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
我惊呼一声,赶紧跑过去,跪倒在他身侧。
“师父,醒醒,师……”
“嗝,好……好酒。”
师父打了个酒嗝,翻了个身,躺在地上继续睡去了。
我坐在地上,郁闷的看着醉醺醺的师父,胡子上都是酒,衣服都湿了半截。
山里寒露重,虽然现在天还早,可师父这样醉醺醺的睡在这里,会生病的。
晃了晃师父的肩,我对着他的耳朵大声喊:“师父!醒醒啊师父!”
“嗯?喝酒?”
我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师父,你喝多了,回房间睡。”
“不喝水,喝酒……唔。”
师父说着,突然身子一颤,但是紧跟着,又长松了一口气,往地上一趴。
我无奈,只好拉起他的手臂挂在后颈上,尝试着把他拖起来。
咬紧牙关,我屏住呼吸用尽全力把他的上半身拉了起来。
可就在我想把他往厢房的台阶上拉的时候,师父的身子又是猛地一颤,不等我反应过来,他“唔啦”一声,吐了出来,可倒霉的是,就在这个时候,突然迎面刮来一阵山风……
浴房里,我拼命的冲着身子和头发。
这是一间坐落在后院,靠着陵水井的一间木屋,是十多年前,我们几个师兄姐妹跟师父一起动手搭起来的。
那个时候,山里没水没电,用水都靠这口陵水井,后来虽然通了自来水和电,可师父还是喜欢这水井里的水,日常饮用。
师父说,他对这口井有感情,养活了不知多少性命,是有功德的。
以前山里的人还没搬到山下时,山里的溪水干了,没水喝,都到这里取水,无论天多旱,这井里的水永远都是清澈满满的。
师父说,这井水有神效,可以治病。
肠胃不好的人,用这水煮上一碗山里的白花喝下去,很快就好了;要是起了皮疹的人,只要用这井水洗一洗,过不了多久就能痊愈,比药还灵。
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我都反复的洗了三遍了,可头发上还是能闻到一股酒味。
没办法,我再洗。
眼睛上盖着泡沫,我只得把眼睛紧紧的闭着,聆听着木屋外的山风。
山风呼呼作响,吹在木门上,发出啪嗒啪嗒,好像有人在敲门的错觉。
正洗着,突然感觉到我身侧空气一凛,微微颤|动的气息扫在我挂着水珠和泡沫的身上,就好像有一只手轻轻的抚过一般。
天还没有完全黑,气温已经完全降下来了。
我赶紧伸手去拉水桶下的管子,打算赶紧洗干净回房。
即便是仲夏,山里的风到了晚上,还是阴冷的厉害,一不小心就会着凉。
可奇怪的是,我在身前抓了半天也没有找到管子,奇怪。
赶紧抹了一下眼睛,我眯着看向眼前。
没开灯,只是木屋的一扇贴着窗花的玻璃窗外照进了一束夕阳的余光。
朦胧中,我看到一只白皙的手把水管递给了我。
我接了过来:“谢谢。”
可就在这个时候,我整个人猛地一顿。
为什么,浴房里,还有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