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白秀雅的亡魂愣了愣,“你不怕我……”
江灵夙苦笑,她现在心情极差,肚子极饿,而且这个地方两步碰脚转身碰头,她也无处可逃,更何况,她感觉这里的氧气越来越少了,所以她必须保存体力等待救援。
“怕。”但是,江灵夙最后还是很诚实的承认了,即便是看了那么多次,可每只鬼都不一样,各有各的可怕之处,怎么可能不怕。
“……”
江灵夙低头不看它,但是忍不住气道:“你们干嘛那么喜欢上我的身啊?每次上身也不跟我商量一声,说上就上,搞的我很被动的!还被那根老冰棍儿看到好几次,他本来就看我不爽,这下好了,肯定拿我当疯子看了。”
白秀雅有些歉意,缓缓的从天花板飘了下来,站在了江灵夙的面前:“我不是故意的,我不能靠近你,只能等你一个人的时候。你……你的气息和活人不一样……”
“你的意思是我像死人咯?”
“你误会了,我的意思是……”
江灵夙突然觉得自己好像有点莫名其妙,干嘛跟一只鬼较真?她现在要做的就是赶紧想办法离开这里。
猛地站了起来,江灵夙倒把白秀雅吓了一跳:“我知道,你是想让我帮你找杀害你的凶手嘛,你放心,我已经抓到他了。还多谢你上次帮我找到了那个暗格,否则我们也不会那么快破案……”
突然,江灵夙的话顿住,因为她面前的白秀雅已经不见了。
那双清澈的眸子中闪过一丝愤然和无奈,最后陷入一片暗淡与无神之中。
一片片的记忆碎片在她的眼前闪过,江灵夙尽力的捕捉着什么,最后,一阵急促的铃声把她猛地从混沌中震醒了。
一屁股坐到地上,一个透明的影子连同那波动的空气一起从江灵夙的身体里撤了出来,最后消失在了四方空间之中。
江灵夙用力呼吸,她有些意外,白秀雅似乎并不像加害于她,而是想告诉她什么。
亡魂有嘴,但无法说出自己的死因,它们只能带领着她重复那条濒临死亡的路,这条路凶险无比,只要自己的意识被完全压制住就可能再也清醒不过来了,有好几次,她差点……就差那么一点点,就真的要和这个世界告别了。
白秀雅不想拉她做替死鬼,但却险些害死她,不过还好,如果白秀雅真的有心想拉自己垫背,恐怕自己现在已经不能完好的站在这里了。
想着,江灵夙又忍不住要懊恼一次,护身金符!
伍夏急的在外面团团转:“不行,没人接!”
陆沅笙皱起眉头。
物业和电梯修理人员不停的捣鼓着电梯门,已经过去半个小时了,手机不接,喊也没回音,看来情况不太乐观。
“好了!”
终于,电梯门打开了,脱落的电梯果然卡在了五层和四层的中间。
撬开通风口,一束手电打了进来。
江灵夙抬头一看,一张湿漉漉的脸惊喜的大喊:“人没事,人没事。”
一出电梯,伍夏就扑到了江灵夙的身上一把抱住了她:“吓死我了。”
江灵夙笑:“我快饿死了。”
伍夏瞪了瞪眼睛:“什么情况你还不忘记吃。”
江灵夙揉着空荡荡的小腹,她算是劫后余生吧,消耗太多能量了,现在饿的几乎要发疯了。
“赶紧吧,我真的饿死了要。”说着,江灵夙拉着伍夏就走。
物业歉意的跟上去不停的道歉:“江小姐,您放心,您如果因为这次的事情受伤,医药费我们肯定全额垫付……”
“那……”江灵夙认真的想了想,“这个月的物业费就免了吧。”
“这个……江小姐,一码归一码,不能相提并论的。”
“我开玩笑的。”
“啊?哈哈哈,玩笑玩笑。江小姐,您确定不去医院看一看吗?”
“不用,伍夏就是医生。”
“哦,这样。”
“江灵夙,我是法医,不看活人。”
“……”
陆沅笙看着江灵夙的背影不免觉得惊奇,这个女人的心到底有多大,出来的第一件事就是闹着要吃的,还能开玩笑。
电梯修理人员仔细的检查了一下,转头对陆沅笙说:“警官,以我的工作经验判断,应该是牵轮滑了,导致电梯突然急速下坠,我们尽快修好,保证以后不会再发生这样的事情了。”
陆沅笙点点头,抬头看了一眼电梯,眉头始终没有松开过。
他是不是又产生错觉了?
他在离开电梯的时候,突然感觉到一缕阴冷的气流从他的耳边滑过,他记得这个感觉,他不止一次在江灵夙的身上感觉到过,而每次都是在江灵夙莫名其妙的“梦游人格”发作。他又不是笨蛋,怎么可能相信她的鬼话。但是,那种奇妙的感觉很真实,但又让他捉不住头绪。
餐桌上。
一大碗香喷喷的卧荷包蛋牛肉泡面下肚,江灵夙满足的叹了口气。
“爽!”
伍夏托着下巴看着江灵夙,不可思议:“你居然还吃的下。”
江灵夙抱起碗把汤也喝的一滴不剩,然后无奈的说:“那怎么办,比起那个那个,我的胃更重要。”
伍夏是这个世界上唯一知道她秘密的人,所以她对伍夏也从来不会隐瞒什么,今天发生的事情她都告诉伍夏了,除了她险些抓到某人“命根”的事,如果让伍夏知道了,她肯定要笑死自己了。
“我总觉得很奇怪,但是哪里不对呢?”伍夏自言自语。
江灵夙努了努嘴角:“是啊,我也觉得奇怪。算了,不想了,想的我肚子又饿了。”
伍夏翻了个白眼:“你是猪吗?还有,你不知道陆沅笙为了救你上来徒手扒电梯门,你还说他看不起你讨厌你,依我看你就是小心眼。他可算救了你好多次了,按照古代的规律,接下来就应该以身相许了吧?”
江灵夙呵呵一笑,突然凑到伍夏面前看着她的眼睛坏笑:“那伍小姐也救了我呢,要不要我也以身相许啊?”说完,她伸手去挠伍夏的痒痒。
伍夏立刻跳起来往外躲,跑到房间把门猛地关了起来:“你洗碗!”
“好,我洗。”
伍夏擦了下额头的汗,看了下自己的手掌,手掌和手指都被勒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