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十七半张着嘴,呆了片刻。随后,又咽了口口水,望着易溪月道,“你们打算什么时候离开?”
易溪月疑惑道,“你不走?”
夏十七道,“我想走,不过得找个由头!若就这样走了,家中长辈那一关可不好过。”
左子衿道,“不如由我出面去说?”
夏十七道,“万万不可,怎么说你也是一城之主,就算此刻我真的因为你的一番说辞离开了无边涯,我叔叔他们到底不会真的服我,往后还会频频提及此事来打压我。再者,离开无边涯对于我来说易如反掌,这里没有守卫没有人监视,我随时都可以走。可我一旦走了,那便正中下怀。”
易溪月不禁道,“你能想得这么清楚,也不枉费我刚才一番口舌。不过,你想到办法了吗?”
夏十七突然将烤架上的烤鸡拿起来闻了闻,又道,“真香,先填饱肚子要紧!”
夏昭云见其状,不禁叹了一口气。不过,这才是真实的夏十七。在他看来,人生苦短,及时行乐才是大事。
吃过烤鸡,夏十七起了身,又伸了伸懒腰,突然“咦”了一声,不禁道,“昭云,为何不见你的十七剑?”
夏昭云从容道,“不见了!”
他愣了片刻,激动道,“何时不见的?在哪里不见的?是丢了,被偷了,还是被抢了?”
夏昭云无奈一笑,说道,“在龙城客栈不见的,也不知是丢了,还是被人偷了抢了。总之,就是不见了!”
夏十七眉头微蹙,心中若有所思。
易溪月见其神情严肃,好奇道,“你是不是心中有怀疑的人?”
夏十七望向夏昭云道,“你将丢剑的前因后果皆说与我听!”
于是乎,夏昭云便将龙城客栈的所见和经历皆告诉了夏十七。夏十七大惊,诧异道,“为何十三铁骑一事子衿没跟我说过?”
左子衿道,“我刚来无边涯看你,还没来得及说。这件事我心中有数,十三铁骑被灭口一事与甘无极脱不了干系!”
夏十七疑惑道,“十三铁骑被杀和十七剑被盗都发生在龙城客栈,这两件事之间莫不是有什么关联吧?”
夏昭云道,“你的意思是说十七剑被拜月城的人盗走了?”
夏十七也不敢下定论,只道,“换做从前,甘无极对十七剑是十分不屑的,他认为他的影子刺客完全抵得过十七剑,若说这次他将十七剑盗了去也有些牵强。不过人总是会变的,说不定他又改变主意了呢!”
“龙城客栈”四个字多次出现,这不禁引起了易溪月的好奇,问道,“你们可知龙城客栈的主人是谁?一家如此重要的客栈,座落在通往楼兰城的要塞之处,难道你们不去查清这家客栈的底细吗?”
左子衿笑了笑,忙道,“龙城客栈是孟家所有,乃当年为了促进楼兰城与外边互通生意往来而建。后来,塞外时有战乱,来楼兰做生意的商人也渐渐少了。这家客栈也渐渐被冷落了,时至今日。”
易溪月恍然大悟,忙道,“原来如此,我开始还觉得奇怪,一家这么大的客栈怎么就三个伙计在管,原来是因为生意不好,逐渐被遗弃了。不过这次龙城客栈出了这么大的事,孟家的人没有回应吗?”
左子衿道,“回应自然是有的,龙城客栈的消息是崔自在带回城中的。当晚,孟家的主人孟苏靖便来城中找我商议此事。目前,已经派探子潜入拜月城中打探。”
“这孟苏靖是孟家的什么人?他与孟言蹊是何种关系?”夏昭云好奇道。
左子衿道,“孟苏靖是孟言蹊的哥哥,目前是孟家的主人,他父亲孟涵已经退隐,现在孟家所有对外接壤的事宜都由孟苏靖来处理。”
夏十七附和道,“我记得小时候的孟苏靖沉默寡言,我们这帮人疯闹的时候,他便在一旁待着,邀他跟我们一起玩,他也不搭理,相当高冷的一个人。他哥孟苏韵本是他最大的竞争对手,也不知中间那几年发生了何事,最后孟涵竟然让孟苏靖来掌家,真是意外!”
易溪月打趣道,“听你这么一说,这个孟苏靖还是个有故事的人啊!”
夏十七道,“那可不,不过因为孟言蹊一事,我们夏家和孟家生分了不少。如今这种局面也是相当的微妙。就差哪天孟家的人找我们发难,到时候又是一桩恩怨纠葛。”
夏昭云道,“现在多想无益,最重要的还是找一个名正言顺的理由,让你离开无边涯重回夏家。”
夏十七笑了笑,不禁拍了拍夏昭云的肩膀,笑嘻嘻道,“昭云可有好主意?”
夏昭云瞪大了眼睛看着他,问道,“刚才看你一副成竹在胸的样子,我原以为你已经有了主意,如今怎么反过来问我了?”
夏十七道,“刚才我确实是肚子饿了嘛!再说,你们大老远的跑来看我,我总得尽尽地主之谊不是?”
夏昭云长叹了一口气,苦笑道,“你心真大,皇帝不急太监急不过如此。”
易溪月格格笑道,“要说办法倒不是没有。”
夏十七忙向易溪月投去炽热的目光,问道,“还是溪月靠谱,快说说你的主意!”
易溪月道,“话可别说这么早,我的主意也不一定可行。照目前来看,阻拦你回夏家的无外乎是两个人,夏彦和夏蝉。夏蝉对付你是为了报私怨,因你在大理的时候没有帮她。这个好办,将段离和段安安的下落告诉她,不出一天,她一定马不停蹄赶回中原。至于你叔叔夏彦,这个时候,就得那位说书先生崔大嘴大显身手啦!”
夏十七好奇道,“你打算怎么利用崔大嘴来对付我叔叔?”
易溪月道,“我想请问一句,你那小堂弟现在多大?”
“七个月不到!”
“既然你叔叔这么着急捧自己的儿子当继承人,那我们便从你的小堂弟入手吧!”
夏十七试探道,“话虽如此,不过小孩是无辜的,我们利用一个七个月大的孩子会不会显得拙劣了些?”
易溪月冷冷道,“我只说从你的小堂弟入手,又没说要对付你堂弟。夏彦在乎自己的儿子,那么这个儿子也将会成为他的软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