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子姐姐是我的救命恩人，如果姐姐不答应我的求婚，也可以，我能不能强求您，到那时，我会终生不娶，等待着惠子姐姐。”杜词柔情蜜意地说。
    老实说，他对惠子没有多少激情，好感是有一点儿的，人家为他做过人工呼吸呢，但是，论长相，她不及柳寒梅和雪梅的一半，五官不俊，皮肤不白，属于那种平庸中的平庸，否则，在鬼子男人世界的战地医院，肯定被军官潜规则了。
    从神情举止看来，她无疑是个童贞的姑娘。
    “你，你。太过分了。”惠子一面斥责和拒绝，一面低下头，最后，对杜词说：“你等一会儿，我先忙，有空了和你聊。”惠子说着就跑走了。
    杜词也没有着急，就在医院里转悠，他已经是熟人，巡逻队都不鸟他，因为巡逻队里有收尸队的士兵，认识他这个“聋子”炮兵。
    医院不多忙，因为日军对待伤员的做法很果断，如白天收尸队执行的任务那种，将重伤员都焚化，灵魂送回国内当军神了！
    即便如此，这里的伤员还是不少，可见连番战斗，鬼子伤亡很重。
    听着帐篷里鬼子伤兵的低吟声，疼痛和咒骂，杜词心里很爽的，不过在寒风中等待惠子，还是很煎熬。
    他这么无耻地向惠子示爱，就是想利用这个女鬼子。他想通过这个鬼子女护士的渠道，问清楚更多鬼子炮兵的内幕，战地医院的一些规则，便于自己行动。
    “你在这里干什么？”一个鬼子军医用手电筒照射着他。
    “等惠子医生，她还要给我治疗耳朵！”杜词大言不惭地说。
    “不对吧？”鬼子军官狐疑地瞪着杜词，很负责地大叫起来：“惠子？惠子？你出来下。”
    惠子出来了：“高桥医生，您？”
    高桥军医用手电筒照射着杜词：“他是？”
    杜词赶紧重复刚才的话题。
    惠子马上笑嘻嘻地说：“嗯嗯，是的，他耳朵有问题了，现在刚恢复了一些，还有脑震荡。”
    “脑震荡？要西，我说呢，傻乎乎的站着。”鬼子军医离开了，几个帐篷里的鬼子军医也探出脑袋看看，缩回去了。
    一个鬼子军医还对惠子伸出大拇指，显然，听到了之前杜词向惠子的示爱对话。“惠子，这是你家的小弟弟吗？”
    鬼子军医说完，哈哈哈笑着。
    杜词不担心鬼子听到，鬼子军医的嘲讽或者开玩笑，正好可以刺激她。
    恋爱中的女人智商都很低……对，杜词就是想利用这一点儿，这样多少有点儿小白脸一类的下三滥，所以，杜词的脸上还是有些发烧。心里只好默默地念叨着：“为了消灭男鬼子，我只能委曲求全，牺牲色相给女鬼子。”
    惠子钻进帐篷继续工作，估计是给一些鬼子伤兵测量体温，检查记录病情，给一些士兵打针等等。
    杜词已经知道鬼子今夜的口令，刚才，他向鬼子中尉辞行的时候，鬼子中尉就好心地告诉他了。
    大约二十分钟，惠子出来，她巡视监管着三个帐篷，这里总共有十多个帐篷，内里伤员人数不等，军医和护士总共三十多个，其中女护士很少。
    惠子将很大的卫生盒子抱进一个小型帐篷，那里是值班室估计，杜词也跟进去了。
    “你？”帐篷里有瓦斯灯光，惠子看着杜词，局促不安，“你坐下吧，我给你检查下耳朵。”
    屋子里还有两个鬼子女护士，打着哈欠，估计嫌杜词捣乱，抱着自己的卫生盒子走出去了。
    惠子脸色羞红，低声说：“喂，你到底想说什么啊？”
    杜词说：“惠子姐姐，我已经说过了，从今天起，你就是我的人了，我要保护你，喂，这里有没有坏家伙打你的主意？有的话告诉我，我掐死他！”
    惠子扑哧一声笑了，赶紧捂住嘴，向杜词摆手，意思是别胡说，又指指外面，表示外面有人，可能听见。
    杜词故意装傻，吹牛：“没关系，我有靠山，我认识我们联队长！他很欣赏我，我谁也不怕。为了你，我可以让联队长来帮忙。”
    惠子当然不信，“哪个联队长？”
    杜词当然不清楚，马上哑巴了，惠子就嘻嘻哈哈地讲了鬼子三个联队长的名字和情况，甚至所在的指挥部位置，故意逗杜词。“小骗子啊你。”
    杜词没想到，她这么可爱！赶紧将情况默默记住。
    外面有人咳嗽，惠子赶紧打住话题。
    杜词上前，拉住她的手，紧紧地握着，吓得她赶紧往后面退。“你干嘛啊？”
    杜词丢开手，倒退回去坐了：“不知道，反正，我们在战场上是很危险的，时刻都可能玉碎，所以，我特别想家，想妈妈，想我的姐姐，我的姐姐和你很像。看到你，就像看到我的亲姐姐。”
    杜词这么信口胡诌，这么肉麻，也不怕穿帮，因为他一眼认定，惠子是个单纯的姑娘，用男人的柔弱，最能激起她的圣母心、保护欲。
    杜词的这种阅历，可是经过专业训练的，特种部队不仅单兵战斗技能强，还要善于伪装和渗透，这种伪装潜伏能力，相当重要。
    “我希望，如果我严重受伤了，请惠子姐姐亲手杀死我，焚化我，如果我战死了，请惠子姐姐亲手整理我的遗容！”杜词声音颤抖地说。
    惠子果然懵逼了，双手捂住嘴唇，很感动，眼眶都湿润了。突然，她说：“你等等，我们换个地方说话。”
    她在桌子抽屉里找了一通，找到手电和钥匙，拉着杜词的手出来。
    “枝子，你值班吧，我到仓库找些东西。”说话的时候，在外面，黑暗中，她已经丢开杜词的手，“你帮助我拿，哦，拿着枪保护我，我怕老鼠。”
    枝子护士嗯嗯答应着进值班室了。
    惠子立刻带领杜词走向战地医院的一角，这里有高大密集的木桩拦截着，还有铁丝网在外面，相对而言，远离帐篷区域，连灯光也没有。
    惠子打开屋门，让杜词进去，马上反手插上了。
    杜词想不到她这么热情，担心地说：“惠子姐姐，这样的话，不会让外边人怀疑？”
    惠子玩弄着手电筒：“没关系，按照规定，晚上必须关闭任何一座房子的门窗，避免灯光暴露位置。虽然支那人的飞机大多数被消灭了，还是谨慎一点儿好。”
    杜词傻乎乎地说：“嗯嗯，那，惠子姐姐，你要找什么东西？”
    惠子将手电筒丢在脚下，一把抱住了杜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