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妮儿!你也恨爸爸吗?”杨大善问这话时,心如刀割。
他经营生意还可以,经营自己的幸福,却是一败涂地。
“我不恨。”杨妮叹了口气,“我现在已经没有力气去想这些了,我只想好好读书,考个好学校。其他的,我不想再花费心思去想。事情已成定局,再想也无用。”
“妮儿!为什么这么悲观?你妈妈虽然走了,可你还有爸爸不是?”杨大善试图缓和些父女之间的气氛。
“希望如此。”杨妮看了看杨大善,道,“爸爸!我不阻止你寻找自己的幸福。妈妈不在了,我真心希望你能寻找一个爱你的女人,安安稳稳地过日子,不要再去外面瞎鬼混了。这样的话,我至始至终只说这一次,听不听,在你。”
“听,听。我女儿的话,我怎么会不听?”杨大善温和地笑着,哀求道,“妮儿!能不能不要跟爸爸分的这么清?不管你遇到了什么事情,爸爸永远都是你的坚强后盾。”
“噗!”杨妮看着杨大善拍着自己胸膛,信誓旦旦的样子,笑了,“我记住了。”
父女俩的谈话总算是告了一个段落。
花落凡和杨妮休息了一晚,早上起来去赶九点的火车。
火车站里的人一向来来往往的特别多,找到自己要上车的窗口,放下东西等着。
上车很顺利,人虽然多,可还是井然有序。
她们俩的座位并排靠里,外头俩位置坐的是对夫妻,五十来岁。一看就是进城的农民工,而且还是干的最累,吃的最差的那种。
看着他们,花落凡就觉得生活的压力赋予每个人都不一样。
老天真是不公平。
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感慨,心里就是闷闷的,有点感触良多。
过道对面坐的是四个年轻人,不像是什么正规的学生一类,穿着奇装异服,染着大胆前卫的头发。
说话大声,语速极快,嘻嘻哈哈,吊儿郎当的。
看着就不像是什么好人。
农民工夫妇把自己的包包放在行李架上,就开始靠在座椅上打盹。
行李架就在那四个年轻人的头顶。
中午的时候,那个农民工大叔
可能是饿了,去行李架上面的包包里拿泡面。
两桶泡面刚拿出来,还没把自己的包包放好,底下的年轻人中一个染着白发,穿着白披风,嘴里吮吸着棒棒糖的不高兴了,对着那男人就是一句脏话。
“你个老不死的,你拿个面到底要拿多久?你的脚很臭你知不知道?你熏着劳资了知不知道?滚!赶紧滚!”
白衣白发的年轻人看来是个洁癖。
农民工的脚味也确实有点大。
花落凡坐这边都能闻着。
“好好好!我马上就好了。”
农民工大叔的态度很诚恳,拿了泡面就要下来。
也不知道他是太慌张还是怎么的。
一不小心把他自己的包包给勾掉下来了,一下子就砸在了那个白衣白发的头顶上。
“咚!咚!”
声音不是很大,一下砸人脑袋上,一下砸地板上。
“啊!”
白衣白发惨叫一声,鼻血喷了出来。
起飚。
哗哗地往外流,一下子染红了他那雪白的风衣。
红白对比,强烈色差,看着触目惊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