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边想边往浴盆里看去,谁知道却没看到我想看到的美男沐浴图,心里的疑问更重了,咦?人,哦,不对,鬼哪儿去了呢?
顾茕茕轻轻扯了扯我的袖子:“曦曦,你在找什么呢?”
我好奇地问道:“孔令琛哪儿去了?”
“我在这儿呢。”一个声音突然响起,我寻声看去就看到穿着灰色长袖体恤和藏蓝色牛仔到孔令琛正站在浴室最隐秘的一个角落看着我。
我想也不想地脱口而出:“你不应该泡在浴盆里吗?”
“那个……”孔令琛有些不自然地指了指浴盆:“东西不还没准备好嘛。”
不大的浴室因为一下子多出来的人而显得有些拥挤,苏夜抱着肩膀站在浴室门口的地方一脸鄙夷地看着我似乎已经看透了我的小心思。
“额,咳咳……”我假装清了清嗓子问:“大家都看着我干什么啊?”
“你说呢?”苏夜低下头把玩着手里的白瓷饭碗,那只碗在他晶莹如玉的手掌里轻轻地转动着就好像是一朵盛开的百合花。
我看着他手里那只碗心里产生一个想法:马上逃离这里的,逃得越远越好。我不知我在这样想的同时我的身体已经先一步做出了行动,不得不说有时候相对于大脑的反应来说身体要的语言更真实、更直接。
“曦曦,你真反悔了吗?”一个俏丽的身影挡在了我的面前,娟秀的容颜上是一脸苦苦的哀求。
我猛地清醒过来有些心虚地笑了笑:“内个……我好像听到我手机响了。”
苏夜走到我身边将手机从我的衣服口袋里抻了出来,我尴尬的接了过来看了一眼:“哈……听错了,听错了。”
顾茕茕小心翼翼地问:“那我们能开始了吗?”
我咬了咬自己的嘴唇,算了反正伸脖子也是一刀,缩脖子也是一刀,我还不信一碗血就能要了我的小命,我豪迈地将衣服袖子撸了撸,伸出胳膊说:“来吧,开始吧。”
一把精致的匕首递到了我的手上,这是一把造型十分优美的匕首,就连我这种没有什么坚定水平的人也能看的出这应该是有些年头的古董如果不是时机不对我倒正想把这东西据为己有,但是此时此刻我哪儿还有这心思啊?顺着匕首往上看就看到了苏夜一张面无表情的脸,我忍住嘴角的抽搐问道:“我和你上辈子有仇吗?”
“没有。”
我将匕首驾到自己的左手手腕上看着寒光闪闪的刀刃却怎么也下不去手,这时候我倒有些佩服那些电视里演的岛国武士来,我这往手腕上划都不敢人家那可是往肚子里扎啊,人家不但对敌人狠对自己也特么狠。
唉,要怪就怪我身心健康没有自虐倾向没办法像是割肉一样割自己,我又咬了咬牙实在没办法对自己下狠手啊。我委屈地抬起头问道:“咱们能不能用针管抽血啊?我觉得那样比较不疼。”
顾茕茕看了看孔令琛,孔令琛看了看苏夜,苏夜面无表情地说:“没有准备。”
我都快哭了:“那怎么办?我实在是下不去手,要不你来吧?”
苏夜听我这样说还真的毫不客气地接过了我手中的匕首,在我还没来的及反应的情况下只觉得手腕一凉,再仔细看时就看到汩汩而出的鲜血被接入了那只准备好的白瓷碗中。
我心里委屈极了一脸幽怨地看向苏夜,他还真舍得下的去手,赶上不是他疼了,我现在算是明白了我这个所谓的笔仙老公不是我喝醉了招来的而是充话费送的。
在鲜血刚流出的刹那我闻到了一股淡淡的香味,很淡很清新,而且不知是不是因为光线产生的错觉我发现那流到白瓷碗里的鲜血的颜色有些泛着淡淡的银光……这不是真的……我揉了揉眼睛,一定是我失血过多视觉和嗅觉都产生了强烈的幻觉,一定是的,我又不是妖怪,怎么可能流出的血是银红色的呢?
不知道那只白瓷碗接了多少血,我没敢再看只是感觉眼前的视线越来越模糊,身体也开始有些发晃。
站在我身旁的顾茕茕忙伸手揽住了我让我靠在了她的肩膀上:“曦曦,对不起。是我太自私,为了和阿琛长相厮守,让你受委屈了……”
我抬起头看到顾茕茕一脸内疚的表情笑了:“茕茕姐,你别这么说,我也没做什么啊。”
“够了。”苏夜清冷的声音响起,随后我的身体落便入了一个沁凉的怀抱,手腕处也传来一股柔软的触觉。
我用力晃了晃头,眼前的视线又变得清晰起来,苏夜正抱着我用舌头轻舔着我手腕处的伤口。
“苏夜。”我轻轻开口却发现我发出的声音比我平时的小了许多,听上去就好像是蚊子叫一样。
苏夜抬起头眼中满是心疼之色,他苍白的嘴唇上还沾染着我银红色的血迹,红色和白色交织在一起让苏夜本来就俊美的脸庞变得十分妖冶,甚至还带着一种说不出的魅惑。
我故意顽劣地说:“看来你的确和我有仇,不然干嘛要喝我的血呢?下一次你是不是要吃我的肉啊?”
