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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0章 重述官职
    话说曲颢自投罗网,被一员唐将当场拿住。曲颢只当已无幸理,准备康然赴死。
    谁知,那唐将却先说起了曲家抵御南诏入侵之事。
    曲颢正拿不准这唐将意欲何为之时,那唐将突然话锋一转:“曲家既是忠义之家,那你,身为曲家大公子,却为何要与这江匪勾搭在一起?”
    “某何曾与江匪勾搭?”曲颢又惊又怒。
    那唐将冷笑着说道:“若你与江匪无关,那为何这江上众多大小船只,见了此船,纷纷躲避,而你,却自报名号,爬了上来?”
    曲颢这才回过神来。
    是了,矫公羡是以江匪的名义过来探这唐兵的底,只是,没想到,一探,探成了这模样。
    自然这船,尽数成了水匪的贼船了。
    只是,哪里的水匪能有此等大船?这唐将可当真会装傻。
    曲颢有苦难言,苦笑一声,说道:“某便是见这船只可疑,所以,才领了兵丁上船来查看,却不想,船上贼人已经被大军所制。”
    当然,这话,说起来太假,也只有瞎子才会信了。
    谁知那唐将一听,竟然就当真信了:“原来是这样!那还当真是误会!”
    说着,他又朝曲颢一拱手,“鄙人孟通,忝为安南招讨使,杨波军麾下,任水师都尉。率了先锋来此,却遭到这些水匪的偷袭……”
    自我介绍完毕,又对一旁的兵丁吩咐道:“还不快快松开曲公子?”
    这就把自己放了?曲颢一脸惊诧,心中的怪异,不知该如何描述。
    而那孟通还在继续问道:“那适才落水之人,都是曲公子随行人员?”
    “正是!”曲颢扭了扭酸痛的胳膊,点头道。
    “啊!原来都是曲公子的人,那多有冒犯!还不快放绳索下去,将落水之人救起来?”
    立即,又有人手放下绳索,丢给在水中挣扎之人。
    只是,绳子虽然丢下去了,可那些人中,有多少愿意接这绳子,就不好说了。
    孟通也不管,只管对曲颢说道:“既然曲家在交郡是大族,又曾对抗外族,对交郡当地的情况,应该比较了解了,还要请曲公子来指认一下,此人,是否便是着朱鸢江上的水匪头子?”
    说吧,手下的兵丁拖上来一个人。蓬头散发的模样,一脸狼狈。
    这……竟然是矫公羡?他竟然被生擒了?
    看到矫公羡被几名兵丁,反绑了双手,灰头土脸地,被当作水匪头子拽了过来,曲颢是认也不好,不认也不好。
    曲颢还在犹豫挣扎,孟通却不去勉强他,而是说道:“那大概是不认识吧……”
    说着,又让人将矫公羡压了下去。
    “此人既然是江匪,可否交给静海军节度使来处置?”曲颢试探着说道。
    “静海军节度使?”孟通摇头道,“此匪既然已经被某擒下,何须送到邕郡去?”
    “再说,曾衮躲郡这么多年,见安南诸郡受苦而不能过来组织抵御,天子早已不满,还去提他做什么?”
    曾衮?曲颢一听,知道孟通的意思了:安南招讨使承认的现任静海军节度使,是被南诏赶跑后,躲在邕郡苟且度日的曾衮,可不是此刻在交郡城内的曲承裕。
    言外之意,也是明明白白:你曲承裕若是能自己白身出城,去了静海军节度使的伪号,便一切好说,此前发生的一切,也既往不咎。
    可若是赖在位置上不动,那就不好意思了。
    某手里便有你派人攻击朝廷大军的实证,而且是人证物证俱在,动起刀子来,刀子可就不长眼了……
    曲颢看着孟通理所当然的表情,心中不禁也起了火气:当初南诏来的时候,你们汉人都跑了,现在某等将南诏赶跑了,你们却回来捡现成的,未免太会算计了吧!
    胸中有气,说起话来,也不客气来:“那交郡那么多义士,辛辛苦苦将南诏赶跑,却能得什么好处?”
    “抵御外敌,匹夫之责!但凡是大唐子民,这便是应尽的义务!”孟通大大咧咧地说道。
    不过,见曲颢一脸黑,他才又说道:“当然了,广大交郡义民,立下的功劳,招讨使也看在眼中,所以,招讨使请杨忠宇出任的爱郡刺史、吴保国将军出任驩郡刺史……”
    “那家父呢?”
    “曲翁啊!”孟通呵呵地一笑,“曲翁年事已高,不便担任一郡主官,招讨使请曲翁担任交郡长史之职!”
    “只是交郡长史?”曲颢的脸色并因为自己的父亲得了官职而好转,反倒更黑了一些。
    他脸黑自然是有原因的。大唐官制中,长史作为刺史的佐官之首,地位崇高。但是,长史跟别驾、司马一样,都没有固定的司职。
    所以长史的权柄,完全在于刺史怎么分配。
    如果刺史信任你,那么长史,可以管所有的事。比如,俆寅在王潮,便深得重用,郡中大小事务,都可过问。
    可如果刺史无视你,那你便什么都干不了,只能领一份俸禄养老。
    想想写长恨歌时候的白居易吧,他当时的官职便是江郡司马。
    如果曲承裕接受这份长史的任命,余生,大概就是听听曲子,看看戏了。
    对曲颢的不满,孟通却犹如未觉:“倒是曲公子,乃是难得的少年英雄,招讨使,请你出任交郡行军司马之职!”
    “还是多谢招讨使厚爱了……”曲颢寒着脸答道。
    其实,曲颢现在的官职,便是交郡行军司马。这任命相当于没有变化。
    事实上,不但是他的官职不变,全静海军下辖的官职,除了他老爹之外,都没有变。
    然而,便是这简单的不变,代表的,却是大唐天子的认可。
    这被大唐认可了的官职,跟自封的官职,能打动人心的程度,终究还是不一样的。
    至少,杨忠宇之流,铁定会动心。
    这招讨使,心事何其歹毒啊!
    曲颢一肚子的怒气,无处发泄,正在此时,看到从船尾拉上几个人,却是此前跟自己一起坐小船过来的兵士。
    看到这些湿漉漉的士兵,曲颢突然反应过来了,此时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哪里由得自己挑三拣四?
    他生生地将闷气吞回肚中,躬身道:“只是家父还不知招讨使来到的喜事,可否容曲颢,此刻便回转交郡,向家父通报?”
    “公子前来巡视江防,与某等偶遇,事发凑巧,不及通知曲翁,也是可以理解的。”孟通赞许地点了点头,“那就有劳公子,先行一步,去往跟曲翁商量商量!”
    说着,让人从大船上解下一艘小艇,将曲颢连同刚刚被捞起来的几个兵士一起,放下去,让他们划着桨去交郡报信。
    看着他们划着小船,晃晃悠悠地往远处划去,孟通身后站出来几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