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她也侧目看到我这边。
见我站在门口,眼中充满了欣喜。
对着我做了个口型,隐隐的好像是在说:“少主……救我……瑾儿……救救我……”
“玉珍,是玉珍。”
我抓住了修睿的衣袖,心中也是十分的替她着急,“睿,她在向我求救,李羲织让玉珍也去陪嫁。”
“不带走玉珍姑姑,她又怎么掩盖当年推我下水的事情。”阿皖脸色煞白,躲在我的身后。
眼中带着惶恐和愤怒,小手抖个不停。
修睿眼神冷酷如冰,“李玉珍此去,必死。”
“那我要去救她吗?”我问修睿。
修睿瞄了一眼队伍最后面,后面跟着三三两两散步的人,“以你的身份,李玉珍怕是轮不到你救。”
那几人中,有二叔、也有三叔。
除了六叔以外,李家嫡系的都出来送行。
二叔若也在其中,说明他首肯了此事。
“姑姑,你是未来的家主。阿皖求求你了,救救玉珍姑姑吧。”阿皖在我身后跪下了,哀求着我救玉珍。
虽然我和玉珍认识的不久,这两日相处下来却甚是投缘。
说实话,我也不忍看着玉珍死。
可这种事情,说到底是轮不到我插手的。
我皱着眉头低眉看了一眼阿皖,又看了一眼送亲的队伍,“那……那好吧,我试试看。”
扶起了阿皖,我提步走到了队伍中间。
阻了后面人前进的步子,正在前行的大红花轿随即了放了下来。
“你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拦住我们?”赢家家仆知道这是李家的地盘,对我说话也还算客气。
我不想和无关的人多言,简短道:“我有些事要找赢公子,耽误不了你们多少时间。”
“哟,这不是言欢姑娘么?是舍不得我们少主娶了别人,所以前来抢亲么?”一个老太太油嘴滑舌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我侧头看过去,就见头戴红花的一白发老妇骑在白兔上。
从兔身上跳下来后,笑眯眯的看着我。
老太太我见多了,这样浓妆艳抹的还就只有她了。
我也是唇角一勾,朝着她笑了,“涂山婆婆你说笑了,我也是知道宁拆十座庙,不会一桩婚的道理。”
“那你为什么堵路?娶亲可是讲究事事顺遂,一帆风顺。你这样阻了我的路,会不吉利的。”一个少年阴郁的声音,闯入了耳中。
眼前的轿帘,被一只素手拨开。
出来的却是一个身穿玄色服饰的少年,揉了揉自己额前的碎发。
一脸头疼的,看着我。
我清了清嗓子,“我姐姐在你的队伍中,我舍不得她跟你走。”
“你姐姐?”他蹙了眉头,甚是费解。
这时,轿子里的新娘才拨开轿帘。
从轿子里面走了出来,金饰珠玉隐藏之下的双眼依旧是怯生生的,“阿浮,她说的是我要带回赢家的两个陪嫁丫头吧。”
“我赢家又不是虎穴狼窝,你姐姐陪嫁过来。你想她可以来赢家看她,至于让你拦花轿吗?”赢挥浮一听,显得更加不悦了。
李羲织委屈的两眼发红,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昨日我还选了笙皖陪我,也被她阻了。”
“是吗?”赢挥浮声音一拧,有些恼了。
我第一次在他身上感觉到了气势,却是为了这样一个白莲花一般的女子。
我有些气,“阿皖那么小,我觉着留在父母身边最好。”
“是的,姑公爷,阿皖还小。不想离开家,羲织姑婆去赢家。”阿皖也泪眼旺旺起来,和羲织一起比惨。
这下两个人同台飙演技,居然有些不分伯仲。
“玉瑾,我……我不过是带两个陪嫁的人去一起作伴,你怎么阻了一个又一个。你可知道,你现在还不是李家的宗主呢!!”李羲织手指颤抖的指着我,一副备受我欺凌的样子。
赢挥浮坐在了抬轿用的杆子上,双手抱胸,“是啊,我娘子说的对,你怎的连个陪嫁的人都不让她带。”
“发生什么事了?”二叔的声音传入耳中。
他和跟在送亲队后面的一群人,都走上了前来。
我对二叔说道:“二叔,玉珍姐姐跟着去赢家,你也舍得啊?”
“你姑姑是想把她带去,许给一个品性好的赢家子弟。让我们两家,可以亲上加亲。”二叔这么一说,便足见李羲织心机之深。
难怪昨夜三伯母要带着手下,把阿皖抓回去陪嫁。
原来李羲织,许了他们亲上加亲。
我知此时拆穿李羲织,就等于毁坏两家的婚姻关系。
心里是有苦不能言,只能轻声对二叔道:“虽然是这样,不过玉珍姐姐并不想去啊。现在都二十一世纪了,还搞包办婚姻啊?”
“爸爸,我……我不想去赢家。”玉珍一直没有说话的机会,二叔来了才敢张口为自己争取。
二叔彻底发怒了,大吼了一声:“够了,玉珍,你也太任性了。”
“我哪里任性了?我不陪嫁,是因为李羲织要杀我……”玉珍为了保自己性命,张口就要把那个惊天大秘密说出来。
二叔也不知听没听进去,眼睛一瞪。
抬手就是一巴掌,“啪”一声的把玉珍打的嘴角带血。
玉珍蒙了,“爸,你从小就没打过我。”
“你想害死少主吗?让她为了你这么个东西,纡尊降贵的跟亲家抢人!!这么多年,都白教你了。”二叔用那种失望透顶的眼神,看着玉珍。
玉珍愣愣的看着二叔,却仿佛被二叔眼底的苦衷打动了。
缓缓的低下头颅,一个字也不多说。
二叔言道:“既然你姑姑选了你,就是你的福分。”
“我……我知道了……”玉珍屈服了,也不在辩驳。
地上一滴一滴的,落下的是她的泪。
二叔一挥手,让队伍绕开我继续前进。
我看着玉珍一边擦着泪,一边跟着队伍走,“二叔……”
“怎么?你还想劝我?”二叔问我。
我摇头,“没有。”
李羲织说的对,我还不是李家宗主。
现在没有任何的权利在手,根本就保不了玉珍。
哪怕做了宗主,那也得坐稳了位置。
才有可能,保的住身边的人。
“别生二叔的气,二叔是玉珍的父亲,比你更舍不得她。”二叔把我给训斥了,又忍不住抚慰我。
他就是这样,平时就舍不得对我说重话。
李家和赢家的和睦,关系到了我继任宗主的事情。
二叔也不会,跟我急眼。
突然,九溪匆匆忙忙的跑来。
对着二叔一同耳语,说的二叔脸色越发难看。
我问二叔,“出什么事了吗?”
“你二伯母找不到了,她一个人是出不了李家宗家的,也不知道去了哪里。”二叔眉头急促,似乎是很担心二伯母。
修睿摊开掌心,掌心上垫着一张帕子,帕子上有一对血淋淋的眼珠子,“二叔,你可认得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