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画面,如同烙印一样,深深印在我的脑海里,我捂住脸,止不住眼里的泪水汹涌。
符听云不是死了吗?
在那个梦靥里,她在我眼前,变成了冰冷的尸体,然后,碎成了粉末!
符家寨被晏安阳灭族了,这因由,都是因为我!
若我没去符家寨,若我没因为眷恋听云的依赖,符家寨不至于沦落到这种地步!
我好恨啊!恨不得立刻将晏安阳手刃当下!
在悬浮山上一时心软,对他产生的怜悯,全都是错的!
这个恶魔!恶魔!不可饶恕的恶魔!
我垂下头去,心脏深处的痛楚和恨意,让我的呼吸都变得异常困难,我的双手开始颤抖起来,整个人有点控制不住,我不得不抓住桌子的边缘。
可那股怨恨和想杀人的心思,让我整个人开始癫狂,我猛地奋力将桌子给掀了,看那满地的茶具落地的哐当声,自己撑在椅子上大口大口地喘气。
吓坏了旁边的罗门生等人。
“云真!”
“殿下!”
罗门生和海东青同时开口,并靠近我。
海东青先他一步,动作有些僵硬地将我的头往他怀里靠,他的声音只有我能听见:“别恨!不要恨!恨会让人迷失自己!放松,别去恨!若要杀人,不需要玷污你的手,我便可以替你做到!”
这话,好熟悉!在悬浮山上,我只听陆吾对我说过,没想到同样话,说的人却换成了海东青。
罗门生目光带着探视去看着海东青,似乎对他的这种举动不能理解。
但我的情况看起来似乎有点糟糕,他才不动声色地将海东青推开,蹲在我面前,将我的脸抬起,教我吐纳气息的方法,平息内心紊乱的情绪:“放松,深呼吸……”
随着他的轻声细语,我的情绪慢慢平静了下来。
看见满地的狼狈,和旁边莫云杉想上前却又碍于视线受阻的一脸担忧,我心里愧疚起来:“对不起,我……失态了!”
“不,殿下,该说抱歉的人是我,是我的话让你想起了不愉快的过去!”莫云杉反而更内疚。
“……”我无话以对,心里却暗骂着自己:
怎么搞的?心中的恨意一强烈,就感觉情绪失控了!这种情况,真真要不得!下次必须控制好自己的情绪,免得伤了旁人。
我无比懊恼地想着。
海东青和罗门生这时已经将我掀翻的桌椅扶好了,那些破碎的狼籍,让莫老唤进来的厨娘嬷嬷打扫干净了,重新换上新的茶具,蕴上热茶。
我们面对面坐着,都默不作声。
室内陷入短暂的沉默。
“唉……”莫云杉轻微的叹息声打破沉默,她细柔的声音飘了过来,“殿下!”
“嗯?”我送茶入口,想借助喝茶来缓解因失态而造成的尴尬。
莫云杉迟疑了一下,继续说:“殿下,其实符听云没有死,她在弥留之际,被你救活了!”
“……”我捧着茶杯的手一僵,听云没死?怎么可能?我明明……
“是的,符听云没死!传闻,她在弥留之际,被您和您的侍卫带走了,您不知道用了什么方法,将她变得与您一样,拥有长生不老的寿命。”莫云杉缓缓开口,道出其中缘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