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阳两隔，我带不走你。”余思珍飘到窗户边，回头对着何青源道，“如果你真爱我，就让我的死因公布于众。”
    “好！”何青源摇摇晃晃追到窗边，“我答应你的，一定会做到，天一亮我就去自首。思珍！你什么时候还来看我？”
    “不知道。我出来一趟，需要主人的同意和帮助。”余思珍最后看了看余老爷子，一纵身，消失在了空气里。
    何青源摸出手机，拨了个报警电话出去。
    “为什么一定要等到现在才说出实情？”余老爷子生气地问。
    “爷爷！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大概就是在等思珍回家来见我一面。”何青源的酒基本上已经全部都清醒了，他走到老爷子的身边，跪下磕头，“爷爷！对不起！思珍走后，我突然间觉得天都塌了。没有找到她的尸体，我心里暗暗窃喜，总觉得她还没死，她还活着。这两年我全心全意帮她打理余家的生意，就是希望有一天她回来，不会责怪我的无能。我不敢去死，也是害怕自己死了也见不着她。现在好了，我知道她不在了。我死了，肯定就能见到她了。”
    “你的罪孽构不成死刑。”余老爷子突然动了恻隐之心，冷冷地道，“你不是主谋，只是帮凶，或者是知情不报。最多判几年，死不了。”
    “所以需要爷爷帮忙，一口咬定我就是主谋，那样我就必死无疑了。”何青源说着对余老爷子磕了个头，“爷爷！你一定要帮我这个忙。我好想见思珍，我不想这样每天都生活在悔恨痛苦里了。爷爷！求求您！帮帮我！”
    看着跪在震惊面前的何青源，余老爷子也是醉了。
    只有人求生，哪儿有人求死的？
    “这件事情我帮不了你。”老爷子摇头，“警察要怎么量刑，那不是我能够左右的。何青源！你要想死，有的是办法。不一定要用这一条。”
    顿了顿，老爷子又道：“你如果真的对思珍放不下，就决不能死。”
    “为什么？”何青源颓废地坐在地板上，“是我害死了她，我为什么又不能死？”
    “思珍是死了，可她一直活在我们的心里，不是吗？”余老爷子差点就把余思珍的肉身还存在的事情说了出来，想想不妥，又改变了主意，“你要真的觉得对思珍歉疚，就好好地活下去，做个堂堂正正的人。”
    “爷爷！您的话我记住了。只是我做了违背良心的事，再也没有脸面活着了。何去何从，听天由命吧！”
    爬起来，何青源踉踉跄跄地往余家的大门外走去。
    他估摸着，警察应该就快要到了。
    他的估算很准确，站了没到五分钟，警察就来了。
    何青源痛痛快快地承认了自己的错误，被警察带走了。
    这几天的头版头条，刊登的全都是余家大小姐余思珍被人害死的事情经过报道。
    一开始说的凶手是何青源，可不知道怎么的，过了一天，凶手又变成了吴丽丽。
    夜晚看着手里的报纸，嘴角弯起了弧度。
    她终于沉冤得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