“不许胡说。”苏夜的神情有些不悦,浑身上下散发着千年寒气。
我撇了撇嘴,明明是他用刀子割了我怎么倒像我拿刀子捅了他似的呢?我才是伤员好吗?还有刚才被割了那么一个大口子也不知道会不会留下疤,我可不希望将来被别人当做是有自杀经历的女孩子。
可是当我不放心地将左手举到眼前时才发现手腕上的皮肤光洁如新哪里还有什么刀口?没有刀口?怎么可能?难道真的是失血过多产生了幻觉?我又闭上眼睛用力的甩了甩头,再睁开眼睛,手腕上的确干干净净什么都没有,这也太不可思议了吧?
苏夜不满地问:“你在干什么呢?刚刚放出那么多血还使劲摇头不头晕吗?”
我有些惊讶地说:“我……伤口……没了?”
苏夜有些恼怒:“你这个没良心的丫头,难道忘了我刚才给你处理过伤口了吗?”
“哦,对哦,我忘了你能处理伤口了。”我用手揉了揉自己的头:“不过,你这处理伤口的方式也太……暧昧了点儿吧?你不会经常用这种方法去占别人便宜吧?”
本来我是开玩笑的,可是等我将这话说完却感觉自己心里好像有种调料被打翻了一样酸酸的。苏夜没有理会我的小心思而是将我打横抱起走出了浴室,我也顾不上想那些有的没的感觉自己很累一阵眩晕袭来便闭上了眼睛。
临出浴室前苏夜才对孔令琛交代道:“现在一切都准备齐了,只要你老实在里面泡上一天一夜一就行了。”
顾茕茕千恩万谢的将我和苏夜送出了二零二室,回到楼上我便陷入了昏迷。各种各样的面孔在我的面前不断的翻滚、出现,他们有的哭、有的笑、有的愁苦、有的癫狂,不同的是他们都对我叫嚣,许多种不同的声音在喊着:“帮帮我,帮帮我吧……”
我不说话,他们便伸出手来抓我,数百只形态各异的手一起向我抓来我害怕的大喊道:“苏夜、苏夜……”
一个大红的身影从那些形态各异的手中走了出来,发出一声幽幽的叹息声:“傻瓜,不知道吗?你最信任的人往往才是伤害你最深的人……”
“你什么意思?”我声音颤抖地问。
所有的画面和声音突然消失了,就连刚刚那个我没有看清脸的大红身影也消失了。四周只剩下了寂静和黑暗,但是我却能明显地感觉到有一双眼睛就隐藏在某个角落里在看着我,他的存在让我感觉到了危险和恐惧。
我警惕地看向四周:“你是谁?你给我出来!快给我出来!”
没有人回应,除了我这里好像并没有其他人,但我相信自己的直觉:“为什么总是纠缠我?有什么事出来说。你为什么不敢出来?难道你就真的那么见不得人吗?”
许久一个刺耳的声音响起:“现在还不是时候,不过也快了,你就耐心等着吧。”
忽然,一股力量钳住了我的脖子,让我呼吸都变得有些困难,我甚至毫不怀疑我会莫名其妙地死在这个地方……
巨大的恐惧让我开始挣扎起来,颈部钳住我的力量忽然消失了我一使劲竟然睁开眼睛,满目都是从窗子透进来的暖阳,我愣愣的看着窗子竟然分不出现在是什么时候。
房间的门开了,苏夜面无表情地端着一只白瓷汤碗走了进来。淡淡的薄荷味和浓郁的鸡汤味混合成了一股奇怪的味道。
“醒了?”
我点了点头:“嗯。”
“那起来把这碗鸡汤喝了吧,这是顾茕茕特意炖来给你补身体的,已经炖了一天了。”
我惊讶的坐起身瞬间一阵头晕目眩的感觉涌了上来,我忙闭上眼睛直到那种眩晕的感觉消失后才睁开眼睛看向苏夜:“你是说我已经睡了一天了?”
苏夜点了点头:“确切的说是一天一夜了。”
我低头去找自己的手机却发现身上已经被换上了睡衣:“这个……”
“我帮你换的。”苏夜一脸的平静。
“啊?”我做不到苏夜那样的宠辱不惊,毕竟这种事情说起来还是我比较吃亏的吧?难道姐这保持二十年的清白之身在昨晚毫无知觉的情况下毁于一旦了吗?
苏夜面无表情地说:“你放心,我除了给你换衣服以为什么都没做。”
“是吗?那要不要我谢谢你?”我咬牙说出这句话心里却在怒吼,还放心,你什么都没做,你就算什么都没做姐也被你看光了好么?谁能告诉我这种郁闷怎么破?
苏夜似乎是知道我的想法似的将鸡汤往我面前送了送:“你要是觉得吃亏一会儿喝碗鸡汤可以再看回去。”
本来还想发火的我停住了嘴巴不受控制地说道:“这个提议……倒不错,可以有哈!”
“那现在就老实喝汤,然后随便你看。”苏夜说完不容分说的将碗塞在了我的手里。
我盯着眼前的这只白瓷汤碗,刚才的一切都被瞬间抛在了脑后。书上说生活中有些不愉快的事情会在我们的记忆中留下挥之不去的痛苦回忆,要不怎么会有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一说呢?不得不说眼前这白瓷碗于我就是痛苦回忆的一种,到现在我看到它还有种眼晕的感觉,不知道这属不属于心理障碍?
苏夜不咸不淡地问:“怎么了?头还晕要不要我喂你吗?”
“当然不要,你当姐是温室里的小花吗?我还没有那么娇弱好吗?”说完,我端起碗十分豪迈地往嘴里送去,浓浓的鸡汤顺着嗓子眼流向了我的胃里,让我有些饥饿的胃感到舒服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