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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3章 新式快船
    徐小娘是个好心的姑娘,急人所急地寻来张逢喜,要他抓紧安排。
    张逢喜也是个实诚人,听到主母有吩咐,也没有多想,便安排了一艘刚刚调试好风帆,正准备要进行远航测试的,新式快帆船送罗隐。
    快帆船?一听到是快帆船,罗隐首先想到的,是那种一叶孤帆,船身小巧,三五人坐着,在波浪中起伏不定的画面。
    此去闽城,远达两千里,这小船能跑两千里吗?若是一路风平浪静或许有些可能。可若是遭遇风浪,或者海盗,只怕是要死在路上了吧。
    可想着钱镠身陷杭郡,多大的险也只能冒了。
    怀着一颗悲壮的心,罗隐到了码头,却看见,这泊在码头的那艘所谓的新式快帆船。却是一艘五桅大船。
    这是千石船?竟然也能是快帆船?罗隐不懂了。这帆船不都是越大,越跑不起速度的吗?
    莫非这其中,有什么诀窍?再仔细一看,见那船,有着跟船体不协调的高耸的桅杆和巨大的船帆……
    “这是快帆船?”罗隐疑惑地问道。
    “正是!”张逢喜乐呵呵地笑道,“别看此船比平常船只更加高大,可速度,却是要快得多!罗公一座便知!”
    事已至此,罗隐也没有别的办法了,只能上了船。
    可上船之后,船却没有立即开动,而是不断地往上面搬东西。眼见过了正午了,一天可就过半了,这船还在装货。
    大抵行船都是昼间航线,夜里歇息。这一天过了一半,可就跑不了多少距离了。
    可装货一直装到未时,才装完,这一天也快结束了。
    罗隐只当是要在港口过夜了,却见那些水手竟然开始解缆升帆,朝晋江口子开去……
    这都快要傍晚了,还开什么船?
    突然想到一种可能:难道,晚上还要开船?
    果然,虽然天色渐渐黑了,船只也不见落帆,而是就在黑暗中,鼓满风帆地往前航线。
    此时,四面已经看不到陆地了……
    这船,竟然不用看到岸,也不会迷航?
    他有心想找人问问,可这船上却看不到一个闲人,只能作罢。
    就这样,在船上待了三天,到第四天时,就被告知,马上就要到闽城了……
    “马上就要到闽城了?”罗隐不可置信地反问道,“从泉郡到闽城,不是有两千里远吗?三天就能到?”
    “某等日夜行船,自然要快一些!”那船夫却不以为然地说道。
    “那你们指挥使可在闽城?”
    “这某却不知道……”那船夫摇头道,不过,知道这个罗隐是主母特意交待,要带去寻指挥使的,便又补充了一声,“船上有信使也去寻指挥使,他也许清楚,回头,某帮你问问!”
    罗隐连忙躬身道谢。
    不多时,船只靠了岸,那船夫当真帮他打听到,王延兴此时确实就在闽城城内,而那信使也要前往去寻王延兴。
    他连忙又谢过那船夫,跟那信使一道,往王延兴落脚之处的地址,赶了过来。
    翁山传过来的后续的消息,让王延兴知道了罗隐要来寻自己的事,他自然也是不想见罗隐。
    毕竟,让翁山那一点点人,去硬憾有骑兵的杨行密的大军,所冒的风险实在是太大了。
    可是,就算明知道不合适,要直接当面否决却也还是不好。
    只要一直躲着不见,拖一拖,拖一拖,拖久了,罗隐知难而退,这事就不了了之:这才是最常规的处理方式。
    却没想到,徐小娘竟然会安排他坐这快帆船来闽城;到了闽城之后,竟然跟信使一道过来。
    既然都见到了,那就见一面吧。
    双方客气一番之后,却没有直接就说正事,而是将那新式快帆船大大地赞了一番:“千石船,竟然也能做到日夜行船八百里,指挥使属下,能人异士,何其多也!”
