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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席话甲
    半席话甲
    昔《新青年》上有“什么话”,《现代评论》上有“闲话”,一时脍炙人口,纸贵洛阳,余也不敏,弗克写那样的好东西,只能胡说乱道而已,亦复自珍,故且公布。嗟乎,土匪有形同之云,豺虎有投畀之虑,岂其缘大,乃吾出身,然而天罡何未到手乎?一席既割,半张仅存,话以表意,甲则纪数,以后有言,其数则乙矣,牛鼠鸡狗,年月日时,沐手书弁。
    一 保存国立编译馆
    代表无耻的章孤桐教长,我所极端反对者也,他所做的事与他所恭维的人一样,大抵没有好东西,(他想利用而恭维的可以算是例外,如章太炎吴稚晖蔡孑民诸公,章已宣布“不复以弟畜之”,吴有许多文章骂他,蔡于北大反章事件不曾严重抗议,他老先生大约还没有忘记一年前的彭允彝案,虽然好些年青的名人倒都忘却了,)但是有一件事我觉得是好的,应当继续办下去才好,这就是国立编译馆。
    听说该编译馆现已搬在一个公寓里了,这是很可惜的,后任的教长应该把他恢复过来。但是要注意,这是编译馆的恢复,并不是馆长和馆员的恢复。馆员当然也不是全无可取,但须经过一次甄别考试,这个题目我想顶好是二感篇书后,同样的东西用文言白话各做一篇,试官呢,我推举太炎先生以资熟手,请吴稚晖先生做副主考:大家赞成不赞成?
    馆长是谁呢?倒一时想不出。或者还是蔡孑民先生罢。——可巧这三个都是章士钊所恭维过的,而且有两个又是某籍,恐怕又要有什么流言吧?
    二 女师大维持会的用意
    《现代评论》五五上陈通伯先生说他不懂女师大维持会是什么用意,这或者也难怪,虽然本是极简单的一件事。马君武先生说的好,人之与禽兽有别者以其有同情也,女师大维持会之起便由于这一点为禽兽所无的同情心。当时女师大学生为杨荫榆所诬蔑,为章士钊刘百昭所殴打,凡有人心的莫不代为不平,像那样严于人禽之辨的马君武先生我相信一定必已首先加入维持会,倘若其时他在北京,(虽然他其时在那里我不能知道。)陈先生之不同情于女师自然有更正当的理由,正如这回之同情于女大之特别合于“公理”,不然为什么不怕也有某籍以及某系之嫌疑,不怕别个闲话家说是重女轻男的么?或者在正人君子,决不会有这些嫌疑,正同天才是骂不倒的一样。晚报上说马先生要继章士钊而长教了,从此同情增长,后援有人,吾为女师大贺,亦更为女大贺。
    * 刊一九二五年十二月三十一日《京报副刊》,署名何曾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