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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章 跟大帅睡了
    扑通——扑通——扑通——
    阮绵绵的心脏剧烈的跳动着,就像是揣着一只小兔子一样,她越是屏住呼吸,心里越是忐忑得厉害,前所未有的紧张,比第一次联系打枪,第一次抓小偷儿都紧张,手心都出汗了。
    身旁的陆千钧动了一下,她的神经更加紧绷了,生怕一个不小心就被踹下床去。
    噌的一下,陆千钧翻了个身,侧卧着将头放在了她的胸口上,吓得她呼吸一窒,颤·抖着声音,问:“你,你,你要干嘛?”
    “是心跳?”他抬起头来,眼中带了一丝新奇,问。
    “啊?”
    阮绵绵尴尬的扯了扯嘴角,完全没有领会他欣喜的那个点,咽了一口唾沫,靠得太紧了,让她有些口干舌燥,“呵呵,那个……没有心跳不就死了嘛,你摸摸你自己,谁都有心跳的。”
    陆千钧慢慢地抬起她的手,放在自己的左胸膛,碰上那些凹凸不平的肌肤的刹那,阮绵绵的手指瑟缩了一下,好像被什么东西蛰了一般,脑海中想象着,曾经这些伤口是这么的面目狰狞。
    “我已经没有心跳很多年了。”
    听到这句话,阮绵绵的鼻子有些微酸,他这句话里透着失落,摸着一片死寂的胸腔,这一次,她好像理解他怪异的行为了,那个眼神不是新奇,而是羡慕。
    “一直都没有跳过吗?”
    “……”
    陆千钧望进她的眼睛里,忽然晃了一下神。
    他的心好像因为她跳过,在他以为她就要魂飞魄散的时候,他的心脏又重新开始跳了,就像他还活着的时候一样,很用力,几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他感觉自己的呼吸都是热的。
    摇了摇头,他又背过身去,留给阮绵绵一个落寞的背影。
    阮绵绵吸了吸鼻子,看着他高大宽厚的背,捆绑着许多白色的纱布,遮住了丑陋的伤口,她抬了抬手,又轻轻的放下。她承认自己是一个语言极度贫乏的人,她不知道要怎么安慰别人,更不知道要怎么安慰一只鬼。
    思忖了片刻,她还是抬手拍了拍陆千钧的肩膀,说:“放心,老不死的,每个人都有失去心跳的那一天,只是你的日子来得早了一些。”
    而她,也就要失去心跳了,真正的成为一个死人。
    墓地里的一块碑,照片里的一个人,朋友口中抑或记忆里的一个片段,过往岁月里的一个影子,人们只会悲伤一阵子,却不会惦记一辈子,毕竟人走茶凉。
    越想越悲伤,又瞥了陆千钧的背影一眼,心里生出些许怨恨来。
    原本她将有一个完整的人生,都是因为他,她这么早早的就死了,害得她未来的丈夫要孤独终老,将来的孩子胎死腹中,所有的人生轨迹全乱了。
    谁说意外都是美丽的,她真想大耳刮子抽那个人。
    她赌气地挪开放在陆千钧肩膀上的手,噘着嘴,一扭头,一转身,也用后背朝着他,谁都不搭理谁。没过多久,这个世界上所有女人都爱的男人周公,他向阮绵绵伸出了橄榄枝,邀请她入梦而来。
    听见小绵羊平稳的呼吸声,陆千钧睁开眼睛,轻轻的转过身来,盯着她的睡颜,撅着粉嘟嘟的唇,大有任君采撷的意味儿,他伸出手指,小心的碰了一下。
    阮绵绵觉得有些痒,撇了撇小嘴儿,一把把他的手挥开,便又沉沉的睡去了。
    “呵……”
    被她可爱的动作逗乐了,陆千钧缓缓地凑到她的唇便边,落下一个温柔的亲·吻,就想一片羽毛落在唇上一般,那粉·嫩的唇不仅软糯,还带着一丝甜味儿。
    他食髓知味的抿着唇角,伸手将他的小绵羊揽入怀中,英俊的脸上满是笑意,深情的安抚她鬓边的乱发,柔声说:“等你老去,呼吸停止,没了心跳的时候,我一定接你回来。”
    低沉的嗓音,就像暗夜里的大提琴,凄美又婉转,舒缓而悲伤。
    慢慢地,他也闭上眼去。
    ——
    轰隆隆——
    一记惊雷,不仅唤醒了浅眠的陆千钧,也惊醒了酣睡之中的阮绵绵。
    陆千钧蹙眉望向天际,一道闪电,一记惊雷,映红了西边的上空,
    “我,我,我怎么在你怀里?你,你,你做了什么呀?”阮绵绵一把抓住自己的衣领,磕磕巴巴的问,陆千钧斜睨了她一眼,叹了一口气,“我都伤成这样了,能对你做什么?”
    “额,也对。”阮绵绵如释重负的点了点头。
    陆千钧忧心忡忡的看了一眼窗外,闪电的追光不断,他一个纵身跳下床,从衣橱里翻找了一套军装,飞快的穿戴完毕,转身就要出门。
    见他要走,阮绵绵急了,追了出去,立马喊道:“喂,你上哪儿啊,你身上还有伤,喂,老不死的……”
    回应她的,只有耳畔呼啸而过的风,还有满院子的落花。
    她愣愣地站在院子里,陆千钧早已不知去向,为什么每当天边电闪雷鸣的时候,他都要迅速离开呢?这些闪电到底意味着什么?他离开又去做什么呢?
    忽然,一片白色的花瓣落在了她的睫毛上,挡住了她远望的视线,她这才回神,心里暗骂了自己好几遍,这么急吼吼的追出来干嘛,证明自己在乎他吗?担心他的安危,真是蠢死了!她还这样对着天空大喊,跟个神经病似的,丢死个人了。
    她一边骂,一边往回走,伸手轻轻的将花白拿下,放在手心里揉搓了两下,往指甲盖上一敷,记得最原始的指甲油就是这样的吧!
    她伸出手一比划,又觉得自己犯蠢了,这花是白色的,原本就没什么色素,就算是敷上一百年,好像也不会有什么颜色。
    她轻笑一声,用力地敲了敲脑袋,掏出兜里的怀表,瞧了一眼,早上6点,不早不晚,正好,能赶上西街的早市,不知道能淘换到什么好东西,如果鬼多生意好的话,又要长期驻扎,她倒是可以考虑开一家古董店。
    俗话说,经济地位决定政治地位。
    等她成了一代老板娘,陆千钧总不能再对自己吆五喝六的了吧!
    想到这儿,心中不由一阵舒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