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思温道:“肯定是女里和高勋二人在幕后主使。自从燕儿被皇上封为皇后,女里的女儿在皇上面前失宠,女里便对我怀恨在心,必然是他指使人暗杀我,然后再对付燕儿,夺回皇后之位。”
熙让一皱眉头,说道:“女里要害叔叔,我还能理解,那高勋又为什么要害叔叔?”
萧思温道:“高勋与我等一起参与拥立皇上之事,他居功自傲,行事乖张,我曾在皇上面前弹劾过他,皇上虽然没有降职于他,他对我却是怀恨在心。隆运,这二人都位高权重,若是没有铁证,便指证他们杀害我,只怕难以扳倒他们,而且皇上现在还有很多敌人,如果没有铁证,皇上也不愿意轻易和他们撕破脸,所以我才把皇上支开,把此事只告诉你一个人。隆运,你一定要小心行事,除掉女里和高勋,帮助你燕姐稳固皇后之位,叔叔拜托你了……”
萧思温艰难地说完,握住熙让的双手忽然一阵痉挛,身子一阵颤抖,双脚一挺,便气绝而亡。
熙让心中悲痛,泪水盈眶,喃喃说道:“叔叔,您在天之灵请放心,我一定会保护好燕姐!”
熙让轻轻把手抽出来,转身走出帐篷。
耶律贤和萧燕燕正在帐篷外边,看到熙让脸色悲痛的走出来,已经料到萧思温已经死去,耶律贤心头一痛,萧燕燕一声悲呼,快步进入帐篷,帐篷中传来萧燕燕的悲哭声。
耶律贤没有再进跟进去,只是向几个侍卫一摆手,那几个侍卫会意,进入帐篷之中,保护萧燕燕。
耶律贤对熙让低声说道:“岳父大人临终之前,对你说了什么?”
熙让道:“萧叔叔告诉我,要我捉拿凶手。”
耶律贤恨恨说道:“凶手是谁?看我不把他凌迟处死!”
熙让道:“萧叔叔也没看清凶手,但却在凶手的手背上,留下了抓痕,陛下只要下令,把所有人员都召集起来,看谁的手上有伤痕,谁就是行凶之人。”
耶律贤道:“这还不容易,我这就下令。”
耶律贤当即下令,把文武官员和数百禁卫军,全部召集起来,检查每个人的手上,看谁的手上有新的抓痕。
皇帝的命令一下,文武官员连忙集合起来,数百名禁卫军也都集合起来。先从皇帝的几十个侍卫开始自我检查,确定无伤之后,这些侍卫开始检查别人。
熙让带了几个部下,在文武官员的面前,检查众文武官员。此次高勋和女里并没有跟随出巡狩猎,所以熙让心中虽然已经猜到二人是幕后主使,却只有抓到行凶之人,才能审问出幕后主谋。
熙让一边令人检查官员,一边派人点检人员是否全部到齐。
这时,余万程说道:“大人,还有两个没到。”
熙让一皱眉头:“是哪两人?”
余万程道:“是国舅萧海只和萧海里。”
这国舅萧海只和萧海里,并不是萧燕燕的兄长,萧燕燕并无兄弟,他们是先皇辽穆宗的内弟,由于手握兵权,耶律贤又不想和辽穆宗原来的势力闹翻,所以并没有削夺他们的官职,只是暗中架空了他们的权力,这次出巡,这两位先国舅都跟随出巡了。
熙让怒道:“别人都出来接受检查,他们凭什么不出来,肯定是心中有鬼,你带人把他们绑过来。”
余万程得令,正要带人去抓捕两位国舅,忽然两位国舅匆匆而来。
熙让看到两位国舅前来,便把手一挥,余万程等人会意,先不动手,只是暗中把两人包围起来。
熙让冷冷盯着两位国舅前来,说道:“两位大人,为何姗姗来迟?”
国舅萧海只是兄长,说道:“我们兄弟二人昨晚饮了些酒,睡得太沉,不知发生了何事,是故来得迟了,路上才得知原来是魏王遇害了,抓到凶手了吗?”
熙让也不说话,上前一步,伸手一抓,抓住萧海只的手腕,借着火把的照耀,凑到眼前一看,只见萧海只的手背上,几道抓痕宛然,犹在泌出血迹。
熙让冷笑道:“萧大人,你这手背上的伤痕是怎么来的?”
萧海只有些心虚,想抽回手腕,但被熙让紧紧握住,抽不回来,只好说道:“刚才来的匆忙,路上摔了一跤,这手上可能是被荆蒺刺伤了。”
熙让大怒:“你还敢狡辨!分明你就是杀害魏王的凶手,来人,把他们绑了,先关起来,要我好好审问他们。”
余万程和周顺等人一拥而上,把萧海只和萧海里绑缚起来。
萧海只大骂道:“老子是皇亲国戚,你这条汉狗,凭什么绑老子……”
熙让上前一步,抡起手臂,对着萧海只狠狠一个巴掌,声音不高却冷厉地说道:“你再敢辱骂我半个字,我现在就杀了你,你信不信?”
萧海只被熙让的气势所慑,一时竟不敢再骂,被余万程等人绑缚住,推到一间帐篷中去。
文武官员看到熙让如此凌厉凶猛,都吓得不敢言语,更不敢出来阻拦,人人噤若寒蝉,只求自己不会受到牵涉。
熙让对周顺说道:“你们继续检查,看是否还有手背有伤之人,我去审问萧海只。”
周顺应命,熙让快步向帐篷走去。
不远处的耶律贤听到这边的动静,也快步而来,和熙让在帐篷前走到一起。
耶律贤道:“隆运,我看你刚才把萧海只和萧海里兄弟关了进去,他们就是凶手吗?”
熙让道:“萧海只的手背上有抓痕,是不是凶手,还要审过才知道。”
耶律贤道:“我跟你一起审讯。若他们真是凶手,我饶不得他们。”
熙让看了一眼耶律贤,说道:“陛下,你不怕得罪他们背后的那些王爷吗?”
耶律贤一怔,说道:“你是说,他们背后还有主谋?”
熙让道:“萧海只和萧海里两个兄弟,都是前朝的国舅,自天顺皇帝死后,他们已经失宠了,而且他们和萧叔叔并无仇怨,为何会忽然杀害萧叔叔?若是没有幕后主谋,他们岂有这个胆子?”
耶律贤皱眉头说道:“不错,他们两兄弟为人一向懦弱,忽然会忽然有胆子杀害魏王?只是不知道是耶律喜隐指使他们,还是耶律罨撒葛兄弟。”
熙让道:“审过便知。陛下,咱们进去吧。”
耶律贤点点头,和熙让一起进入帐篷之中。