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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3章 力挫强敌
    匈奴步兵损失惨重,伊稚斜恼羞成怒,立即派出一万骑兵对汉军还以颜色。公孙贺兵力劣势,不敢恋战,且战且退,回到了武刚车阵营中。
    既然步兵攻不破汉军的武刚车,伊稚斜想用骑兵发起冲击。
    “放箭!”曹襄一声令下,从武刚车的巨盾箭孔中瞬间矢下如雨,对匈奴骑兵发起了致命打击。转眼之间,匈奴骑兵损失过半,即使有部分人冲到了武刚车前面,面对这个巨型刺猬依然束手无策。
    忽然,草原上刮起了一阵大风,沙尘蔽天,碎石乱飞,局面混乱至极。不过,相对来说,汉军更为吃亏,大风之下,武刚车被吹得东倒西歪,更有一些直接被掀翻。
    伊稚斜看出了战机,不顾飞沙走石,强行攻入汉军阵中。卫青当机立断,和曹襄一起稳住武刚车,命公孙贺和公孙敖各率一万人趁乱突出阵营,然后从侧翼包抄。
    此时的伊稚斜还剩下四万人,对卫青发起了猛烈攻击。公孙贺和公孙敖突出阵营后,卫青和曹襄缩小武刚车的范围,以一万五千人硬抗伊稚斜的冲击。
    匈奴人数占优,汉军则有武刚车作为屏障,双方陷入了一场拉锯战,互有伤亡。
    当伊稚斜死磕卫青时,公孙敖和公孙贺经过短暂的休整后,从背后发起了攻击。至此,伊稚斜陷入了腹背受敌的局面,形势急转直下。
    卫青看局势对己方有利,命曹襄稳住阵营,自己则亲率五千骑兵加入战阵。有了卫青的亲自加入,汉军气势更盛。
    伊稚斜连番受挫,暴怒无比,和汉军展开了殊死一搏。这是卫青从军以来最为严峻的一战,兵力的劣势,再加上对方的彪悍,虽有优势,却不能取得压倒性的胜利。
    不过,伊稚斜比卫青更为焦急。他麾下的五万是整个匈奴最为精锐的部队,先被武刚车消耗了一万,如今又陷入了苦战,一旦有失将万劫不复。
    汉军出击之时,并没有多做掩饰,伊稚斜也已得悉,卫青和霍去病麾下各有五万人。如今,出现在他面前的并不是卫青的全部,另外至少有一万多人不知行踪。
    如果他和卫青杀得两败俱伤,一旦那一万多人再加入战场,他肯定难以支撑,一个不小心就是全军覆没。到那时,霍去病的五万岂不是要横扫匈奴?
    想到这里,伊稚斜不敢恋战,率领最后的三万人突围而出。卫青岂能不知道他的心思,当即下令穷追。
    公孙贺和公孙敖连忙阻止道:“大将军,伊稚斜麾下尚有三万余人,而咱们只有两万五千左右,穷追下去可能要吃亏。”经此一战,汉军也损失了约一万。
    卫青沉声道:“伊稚斜刚才尚有一战之力,为什么要撤退?因为他在忌惮骠骑将军,不敢死战。只要我们拖住了伊稚斜,骠骑将军必能大获全胜。”
    公孙贺和公孙敖心知卫青是要成就霍去病,心中暗叹一声,不再说什么。
    卫青知道他们在想什么,严肃道:“你们是不是以为骠骑将军是本将的外甥,本将才要如此拼命的为他拖住伊稚斜?”
    公孙贺和公孙敖连忙道:“末将不敢。”
    卫青正色道:“身为大将军,应以全局为重。即使霍去病不是本将的外甥,是其他的任何一个人,本将都会这么做的,因为这是获取胜利的最佳选择。”
    “是,末将遵命。”
    计议已定,卫青亲自带领公孙贺和公孙敖带着不足两万汉军追击伊稚斜,曹襄则带着剩下的汉军和武刚车紧随其后,以备万一战败时可以结阵固守。
    伊稚斜本想撤至单于庭,待看到卫青率部追来后,他断定,卫青既然敢追,一定有援军,贸然逃回单于庭,后果不堪设想,临时决定逃往漠北。
    追击了两百余里之后,卫青终究未能拖住伊稚斜。而此时,距离单于庭不过才一百余里。卫青扎下营垒,稍作休整,派出探马探查情况。
    半日之后,探马回报:“启禀大将军,伊稚斜并没有回到单于庭,而是一路向北,逃到了漠北。”
    卫青沉吟半晌,吩咐公孙贺和公孙敖道:“明天一早,向西进攻赵信城。”
    赵信城是汉军的说法,实际上是自次王阿胡儿的驻地,他在汉军多年,按照汉朝的习惯在窴颜山下修筑了一座城池,以便关键时刻匈奴人有个固守的地方。
    对此,公孙贺大为不解:“大将军,单于庭距离此地不过一百余里,如果能去端了单于庭,必是大功一件,何苦要去攻打五百里外的赵信城?”
    “出兵之前,皇上已经吩咐过本将,骠骑将军的主攻方向是单于庭,咱们的任务是其他部落。”卫青淡淡道。
    公孙贺不忿道:“大将军,伊稚斜是您击败的,好不容易看到单于庭这块大肥肉,居然要放弃,将士们该作何感想?”
    卫青正色道:“本将将令已下,不得更改!”
    公孙贺虽是卫青的姐夫,但在军中,他毕竟是卫青的下属,不敢再多言,怏怏的和公孙敖一起休整士卒,下达指令,准备明早出发。
    第二天一大早,卫青率领麾下公孙贺和公孙敖一路向西,直奔窴颜山而去。经过两天两夜的急行军,终于抵达了赵信城。
    让卫青大感意外的是,阿胡儿居然不在赵信城,此地只有不到一千人驻守。
    来都来了,卫青不再多想,当即下令进攻赵信城。在汉军的强力冲击下,赵信城随即告破。
    打开赵信城的仓库,卫青惊呆了,这里居然是一个大粮仓,储备了至少可以满足三万人一年所需的粮草。
    大喜之下,卫青先让部下饱餐一顿,休整一日,然后每人随身携带十日的口粮,最后一把火将赵信城烧了个干干净净。
    看着熊熊燃烧的大火,卫青带领麾下一路向东南,一面扫荡匈奴的残部,一面等待李广和赵食其的汇合。
    至此,匈奴西部的战役暂告一段落,伊稚斜部被斩杀的约有一万九千人,可谓损失惨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