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这时,刘念月和公孙敬声回到了椒房殿。看到霍去病后,刘念月的神情颇为复杂,一句话都没说,而公孙敬声则很热情的上前和他打招呼。
卫子夫主动招呼刘念月过来,指着霍去病送来的一堆零食道:“念月,这是去病专门为你买的,都是你平常喜欢吃的。”
刘念月稍显意外,走过去看了看,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对霍去病道:“都是我喜欢的,难得去病表哥有心。”
踌躇片刻,霍去病从怀中掏出一个锦盒,双手递给刘念月,说道:“有些日子没来看望妹妹了,这是我送你的一个小礼物,希望你能喜欢。”
刘念月更感意外,笑道:“去病表哥今日是怎么了?怎么如此有心?”
霍去病有些尴尬:“前些日子多有得罪,还请妹妹不要放在心上,就当表哥给你赔罪吧。”
刘念月哼了一声:“这还差不多!”然后打开了那个锦盒,看到簪子后,她眼中一亮,赞叹道:“真好看。去病表哥,你花了不少钱吧?”
“多少钱不重要,只要妹妹喜欢就好。”
这时,公孙敬声走了过来,看了几眼后,对霍去病道:“去病表哥,你这只簪子是不是在聚宝斋买的?”
霍去病点头道:“正是在那里买的。店家说,这是他们的镇店之宝。”
刘念月一脸欣喜,又有些好奇道:“敬声表哥,你怎么认得出这只簪子?难道你也常去聚宝斋?”
“我上次给你买的那只簪子也是在聚宝斋买的。”公孙敬声解释道。
刘念月莞尔一笑,对公孙敬声道:“看到没有,还是去病表哥比你有眼光,一下子就挑中了镇店之宝。”
公孙敬声连忙道:“妹妹,不是这样的。这只簪子产自匈奴,我怕妹妹不喜欢,就没买。”
刘念月脸色一变,盯着霍去病道:“去病表哥,这只簪子真的产自匈奴吗?”
霍去病愣了一下,顿感事情有些麻烦,又不敢隐瞒,只得承认:“好像是的。”
刘念月忽然涨红了脸,一把将那只簪子塞到霍去病怀里,气恼道:“我不要了,送给你那位匈奴女人吧。说不定,你就是为她买的!”
霍去病大惊失色,连忙道:“妹妹,你误会了,我这是今天才买的。”
“那你以后送给她也行,反正我不要了。”说完,刘念月带着哭腔跑开了。
骤然发生变故,卫子夫叹了口气,责备的看了霍去病一眼,然后起身去安慰刘念月。公孙敬声则一脸局促道:“去病表哥,我不是故意的。”
霍去病淡淡一笑,对公孙敬声道:“不怪你,都怪我不动脑子。”略顿了顿,又一脸诚恳的对他道:“希望你以后能好好对待念月。”
公孙敬声知道刘念月从小喜欢霍去病,听霍去病这么说,吓了一大跳,语无伦次道:“去病表哥,你不要误会,我怎么敢跟你争呢?”
在公孙敬声心中,霍去病就如同一尊杀神,哪敢和他分庭抗礼。
霍去病笑了:“说什么呢?只要念月幸福,不管他嫁给谁,我都会很高兴。”
回府之后,霍去病郁郁寡欢了好几天。随后,他开始每日里在院子里习武,常常练得浑身冒汗,有一次甚至还吐出了一小口血。
毕方等人看到后,屡次劝阻,霍去病却不为所动,我行我素。一旦劝得狠了,他还大发雷霆,毕方束手无策,只好向卫青禀报。
五月十九,卫青专程前往看望霍去病。默默的看着霍去病习武结束,卫青淡淡道:“休息下吧,有件事要告诉你。”
霍去病满头大汗的走到卫青身边,笑道:“养病啊,还得采取一些强硬的手段。你看,我现在一点事都没有。”
“适可而止吧。太医都说了,你不能太劳累。”卫青关切道。
“不要听他瞎说。天天什么都不干,我能憋出病来。”
卫青知道他的性子,没再多说什么,平静道:“敬声和念月马上就要订婚了,你知道吗?”
霍去病微微一怔,没有直接回答,而是淡淡道:“挺好,他们很般配。婚期定了吗?”
“暂时还没有,估计在明年吧。”
想了想,霍去病郑重道:“舅舅,我想去把寻兰接回来。”
卫青沉吟半晌,缓缓道:“这一次,我不反对。但是,我有一个条件。”
“舅舅,您说吧。”霍去病没想到卫青竟这么爽快。
“念月毕竟曾经对你情根深种,皇上又曾亲口将她许配给你。如今,你们的婚事没能成功,皇上和皇后的心里难免有些芥蒂。要不,等敬声和念月成亲后,你再去接寻兰回来吧。这样,对念月来说,也是一份尊重。你觉得呢?”
卫青的这番话说得合情合理,更关键的是,他的语气非常诚恳,没有以往那种不容置疑的压迫感,而是在与霍去病商量。
霍去病沉默了片刻,点头道:“既然舅舅都这么说了,那我就再等等。”
卫青如释重负,高兴道:“好。你现在最关键的是养好身体,切不可糟践自己。皇上需要你,大汉的天下也需要你。”
“舅舅放心,我有分寸的。”
最后,卫青郑重道:“你有些日子没有主动入宫了吧?抽个时间,当面给皇上谢个罪吧。”
“好。我确实有些日子没有入宫了。”霍去病欣然答应。
看到霍去病主动入宫觐见,汉武帝颇为高兴,拉着他的手问长问短。霍去病感动不已,哽咽道:“臣任性妄为,辜负了陛下的期待,深感惭愧,请陛下责罚。”
“事情都过去了,你又何必放在心里呢?”汉武帝不以为然,语重心长道:“男子汉大丈夫,切不可英雄气短,儿女情长。朕还是喜欢你以前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汉朝也需要那样的霍去病。”
霍去病尴尬的笑了:“说到底,还是臣不够成熟。不过,请陛下放心,臣一定会振作起来的,臣还要为陛下收复东越和南越,开拓西域和西南。”
汉武帝哈哈大笑:“好,好,好!这才是朕心目中那个一往无前的骠骑将军。”
在汉武帝和卫青的开导下,霍去病终于恢复了以往的积极进取,还开始郑重其事的研究起了水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