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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的闲话(六)
    我们的闲话(六)
    民八安福专政的时候,我的一位朋友合肥力君每日见人必痛骂他的同乡某巨公及其一切狗腿。一日又骂安福鱼们,忽喟然曰:
    “其实也难怪这些混帐王八旦!倘若我出钱养了他们,还要这样地胡闹,那么真非一个个都宰了不可;现在我既没有钱养活他们,也只好让他们自己去逃挣混事。”
    不意今天见某君的一篇文章,里边也有仿佛类似的文章:
    “既然‘章士钊只须经手一千块的津贴便可分设一家白话老虎报于最高学府’,自命非文妖的人何不出二千元或三千元将‘白话老虎报’收买过去,也免得兵连祸结民不聊生。”
    力君的意思我是明了的,但某君是替《现代评论》及陈源抱不平的人,他这样说,不知究竟是怎么意思。我是不懂什么“酉靺”的,看不出有什么言外之意,我只能如字直解。我觉得这四行话真把《现代评论》挖苦透了,——认定这在北京,不,中国最公正的周刊是可以买进来卖出去的,正如力君的话把安福之鱼挖苦透了一般。不过,仔细玩味舆论之表示,仿佛这宗卖买原是常事,而我们的大惊小怪乃是可笑。倘若如此,自然错在我们。因为谁叫我们没有这一笔买奴才的钱。
    * 刊一九二六年四月二十六日《语丝》第七十六期,署名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