的话,想要问他,怎么愿意跟他分开。
那黑衣人冲了进来,见到大伯之后,却冷笑一声,用沙哑的声音说:“原来是在这里,终于找到你了。”
大伯站在那里,也冷冷地开口说:“就凭你一个吗?”
我看着大伯的背影,感觉他身上杀气腾腾,竟然让人有些害怕。
这时候我才发现,原来这么多日子以来,我一直小看了大伯,其实他是个真正的高手。
黑袍人也没有跟他废话的意思,快步向前,直接朝着大伯扑了过来。
但大伯的身法也很快,左闪右避,愣是让黑袍人连他的衣角都沾不到。
那黑袍人眼看久攻不下,渐渐着急,猛地掏出铁钩,朝着大伯勾了过去。
虽然大伯想要避开,但身上穿着的衣服,还是被钩破了,扯出好大一道口子来。
看大伯似乎是有些吃力,我就大喊着说:“大伯,我来帮你!”
我怒吼一声,冲了上去,挥起寸剑就朝着黑袍人刺了过去。
他光是对付我大伯,就已经相当吃力,再加上我是偷袭,他根本就避无可避。
我直接伸出手,就将他身上的斗篷给扯了下来。
而他,也在这时候露出了真面目。
但是看到他的脸之后,我瞬间就倒吸了一口凉气,整个人都呆在了那里。
因为这张脸,我实在是太熟悉了。
他和我大伯面对着面,几乎可以说是长得一模一样,不只是相貌,就连体型都差不多。
但与其说他长得像我大伯,不如说他长得像我爹,因为他的额头上也没有伤痕,这一点跟我爹是一模一样的。
“爹……”我看到他,也下意识地有些恍惚。
我心里想着,我爹早就已经死了,难道是他的尸体,被人炼成了傀儡,所以现在才会这样。
可是他冷冰冰的,根本就没有回应我,反而直接抬起一掌,将我打飞了出去。
我重重地撞在墙上,然后跌倒在地上,但还是瞪大眼睛看着他,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可大伯却趁着这时候上去,一把扭住他的脖子,就听“咔嚓”一声,他的脖子好像是被扭断了。
接下来,更加不可思议的事情就发生了,那人的身体竟然开始软塌下去,变成了一滩血水。
我急忙问大伯:“这是怎么回事?”
一个大活人,眼睁睁地变成这幅样子,我瞬间就急得连着咳嗽了几声,咳出好几口血来,浑身都疼得厉害。
但大伯却过来扶住了我,然后沉声对我说:“你听我说,他不是你父亲。”
“怎么可能,那他的脸怎么跟我爹一模一样。”我不敢相信,瞪大眼睛看着大伯。
可大伯却还是把我扶了起来,然后说:“现在不是说这个时候,你伤得很重,我先带你去医院。”
他扶着我从巷子里出去,可我还是很着急地冲他问:“我没事,你先告诉我,到底是怎么回事。”
但是我说了几句之后,因为太过激动,竟然眼前一黑,直接昏迷了过去。
等我再次醒过来的时候,眼前是白色的天花板。
我迷迷糊糊地坐起来,才发现自己原来是躺在医院里。
可我明明记得,我之前还在丰明巷小区,怎么一觉醒过来,就跑到医院里来了。
我有些奇怪,想要起来,但是刚想要动,胸口就疼得厉害。
昨天那个黑袍人下手非常凌厉,再加上我当时愣住了,根本没有丝毫的防备,险些就死在了那里。
这时候病房的门忽然被打开了,潘望西跑了进来,就冲我喊着说:“小哥,你总算是醒了,乱动什么呢,赶紧躺下来休息。”
他又将我按回了床上,我有些奇怪地问他:“我怎么会在医院里,你又怎么会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