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望西撇了撇嘴,没好气地说:“你问我,我问谁,我还想知道,你怎么就躺这里来了。”
我感觉有些头疼,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记忆也没有那么深刻了。
依稀之中,我只记得,最后是大伯想要把我带走,然后我就昏迷了过去,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我揉了揉额头,就问他:“是谁告诉你,我在医院里的。”
潘望西翻了个白眼:“还能是谁,当然是我老板了。”
“是她?”我愣了一下,有些不明白。
我明明记得,昨天跟我在一起的,应该是大伯才对。
可为什么,白素灵居然会知道我在这里,所以我也有些诧异,心想他们两个,难不成私下里还有什么来往吗?
虽然我很奇怪,不过潘望西倒是没我那么多心思,直接在旁边坐了下来,便问:“我说陈小哥,你到底是怎么了,伤得这么厉害。”
昨天发生的事情,我也不想跟他说,只是翻了个身,便说:“中了埋伏,才受的伤。”
潘望西看了看我,似乎是看出我不想多说,所以也没有问,只是对我说:“行吧,那小哥你先休息,我出去给你买饭。”
他说完之后,就转身出了病房,我躺在床上,也不由叹了口气。
昨晚的事情,到现在还历历在目,那张跟我爹一模一样的脸,我到现在都想不通。
而且周师傅也受了伤,在丰明巷里面调息,也不知道现在有没有离开了。
想着外面还有那么多的事情,我也没有心情继续躺下去,直接翻了个身,就强行从床上跳了起来。
可是我刚走到门口,就见一名女护士打开门走了进来。
她看了看我,先是愣了一下,然后急忙对我说:“你这是干什么呢,受了这么重的伤,不好好躺着,怎么还到处乱跑。”
我只好对她说:“我一点事都没,就觉得身上有点疼。”
“疼还说没事,我看你是连命都不要了。”女护士一边说着,一边硬生生地见我给拖回了床上。
我也没有办法,直接被他按在床上,只能叹了口气,有些无奈地问她:“你知不知道,是谁送我过来的?”
“送你过来?”她愣了一下,又说,“是个男的,好像说是你大伯,怎么,他今天还没来吗?”
我摇了摇头,心想果然是大伯送我过来的,但白素灵又怎么会知道我在这里。
而且大伯似乎是把我送过来之后,就不管我了,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能再来找我。
护士看我不吭声,又继续开口对我说:“我告诉你,你身上的伤可重的很,这几天好好地躺在医院里面,别再乱跑,否则的话医院可不负责了。”
我有些无语地问她:“我身上到底是受了多重的伤?”
护士掰了掰手指,就对我数着说:“无非是断了几根骨头,肌肉挫伤,内脏出血,你要觉得没事,尽管下床就是。”
看她说得这么严重,我也小声嘀咕了起来,我想我只是被拍了一巴掌,怎么可能伤得那么多。
而且我身上的伤究竟怎么样,我还能没数不成。
不过这护士一副蛮不讲理的样子,不管我怎么跟她说,都说我得卧床静养才行。
我也拗不过她,只能先老老实实在床上躺着。
潘望西在医院陪了我一天,等到晚上的时候,才对我说:“小哥,我晚上还要工作,就先走了啊,不然下个月工资就没着落了。”
潘望西啰里啰嗦的,一张嘴停了下来,跟他待了一天,我也恨不得他赶紧走,就对他说:“行了行了,你赶紧去吧。”
潘望西刚想要走,却又停了下来,冲着我说:“陈小哥,我看那个女警察好像挺闲的,要不然你把她叫过来陪床吧?”
“你赶紧给我滚吧,没事麻烦别人干什么?”我没好气地朝着潘望西瞪了一眼。
他被我这么一骂,也没吭声,只是撇了撇嘴,这才转身离开。
潘望西这么一走之后,病房里就只剩下我一个人,我看了一会儿电视,觉得有些犯困,就躺下来睡了。
可是我也不知道睡了多久,忽然感觉身体似乎在晃,总有种非常奇怪的感觉。
我再睁开眼睛,就发现天花板在动。
我先是迷糊了一下,然后才反应过来,这不是天花板在动,而是我在动。
而且我现在是在走廊里面,两个白大褂拖着我的病床,也不知道是想要把我带到哪里去。
我使劲想要起来,却发现身上居然被狠狠地裹了两圈,困在病床上,根本就动弹不了。
就连我的嘴里,也被塞着布条,除了“嗯嗯”的声音,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我扭了扭头,有些惊恐地看着他们,只见那两个人穿着白大褂,头上戴着医生帽,还戴着口罩,但我根本就不知道,他们两个,究竟是不是医院里的医生。
我只是觉得,既然我又没事,如果真是医生,为什么忽然要把我带出来,而且还这样捆着我。
还不等我想明白,他们两个,就已经把我拖进了手术间。
明晃晃的灯光照在我的脸上,甚至都让我觉得刺眼,根本睁不开眼睛。
等我稍微感觉好一些,睁眼望去,就看到好几个穿着白大褂的人,朝着我们围了过来。
他们手里拿着大号的手术刀,将我的衣服扯开,就直接将我的肚子划了开来。
我几乎是惊叫了出来,猛地从床上坐起,这才发现,自己原来还躺在病房里面。
只是刚才的梦境,还真切地浮现在我的面前,我身上的病服,都已经被汗水给沾湿了。
一时之间,我也有些奇怪,自己好端端的,怎么会做刚才那种噩梦。
只是这个时候,门口忽然传来了脚步声,似乎是有人来了。
我被吓了一跳,几乎是想都没想,就从病床上跳了下来,直接钻进了床底下。
我也不敢出声,急忙屏住呼吸,就朝着病房的门口看去。
只见房门被慢慢打开,就有人从外面走了进来。
但是被病床挡着,我根本就看不清那个人的脸,只是听见脚步声越来越近,那个人正朝着我的病床走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