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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前往夏家来试探
    大约半个月后,夏昭云和易溪月正式拜访夏家。不得不说,光是府邸门口的那两个石狮子就花了不少心思。门口的牌匾用金漆写着“夏府”两个字,在太阳的照耀下熠熠生辉。
    易溪月道,“我一直有一事不明!”
    夏昭云问道,“何事?”
    “夏家和孟家都不是土生土长的塞外人,为何又世世代代定居在塞外呢?”
    易溪月笑道,“我也想知道答案,不过我们与十七认识这么久了,从未听他提及半个字,想必是有什么不可说的缘故吧!”
    夏昭云无奈道,“话虽如此,但我心中着实好奇。希望某一天,能有人告诉我答案!”
    出门迎接的是夏彦。见到夏昭云和易溪月二人,他看起来十分从容淡定,显然早就知道二人来了楼兰,当即寒暄道,“夏少侠,易姑娘,有失远迎!”
    夏昭云拱手道,“原是我们二人不请自来,打搅了!”
    夏彦道,“自上次无双阁一别后,本以为此生无可见之期,没想到夏少侠竟亲自来了塞外,想必是为了我那个不成器的侄儿吧!”
    夏昭云笑道,“十七是我们的朋友,此次来塞外,自当见见!不过,我们这次来塞外是为了一件更重要的事!”
    夏彦道,“此处不是说话的地,烦请二位进府叙话。”
    与易溪月猜测的一样,整个夏府的格局与中原江南水乡的建筑一致,院子里种满了花木。可惜,这个季节是无缘观赏了。
    行至大厅,夏彦请二人就座,又差下人上了茶水和点心。
    “近来府中事务繁忙,蝉妹刚回云南,现在府上大大小小的事全都靠我操持着。本来无雪回来,有些事是应该由他来接手的。不过,个中缘由想必你们也清楚,我也不遮遮掩掩了。身为夏家的子孙,犯了错必当受罚。二位身为无雪的朋友,前来替他说情也是无用。”
    夏彦将话说得十分决绝,连退路都没有。但这一切却在夏昭云的意料之内,忙道,“不瞒夏前辈,我们此次前来,并不是为了替十七说情。”
    夏彦当即诧异,问道,“不知二位前来所为何事?”
    “十七剑原本为夏家所有,我们此次前来,其实是想与十七商量归还十七剑一事。”
    夏彦一听,不禁“哦”了一声,缓缓道,“原来是为了这事,不过十七剑虽是由我们夏家打造的,但早在很多年前就已经赠予中原的英雄豪杰使用,与我们夏家已无瓜葛。今日,夏少侠前来还剑,不知有何缘由?”
    夏昭云道,“因为这把剑,中原武林血雨腥风。虽然如今为我所用,但到底还是无法杜绝旁人的觊觎,不如索性还给夏家,反而落得个清闲自在。”
    夏彦捋了捋胡子,又道,“夏少侠年少有为,本不应该在这个年纪提起‘清闲自在’四个字。”说罢,他突然掐指一算,接着道,“如果我没记错,明年便是十七年一次的黟山论剑之期,那个时候,天下武林豪杰齐聚黟山,谁的武功最高,便能拥有这把十七剑。届时,剑落谁手自然见分晓,夏少侠又何必急于一时呢?”
    夏昭云道,“前辈此话在理。不过前辈应该也知道,我之所以能成为十七剑的主人,全是因为梦还谭前辈的赠剑之谊,实属名不正言不顺。若我一直霸占着这把剑,难免引来众多非议。”
    夏彦道,“一个人身处高位,自然要有高处胜寒的魄力。夏少侠若是连这点都做不到,何以胜任中原的武林盟主呢?”
    夏昭云反驳道,“说到当武林盟主,在下完全不是那块料。不过比别人多学了几年武功,稍胜一筹,与这把十七剑完全无关。”
    夏彦没有直接回应,只道,“既然夏少侠如此执意还剑,不如我们来定下一约。若你能在明年的黟山论剑中拔得头筹,那个时候你想怎么处置十七剑,随你意。”
    “一言为定!”
    说话间,门外有下人来报。虽未提及是何人,但夏昭云和易溪月也知道是时候离开了,并未久留,便拱手告辞了。
    行至正门口,二人看得很清楚。夏彦请来的这个人是一位算命先生。
    离开夏府后,易溪月心情大好,不禁道,“看来崔自在的那张嘴起作用了,我给了他不少银子,让他在楼兰城大肆鼓吹夏家继承人活不过十八岁的言论。刚才,你也看到了,夏彦正着急请算命先生给他儿子算生成八字呢!”
    夏昭云思虑道,“活不过十八岁这个诅咒会不会有点太恶毒了?”
    易溪月道,“散播活不过十八岁的传闻是为了牵制夏彦,十七早就过了十八岁,这个诅咒伤不到他。至于夏彦的儿子,他若真心疼,至少在自己的儿子满十八岁之前,他不会再打夏家继承人的主意。”
    夏昭云还是不解,又道,“你这么做不担心崔自在反水吗?我总觉得这个人不可靠!”
    易溪月笑道,“无须担心,你别忘了我可是胡一来的弟子,我师父的名号可是全天下皆知。你可能不了解崔自在这个人,他之所以如此贪财,全因他家中有一个缠绵病榻多年的妻子。为了帮他妻子治病,这些年花了不少冤枉钱。别的不说,这个崔大嘴居然还是个情种。”
    夏昭云感慨道,“你若不说,我倒还真看不出来,崔自在竟然是个有情有义的人。”
    “没错,我答应他帮他妻子治病,如此一来,十七的难题不就解决了。夏彦一定以自己的儿子为重,定会想方设法让十七回去当继承人。”
    “这法子不错,不过也多亏了夏彦糊涂,爱听信这些谣言!”
    易溪月摇了摇头,喃喃道,“非也非也!活不过十八岁并非谣言,而是事实。夏家历任继承人都没一个活过十八岁的!”
    夏昭云疑惑道,“不对呀,十七的继承人之位是从他的叔父辈继承来的,难道上一任继承人没有活过十八岁?”
    易溪月道,“当然不是,但本来上一任继承人之位并非十七的叔父,而是他的父亲。他的父亲没活过十八岁便去世了,只能由当时年满二十的夏准,也就是十七的叔父来继承。至于十七,他真正接任继承人之位其实是在他十九岁那年,也是巧妙绕过了十八岁的诅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