    这快帆船说起来,也是属于底牌之列了,王延兴自然不希望被外人过早地知道底细。
    奈何是自己老婆安排的,不好多说。
    便自嘲地答道:“三个臭裨将,抵个诸葛亮,某也是多找些工匠,一起参详罢了……”
    “某自海上起家,一切都只能靠船来跑,只好多费些心思在船上了。”
    “只是罗给事中所搭乘的这艘船,却是刚刚才造出来。新人、新船,定然有诸多不如意之处。若是罗给事中坐着不舒服之处,还请见谅。”
    话到这里,罗隐才突然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朝王延兴叩首道:“钱使君被困杭郡,罗隐不敢顾虑自身之事,还请指挥使念在两家常年交好,早发救兵相助,晚则迟矣!”
    常年交好?这常年也未免太短了些。不过,钱镠确实找扬波军买过不少东西,让扬波军获利不少。
    念在这交情上,王延兴连忙将他扶了起来:“给事中如何行这大礼?真是折煞小子了!”
    “指挥使,您答应了?”罗隐听言再问道。
    “某从来就未否定过呀!翁山之兵,不正在为钱使君守卫杭郡而出力吗?”
    “使君与某都感谢指挥使大义,在杭郡最危急之事,伸出援手。可是,此刻,杭郡之围未解,使君依旧危在旦夕啊!”
    “给事中的意思是,要某替钱使君将杨行密的大军击退?”
    “不是请指挥使单独出兵,而是像当日与顾将军一般,联手出击!”
    王延兴听言后,点了点头:“给事中的话言之有理,只是,杨行密从杭郡城下退了兵,苏郡之地却没夺回来,不夺回苏郡,杭郡门户大开,杭郡依旧危险……那还得打苏郡咯?”
    “苏郡打下来之后,还有常郡,常郡不打下,浙西版图就不能完整,苏郡也暴露在杨行密的威胁之下……似乎,常郡也需要打……”
    “罗先生!可是这个意思?”
    王延兴话里的意思,罗隐哪能听不出来?而他心里也明白,守杭郡确实只能由钱镠来守,可问题是钱镠军新败,士气低落,万一,杭郡城破了呢?
    他只得再劝道:“若是万一杭郡城破,使君危矣!而杨行密失去了最大的阻碍,便会再下越郡。如此一来,浙东浙西,尽毁,生灵涂炭啊!”
    “有扬波军守住钱塘江,杭郡城便总是有一条生路在,给事中倒是不需担心钱使君的安危;”
    “倘若当真使君出了杭郡城,若是要南渡越郡,扬波军便助使君守越郡;”
    “若是使君西走江城,那扬波军也不会放弃钱塘江防线,总之,不会让越郡百姓再遭兵灾。”
    听王延兴说的这么直白,罗隐大感伤脑筋,他又急又恼:“王指挥使!扬波军有钱使君为邻,北方无忧;若是换了杨行密,可未必还会与你友好!”
    “不说其他,至少是不会再与你买树炮了吧!”
    北方无忧?若是当真无忧,何必将吴大、李藐和杜子欣放在翁山?王延兴笑了笑:“给事中多虑了,杨行密不买,朱瑾会买!朱瑾不买,朱温会买……”这天下的军镇多了去了,有树炮这样的杀器在,还怕没人买吗?
    “指挥使当真要见死不救了吗?”
    “给事中言重了。若是钱使君当真危在旦夕,扬波军责无旁贷!可钱使君想让扬波军为钱使君征战之前驱,王延兴却只能说一声少陪!”
    “指挥使!此刻正是钱使君最危急之时,你若是在此时刻伸出援手,使君日后定当重谢!”
    “给事中,某也不是不愿助钱使君,只是各司其职罢了!”王延兴叹了一口气,语气缓了缓,“某不能派扬波军战兵上岸与杨行密阵战,不过,却又一法可以助你家使君守住杭郡城!”
    “哦?指挥使请讲!”罗隐有如抓住一根救命稻草一般。
    只是,王延兴说出来的,又会是什么法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