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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6章 祭祀泰一
    回到驿馆后,安国少季兴奋不已。经过今日的长谈,他相信自己已经说服了樛莲。既然如此,何不趁热打铁,再续前缘呢?
    接下来的几天,安国少季几乎天天都往王宫跑。十几天后,在他的强烈攻势下,樛莲终于沦陷。时隔二十一年,爱欲火焰更加高涨,每日里如胶似漆。
    很快,安国少季和樛莲的私情在番禺人尽皆知,唯独没有人敢告诉赵兴。南越臣民对此深以为耻,更加厌恶樛莲母子俩。
    拿下了樛莲,劝说赵兴的机会大增。果不其然,在樛莲的反复劝说下,赵兴答应内附汉朝,每三年觐见一次,并废除边关。
    安国少季大喜,立即派人通知了驻守桂阳郡的路博德,路博德又快马递给了朝廷。
    九月二十,收到汇报的汉武帝高兴不已,赐给南越丞相银印以及内史、中尉、太傅等印。明确表示,除了以上四个主要官员需经过朝廷批准外,赵兴可以自行任命其他的官员。
    同时,汉武帝还下诏废除南越的酷刑,和汉朝的法律保持一致,并让安国少季等人暂时留守,协助赵兴控制局面。
    南越如愿以偿的内附,让汉武帝倍感振奋,真正感受到了何为不战而屈人之兵。高兴之下,他决定前往雍地祠五畤,向天帝宣示功德。
    这时,有方士建议道:“五帝是泰一神的助手,应该建泰一庙,由皇帝亲自祭祀。”但也有人提出不同意见,汉武帝一时犹豫不决。
    十月初三,齐人公孙卿通过方士上书道:“黄帝得到宝鼎的当年,十一月初一是冬至日,三百八十年后成仙升天。今天的十一月初一,也是冬至日,和黄帝时一样。”
    汉武帝很高兴,立即派人将公孙卿接到雍地。十月十二,公孙卿抵达雍地,汉武帝亲自召见。
    公孙卿年约五十来岁,看起来仙风道骨,颇有出尘之气,汉武帝一见之下好感倍增,虚心请教道:“先生说,今年的十一月初一是冬至日,和黄帝一样,此说来自何处。”
    “回陛下,这是申公告诉臣的。”说起申公,汉武帝年轻时还打过交道,对他印象一般,但不得不承认他在儒学界的地位。
    “申公还跟你说过什么呢?”
    “回陛下,申公曾言,汉朝兴盛与黄帝时一样,汉朝的圣人是高皇帝的孙子至曾孙。汉鼎的出现,正好与神意相通,黄帝在明庭迎接神灵,明庭就在如今的甘泉宫。黄帝在首山开采铜矿,在荆山铸造宝鼎。宝鼎铸成之后,天上有一条龙将龙须垂下来接引黄帝。于是,黄帝骑上龙背,和群臣及后宫妃嫔七十余人一起成仙升天。”申公已死,公孙卿假借其言毫无压力。
    黄帝成仙的传说,汉武帝早就有所耳闻,如今竟然出自申公之口,怎不让他欢欣鼓舞。汉武帝感慨道:“若能像黄帝一般升天,抛弃妻子儿女不过像脱去鞋履一样,又有什么好珍惜的呢。”
    “陛下乃大胸怀之主,异日必能成仙飞升。”公孙卿趁机道。
    汉武帝微笑道:“辛苦你从齐国来一趟。这样吧,朕任你为郎官,到太室山等候天神的降临。”
    “天下太平,四海咸服,陛下飞升之日指日可待,臣愿为陛下守候神迹。”公孙卿慷慨激昂道。
    祠五畤之后,离十一月初一尚早,汉武帝决定趁此机会巡视一下边关。
    出发之前,汉武帝命使者前往长安,让太史令司马谈和李少君弟子宽舒立即到甘泉宫修筑泰一神祭坛,十一月初一前必须完工。
    十月十八,汉武帝突然出现在陇西。陇西太守毫无准备,连天子属官的饮食都无法供应,惶恐之下,自杀谢罪。
    这是汉武帝第一次到陇西,想起当年霍去病就是从这里出发收取河西,他不禁生出驰骋疆场之心,下令陇西郡、天水郡和安定郡的骑兵全部在萧关集结。
    十月二十二,汉武帝抵达萧关,亲自检阅了三郡的数万骑兵后,继续北上,前往北地郡视察。
    视察过程中,汉武帝蓦然发现北地郡近千里地内竟连一个亭障都没有,数万大军驰骋多日,北地太守毫无所觉。
    汉武帝大怒,亲自带人冲入北地太守的衙署,将北地太守以及属下全部诛杀,北地震动,整个新秦中地区都为之哗然。
    十月二十六,将新秦中地区的驻军整顿一番后,汉武帝返回了甘泉宫,准备在此地祭祀泰一神。
    泰一神祭坛在汉武帝到来之前已经筑好,但汉武帝并不满意,又命人在祭坛四周修筑五帝祭坛,以及众神的随从和北斗星。
    经过连日的施工,甘泉宫的祭坛初具规模。中间是高达九尺的泰一神祭坛,四周是高五尺的五帝祭坛,分成黄、青、赤、白、黑五色,以象征黄帝、青帝、赤帝、白帝和黑帝,另有一到三尺不等的小祭坛。
    十一月初一,时值冬至,汉武帝凌晨即起,沐浴更衣,赶在日出时祭祀泰一神。早上,他面向东方,向太阳作揖致敬;晚上,面向西南,向月亮作揖致敬。
    祭祀之时,祭坛上的火熊熊燃烧,火光蔽日,浓烟滚滚,数百里外都能看到,祭品摆满了祭坛,琳琅满目,应有尽有。
    司马谈亲自制定了祭祀的流程,宽舒全程主持,随行官员全都参加祭拜,远远的跪了一整天。
    忽然,一位官员宣称,他看到了祭坛上有一道光。随后,又有官员宣称,看到了一股黄气升到了空中。
    汉武帝大喜,认为这是天降祥瑞,下令给看到祥瑞的官员每人赏赐十金。榜样的力量是无穷的,一时间,官员看到的异象越来越多,甚至还有人看到了神仙,汉武帝全部赏以十金。
    片刻之间,汉武帝竟赏出去了几百金,他的脸色逐渐变得有些难看,为什么你们都看到了,朕什么都没看到?
    终于,有人意识到了汉武帝的不悦,再也不敢凑热闹,集体眼睛失灵。
    祭祀结束后,司马谈和宽舒建议,祭坛既然已经建好,可以每三年祭祀一次,汉武帝欣然下诏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